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目前唯一的要求。」莫瑜妃撫著戒指,憶及他替她戴上的那一晚,在廓特魯寺院,古德塔的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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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那道中國式拱門,古德鐵摟著莫瑜妃將熱鬧和喧嘩擋在那道門外。
莫瑜妃披著紅底金邊花紋的袍子,她將頭上的罩紗調了調,盯著寺院發愣。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真是沒禮貌,國家元首、各級官員全在外頭,你就這樣丟下他們?真是大牌!」
古德鐵哪管得了那些?今夜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一晚。也許在明天,他即將面臨她不再回來的事實,他還有什麼心情去應酬那些人?
他將她領至聖水池邊,開口道:「這裡是我最私密的地方。我要你記住,我們在這裡度過的新婚之夜,你走後的每一日,我都會到這裡想你,如果你回來了,到這裡找我!」
「為什麼不在房間?」
「因為這裡是屬於我的地方,一旦你踏入這裡,就代表你也接受了這裡,完全屬於我。」他的目光如炬,懇切的言詞敲入她的心裡,
他明明放不開她,為什麼還要做此決定?她想問,卻問不出口,只能殺風景的轉移話題:「我想是因為你的房間有太多女人進去過了吧?」
「你應該瞭解我的!」他沒有辯駁,將她頭上的罩紗拿了下來。
她若有所思地將罩紗捧在手中,「好華麗的色彩,當初我穿的灰色布衣,跟這個簡直不能比。」
「這是結婚時才穿的。」他繼續的動作著,啟開了她的衣襟……
她努努嘴道:「那時候,拔琳還想用頭罩悶死我咧!唔……你在做什麼?」
當她察覺到他的舉動時,身上的衣物已全然盡除,他不知道盯著自己的赤裸多久了?
她順手用罩紗遮蔽胸前,羞紅著臉嬌斥:「你怎麼這樣?我還在說話……」
他笑了起來,沒有栘開灼灼的目光,
「這沒有影響吧!更何況,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閉嘴!」她連忙制止他往下說,否則她的臉真燙得足以煎蛋了。
他趁著她說話的空檔,一把將她胸前的遮蔽搶去,摟著她貼向自己,蠻橫、依戀地吻著她。
她沉醉在他的吻中,直到他將她抱到一個大躺椅上。她睜開眼,興奮的大叫:
「好大的躺椅!好像床哦,你還是那麼愛氣派。」
「難不成你要我們在池邊做……」他曖昧地接口。
她馬上打斷,敲著他的頭嚷道:「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這種思想?」
他支起上半身問:「不然新婚之夜還有什麼好做的?難不成下棋?」
「好主意!」
「饒了我吧——」他故作抱怨的說道,惹得她哈哈大笑,
他眷戀的盯著她的笑臉,從來沒有看過她笑得如此開心,難道是因為要回台灣的關係?
瞥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收起笑容,專心地問:「你捨得我回去嗎?」
「誰能忍受新婚之後卻即將分離?」他驟然甩頭,「但這是你我選擇的路。」
「你當真以為今生今世,你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她質疑。人都會變,更何況是感情。
「不會!」他堅定地說:「我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你,哪容得下別人?」
「現在?」她挑著他的語病,不太滿意。
「以後也是!」他將她的手牽起,撫揉著那只婚戒。「記得結婚的誓言嗎?我要再加上一句——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你要我也說嗎?」
「我能嗎?」他只能默默期待。
她低頭,將他的手擺在自己的旁邊,兩隻對戒在月光下顯得相互輝映,熠熠光芒燦爛、迷惑了她的雙眼。
他湊向她,喃喃愛語:「只要看你戴著它,我就心滿意足!」
她迎向他炙熱的目光,依附著他結實的胸膛,輕輕地低喃:「如果我回來了,我就會告訴你我的誓言是什麼。」
「真的嗎?」他能等到這一天嗎?
「會吧……」突然,她真心希望能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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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妃!」
露肯後難得的吼叫將莫瑜妃的思緒拉了回來。「什麼事?」
露肯後氣呼呼地說:「我剛才說的,你都沒聽進去?」
「你剛才說什麼?」莫瑜妃茫然的反問。
露肯後白了她一眼,無奈地開口:「你要為了他,而逼自己踏上不喜歡的國度、跟他一輩子?你真的為他改變了?」
莫瑜妃頷首,「我是為了他而改變。」
「你愛他嗎?」
莫瑜妃垂著頭,她不曾對他說過這句話,是因為她不曾去確定過這個感覺,直到現在,她才深刻的體會到與他分離竟然是那麼的痛苦!僅只是見不到他的第三天,她竟然要命地想念他。
「我愛他!」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感情。
露肯後不再說什麼,對於真心相愛的彼此,任何堅持都可能改變。
「就算我一輩子都不喜歡那個國家……」莫瑜妃深深地吸了口氣,又說道:「但我可以選擇待在我唯一喜歡的地方——古德塔。」
「當塔裡的女人?」露肯後不敢相信好友的為愛犧牲。「話說回來,我倒覺得古先生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其實,如果你不是對他有好感,你會讓他如此『放肆』嗎?還有,你不覺得,他讓你回來真正的用意,是要讓你看清楚你自己的感情?」
「怎麼說?」
「分隔的距離可以讓感情變淡,也可以讓情感更濃。他在下注,你知道嗎?」
莫瑜妃震驚地聽著露肯後的分析,半信半疑。「下注?他根本沒有任何賭注啊 !他根本不能確定我是不是會回去……」
「他有賭注。」
「什麼?」
「他的感情。」
「感情……」
露肯後欣羨地說:
「就我而言,如果有一個男人這樣真心的對待我,我不可能不動心。」
「他什麼把握都沒有……」
「他是沒有把握。」露肯後習慣地劃了劃好友的臉頰。「所以才要賭啊,賭博誰有把握?靠的只是運氣。」
莫瑜妃似懂非懂的點頭。
是不是陷入愛情,都會變笨?露肯後好笑地想。莫瑜妃聰明一世,感情算是她的弱點,想要糗她,只有趁現在了。「如果他不賭,你今天會有回來的機會、會坐在這裡煩惱嗎?你又為了什麼要回去?傻瓜!」
「你的意思是說,他以我回不回去來確認我對他的愛?」
「是的!」
「他乾脆直接問我不就得了?」
「你一心想回來,他再怎麼旁敲側擊,你也不會表露真心。」
莫瑜妃露出一副崇拜的眼神,「我又沒告訴你,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你有沒有聽過旁觀者清這句話?」露肯後歎息。「我們倆認識的還不夠久?我瞭解你的啦!」
莫瑜妃若有所思的道:「說到瞭解,古德鐵好像認識我很久似的。」
「相信輪迴?前世嗎?」露肯後點點好友的鼻尖,「印度很信這個,也許你和他前輩子就是夫妻,所以今世才可以如此契合。」
「可能嗎?」莫瑜妃咬著手指冥想。
露肯後難得有使壞的心眼,今天倒是破天荒,她抓著好友往餐廳外走,一邊賊賊地笑道:「不過他竟然將我最好的朋友搶走,我就要折磨他一下才甘心!」
「你說什麼?」莫瑜妃不解。
「就讓你來陪我二個月,當作是沒讓我參加婚禮的補償。」
莫瑜妃微微一笑。在一番談話後,她的煩惱一掃而空,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既然如此,陪陪好友又有何妨?古德鐵,就讓他想她二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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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嗎?」古德鐵懶懶地躺在廓特魯寺院的椅子上,半垂著眼,聲音平淡,沒有精神地問著。
薛沙錫感慨地看著古老大,現在不是一句意志消沉能形容他了,根本是毫無生氣!
「是你讓大嫂走的。」伽罕銀只能替古德鐵可惜,哪有人新婚第一天,妻子就不在身邊的?
阿克銅骨子裡流的是戰鬥的血液,對老大的情事自是不能理解。「今天大家都來了,不過不是來看你傷心落魄的。」
「說吧!我在聽。」古德鐵盯著上方,低調的說道,
此時,細膩的汗特鋁已默默站到古德鐵身側。
伽罕銀的聲音同時響起:「漢克已經帶領著支持者,宣稱在明天前往這裡跟你談判,現在我們要知道你想怎麼做?」
「他的支持者有多少?」古德鐵淡淡地問著。
奧格齊金很不喜歡現在的古德鐵,他有些氣悶地回道:「因為你近日來的意志消沉,導致他的支持者增多。初步估計,至少四百多個。」
「都是些什麼人?」古德鐵又問。
汗特鋁是現在唯一有笑容的男人。「還不都是那些無法與我們的企業達成合約的小公司,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