「夠了!」光想像她的身子就冷得發抖。
撫著他的胸膛,她了悟地道:「你是故意的?提的地方不是墓陵,就是什麼火葬場,吃定我不懂是吧?」
「沒錯!」他不否認,笑聲愈烈,
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的意思是說……要帶我出塔?」
「不然你認為我這個地方夠裝下那些景點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抓著他問:「我可以出去了?」
他的笑意僵在嘴邊,望著她眼中晶亮的光芒,為她一心一意想出塔而覺氣惱。
「但除了我跟著,你也只能在塔裡走動。」
見她眼中的神采頓時消失,他惱怒的捏住她的下巴,俯下頭便是狠狠、辛辣的狂吻,企圖吻去她逃跑的念頭。
他的吻讓她無法思考,反而更沉溺其中。
第四章
薛沙錫步入大堂,望著古德鐵指揮若定的神態,笑道:「老兄,你又不是要遠行,我游訪世界各地也沒像你這樣:你才去個三天就準備了一車的東西?你要搬家啊?」
古德鐵不把他的冷嘲熱諷當一回事,搶過他手中的藥膏後,揮手。「你可以滾了。」
「你還真是見色忘友啊!」薛沙錫逕自往古董椅上一坐,沒有離開的意思,轉口問道:「你為什麼不等她的傷好了再去?」
「你不是說她至少一個月才能好嗎?」對古德鐵而言,這個時間太長,要讓她在床上埋怨他一個月,他的耳朵不長繭,也會因為她一直想逃的舉動而嚇死。
薛沙錫摸著下巴,眼光停留在古德鐵忙碌的身影上,原來老大陷入愛河是這般模樣,早知道就會同其他四個人一起來觀賞。
「這樣不是很麻煩嗎?」薛沙錫仍提出質疑。「難不成你背著她走?」
古德鐵將藥膏塞入自己的行李。
「如果嫌麻煩,我還會帶她出去嗎?」
「我看不是吧!」薛沙錫猜測他的心思,「聽說她昨天還表演了一場『逃跑記』,你是想把她帶得遠遠地,好讓她連路都找不到,只能跟著你轉,是吧?」
「這是個好辦法。」古德鐵的想法被說中了,不過他也不能直接承認。
「那麼就不只去三天?」薛沙錫盯著行李又問。
「三天是個大概。」看心情,也可能會更久。
薛沙錫斜躺在椅子上,慵懶地看著他。
「不怕漢克突然跑到你家來『做客』啊?」
古德鐵冷笑了幾聲,「他如果敢來,我等著。」
「全德裡的人都知道你和莫瑜妃的事,你不怕漢克將她視為你的弱點嗎?」
古德鐵一向沒有弱點,因為他相當聰明:但他們這六個人都一樣,感情豐富,一旦真正愛上一個人就無法自拔。
古德鐵眼底透過一絲寒意,「他知道我的為人,如果他敢的話,他最好先掘好自己的墳墓。」
薛沙錫攤攤手,感慨老大已深陷愛情。
「莫瑜妃愛上你了嗎?你會不會太有把握了?」
「我要讓她知道我的心意,我目前只能要這麼多。」
「真委屈。」以古德鐵的相貌,迷倒女人不是難事,再加上他的財力,還缺女人投懷送抱嗎?「得不到的不要勉強。」
「我不認為我得不到她。」他所追求的是互相吸引的「真愛」。
不過就因為薛沙錫尚未找到這份真愛,所以他無法真切體會。他心想,如果以血統來看,有一個人若遇上真愛一定會比古德鐵更嚴重。
「看你這個樣子,我倒很想看看汗特鋁墜入愛河的模樣,先不說這些,對了,你為什麼不帶莫瑜妃去看醫生?」薛沙錫又問。
「我相信你比那些人厲害多了。」古德鐵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就是要我誇你一下才甘心是不?」
薛沙錫大笑,「知我者,『古老大』也!」
古德鐵對他無聊的調侃搖頭。「她的傷還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個呀……」薛沙錫撫著眉,故作苦惱狀。「我怕你做不到耶……」
眼看著古德鐵準備抓起一袋行李朝著他扔來,薛沙錫連忙投降,慌張的開口:
「你不要『大力的搖動』她就可以了……」開什麼玩笑?那一袋行李足以把他壓成重傷呢!
「大力的搖動?你以為我會做什麼?」古德鐵放回行李,冷瞪著他。事實上,他沒笨到不懂薛沙錫的話意所指。
「你會做什麼?你會做什麼?……」薛沙錫像唱歌似的重複他的話。
他的舉動惹得古德鐵的火氣達到最高點,朝著他低聲吼叫:
「薛——沙——錫——」
「啊——」薛沙錫很假地尖叫。「你自己都知道,還要問我……難不成、難不成我猜中了……」
砰的一聲,薛沙錫還是落得被行李砸到的下場。
反正都被打了,薛沙錫一不做二不休,明明白白的告誡古德鐵:「如果想抱她,就別碰到她的背部,相信你可以做到這一點;如果想吻她,也要避開她的背部,不過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想做愛,就要避免壓在她上面……哎呀——唔……」
古德鐵把全部的行李往薛沙錫的身上堆去,不過他仍不放棄開口,說得古德鐵的臉色愈來愈鐵青,因為他說的——全是古德鐵的心聲!
「我還在想要幫你看家咧!」薛沙錫施恩似的嚷叫。
「多謝你這位流浪者。」古德鐵不忘提醒他:「你別又窮極無聊地召喚兄弟們到我這兒來打牌,把我這裡弄得亂七八糟。」
薛沙錫一向居無定所,不過最愛到古德鐵的塔城裡邀客,只差沒擺上筵席夜夜笙歌。
「別把我想得那麼低級。」薛沙錫辯道。
「你就是。」
「好啦好啦!」薛沙錫揮手, 「你快準備吧,快快消失也好。」
「這裡還是我家耶。」他還是這兒的主人沒錯吧?「真搞不懂,你的浦拉那古城空了好幾年,你不會回去打掃嗎?」
「打掃?」薛沙錫努努嘴。 「我的僕人很勤快,不用我操心。」
「搞不好你回去,他們都不認得你了。」古德鐵諷刺道。
薛沙錫猖狂地笑了起來,怎麼可能嘛!
「別忘了,我會需要這裡的『消息』,」古德鐵正色道。
薛沙錫刻意的揶揄他,「我還以為你忘了這檔子事。」
「我直覺漢克是我的隱憂。」
古德鐵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這次出遊一方面是想讓自己的消失,逼出漢克下一步的行動。
「放心。」薛沙錫笑意猶在,「你也知道除了我,其他人的『看家本領』都不是蓋的。」
「我相信。」
「就怕你玩得忘了自己是誰。」薛沙錫促狹補充。
「你認為我會嗎?」古德鐵的臉上泛起笑意。
薛沙錫馬上潑他冷水,「拜託!人都還沒到手,你幸福個什麼勁兒?」
「我勢在必得!」
「看著吧!」反正薛沙錫認為還不到祝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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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地駛入一個安靜的小鄉村,氣派的車身立刻引起人們好奇的觀望。古德鐵輕輕地喚起因長途旅程而沉睡的莫瑜妃。
莫瑜妃咕噥一陣,身體被扶正,臉也被迫扳向車外的世界。
古德鐵道:「你看,通過這個林間小徑,就到了卡修拉荷了。」
「嗯……」她還是比較喜愛睡覺。
瞥見一幢高級建築,在這個純樸的鄉村格外顯目,她頗感意外的問:「這裡也有這麼高級的地方?」
「你別把這裡想成那麼落後。」他更正她的想法。 「那些鄉林別墅旅館中住的全是王侯、貴賓,大門還有荷槍實彈的守衛呢!」
「我們要住那裡嗎?」她不自覺的興奮起來。在她的印象裡,本以為要住什麼破舊的屋舍,還一度埋怨待在塔裡比較好……
「你很現實。」他批評。
她朝著他挑眉, 「我就是現實,怎麼樣?想退縮嗎?想娶我就得有這個準備,要養我一輩子。」
「我很樂意。」他絕不會因此退縮,況且以他的財力,根本不是問題。
眼見挑釁沒有成功,她的視線調向外頭。
車子在一幢豪宅的門前停下,他收起笑意,一個守衛必恭必敬向他低聲說了些話,只見他頷首後,車子駛入大門。
「什麼事?」她問他,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大使派人來告訴我,他也來這裡度假。」他回答得很平淡。
「哦?」她想到那個美艷的女士。「就是上次那個女人的爸爸?」
「嗯!」
「大使也知道你來了?所以派人來接你?」
「來接我做什麼?」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她直覺事件的不單純,「上次那個美艷女人是你的情人,所以他想邀你去坐坐,順便看看女兒的男朋友長什麼樣子……」
「我的情人只有你!」他氣惱的打斷她的話。「你要記住這一點。」
「那麼——」她又繼續猜:「他是要看你適不適合當他的女婿?」
她的話一說完,他的身體已然壓了過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雙手抓住她的肩,咬住她的唇,激烈的吻著她,將她該死的猜測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