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我才可以摸得到妳啊!」海倫換了一個嗓音答道。
「為什麼外婆的牙齒變得那麼長呢?」把音調變回來,海倫又變成了天真無知的小紅帽。
「這樣我才可以吃得到妳啊!」海倫說完,假裝成大野狼「吼」的一聲往風暖暖撲去。
風暖暖笑著躲開,「別玩了,妳們竟然把一個男人說成小女孩,真絕!要他知道了,一定會嘔死。」
「他本來就像那個無知又天真善良的小紅帽啊!進了酒家,還擔心酒家女酒喝太多會傷身,姐妹們死命要偎進他懷裡吃他豆腐,他竟然還問人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海倫絮絮叨叨說了一串,風暖暖不想聽都不行。
越聽,她就越為這個笨男人叫屈;越聽,她就越忍不住擔心起這個笨男人,真要哪一天被這些像狼群般的姐妹們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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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來了。
今天晚上,他穿著一式白色亞曼尼休閒服,讓衣架子的他看起來更加英挺俊美,再配上他臉上總是無害又靦腆的笑容,橫看豎看,這個高陽的的確確是讓姐妹們生吞活剝的最上等獵物。
在眾姐妹一窩蜂轉移陣地之前,身邊無客人的風暖暖一見他進場,便率先拿著酒杯款款地朝他走去。
「嗨。」她朝他一笑。
高陽見到她,眼鏡底下的眸光微微一閃,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妳好。小姐怎麼稱呼?」
「暖暖。」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風暖暖在一群女人靠過來前把他帶進了一個隱密的包廂,「進來這個包廂一個晚上要多付五千美金,有問題嗎?」
高陽搖搖頭,目光含笑的坐下來。
風暖暖冷冷一哼,也跟著坐下,「看來你真的很有錢,而且有錢到沒地方花是吧?這裡根本就不是你這種男人該來的地方,你不懂嗎?」
高陽意外的挑了挑眉,不語。
「幹什麼這樣看我?我像外星人啊?」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手拿煙要點,卻被一隻突然伸過來的大手給握住。
她看著眼前這隻大手,心裡驀地打了一個突。
該死!難不成這個男人之前的坐懷不亂都只是裝腔作勢嗎?一把他帶進包廂,他就馬上見色心喜、原形畢露了?
「抽煙對身體不好,如果妳真要抽,請不要在我面前抽,好嗎?」高陽表情認真的提出要求。
原來是這回事。「怕我的煙把你熏昏了?」她挑眉一笑,柔軟的身子往他身邊移去,雙手一搭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不抽煙可以啊,那你抱我、親我,順便把我帶出場,我們上床,嗯?」
酒家女的煙視媚行,她可是翹楚,雖說不賣身,但做酒女就要有做酒女的樣子,陪客人喝酒、跳舞、摟摟抱抱都是該做的事,打情罵俏也是應該,不過她不接吻、不上床、不被人摸她不想被摸的地方,這是原則問題。
說到底,她這回是故意勾引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個坐懷不亂的笨男人,好決定自己要不要大發慈悲的拯救他。
這陣子,她觀察他夠久了,久到她常常想衝上前,將那些伸到他身上的狼手狼腳全都給「卸」下來,然後拿掃帚把他給趕出門去。
沒辦法,誰叫她就是看不下去這個善良又無知的小紅帽,莫名其妙的便給大野狼吃了呢?
「我只跟我的女朋友和老婆上床,對不起。」高陽正經八百的回答,俊美的臉還微微泛紅,「如果妳只是為了想多賺點錢,我可以給妳,妳只要陪我聊聊天,不必跟我上床,好嗎?」
呵,呵呵,好好笑哦∼∼
進來月色的男人哪一個會放過她這種「貨色」?每個人都想塞錢給媽媽桑要她的初夜,沒想到她都親自開尊口了,這男人卻拒絕?嘖!這個男人不是笨,就是蠢,不然就是真的太老實了。
她真的很難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這麼老實的男人了……
風暖暖鬆手,柔軟的身子退了開,沒好氣地道:「想聊天,你不會去交一個女朋友嗎?來這種鬼地方做什麼?這裡的女人不會聊天,只會陪笑,你說什麼她們就應什麼,能談出什麼鬼東西來?」
高陽苦笑,「就是因為我的女朋友不理我,想跟我分手,所以我才來這裡找人聊聊。妳們都是女人,多跟妳們聊聊,我也可以多瞭解我女朋友一點,這樣,她就會喜歡我了吧!」
聞言,風暖暖心一緊,表情幽幽地瞅著他,「你是為了想要多瞭解女人,才跑來這個鬼地方?」
靦腆的笑再次出現在這個男人臉上,「我女朋友嫌我無趣,她說我的吻很笨拙,抱她的時候又太粗魯,除了長得好看以外,根本一無可取……我好難過,因為我是這麼這麼的愛她,我不想分手,真的不想……對不起,我好像說太多了,妳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笨,當然笨啊!笨斃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眶會濕濕地,鼻子也酸酸地?
她在感動個什麼勁?為這個世界上竟有像他這樣的男人而灑不安慰之淚嗎?
「那種女人你還要幹嘛?丟了算了。」
「不行,我愛她,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改變。」
總之,就是呆子一個!
「你以為這樣聊聊天就可以讓你多瞭解你那個女朋友了嗎?」
高陽傻笑了,「有點幫助,因為最近我找她聊天,話題都是她喜歡的,她好幾次訝異的看著我,問我為什麼突然變得瞭解她了,我真的很高興,這些都是靠妳們的幫忙,真要好好謝謝妳們。」
謝她們?她們還要謝謝他呢!每天捧著一堆美金上門來純聊天,讓她們個個樂得在一旁數錢。
「不客氣。」她冷冷地哼了一聲,答得言下由衷,「既然你女朋友已經回心轉意,你以後可以不用來了,知道嗎?」
「不,以後我還會常來。」
「什麼?」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風暖暖揚起了聲調。
「因為……因為……我還需要妳們的幫忙。」結巴地說著話,高陽紅了臉,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雙手不安的絞動著。
「幫什麼忙?」
瞧他像個小媳婦樣兒!風暖暖忍不住皺眉。
「我的女朋友嫌我沒情趣,不會接吻,又太粗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滿意,所以……」
「所以你要我們教你怎麼接吻、抱女人?」音調揚高了好幾度,風暖暖瞇起了眼,重新審視起眼前的男人。
「唉!不是這樣的……也是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看起來手足無措。
「直說就可以了。」她的語調很冷,悄悄將臀部往門邊的沙發挪移,準備隨時奪門而出。
「我想在一旁觀摩就好……」
聲音很小很小,小到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
「再說一次!」
高陽接收到她凌厲無比的眼神,忙不迭低下頭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妳們讓我在一旁見習。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太唐突了,要是妳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可以找別人。」
他終於一口氣把話說完了,包廂內卻靜寂無聲,安靜得只聽得見空調在運轉的聲音。
見習?
她看他根本就是個偷窺狂!
好個陰險男人!原來他不是坐懷不亂,而是根本就是個變態狂魔,打算慢慢滲透進來,光明正大的偷看人做愛!
氣死她了!虧她還想要大發慈悲拉他一把,沒想到他竟然是只披著羊皮的大色狼!
想著,風暖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往他身上擲去,轉身就跑,她只聽見一聲驚叫,也沒回頭看他是否被她打中了頭,嬌麗的身影飛也似的衝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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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還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小小又不起眼的玻璃杯K到頭破血流,還被一堆女人簇擁到醫院掛急診,好像他是個車禍快要掛掉的病人,從急診室被送出來的時候,還差一點被一堆女人的眼淚給淹死。
高陽伸手撫著額頭上包著繃帶的傷,好看的唇突然輕輕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想起下午那名女子對自己的舉動,帶些迷惑的興味在他光燦犀利的眼中一閃而過。
「怎麼?很高興自己被人用玻璃杯砸破頭?」一名穿著黑衣黑皮褲的女子從病房門外走進,手裡還提著一籃花。
高陽撇撇唇,挑眉,「妳不覺得像妳這樣的女人手上提著一籃蝴蝶蘭有點不搭軋、有點怪嗎?」
「是嗎?」女人回以一記甜甜的笑容,「那請問閣下,像我這樣的女人手上應該拿什麼?」
「槍啊,不然就是刀啊劍的,總之不會是這種小家碧玉的玩意兒。」
「要不要隨你。」
女人把花丟在他的床頭櫃上,視線往四週一掃,發現病房的每個角落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貢品」--鮮花素果,有魚也有肉,她嘲弄的冷笑,「真不知道你的魅力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