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頓了下。「即使如此,妳還是很天真。」
「我不天真。」她不滿地瞪他。
「如果你不天真,怎麼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伸出援手,而不擔心自己可能惹上不能應付的麻煩?」他低笑,然後沿著離他最近的頸項開始索吻。
「文權……」她縮了縮脖子,覺得癢。
「嗯?」他沒停,反而愈吻愈深。
她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排濕潤的唇印,而頸後有些微微刺疼。
「噢。」是他的鬍渣。
「怎麼了?」他很滿意的看著她頸後屬於他的印記。
「有點痛。」她老實地道,接著把他扶正,不讓他再亂來。「我要你知道,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天真。」
「很難。」她顯然不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
「文權--」他不讓她說,傾向前吻住她的唇。
她的眼驀然瞪大,如同她之前每一次被吻的時候,然後呆呆的眼神震驚住,反應不過來。
他將她扯進懷裡、將她的眼鏡拿下來放在桌上,撫著她的頸後、背脊,拉她的雙手攀住自己的肩,讓兩個人的身體能完全貼合。
「放輕鬆。」他低聲命令。
「我……」她腦袋熱烘烘的,有點無法反應。
「放輕鬆,只要跟著感覺就好,不要動腦去想。」他說道,然後吻她。沒有前次急切的深吻,他的舌細細描繪她的唇形,給她絕對的時間去熟悉與習慣他的味道;然後在她輕歎著張開唇瓣時,入侵至她嘴裡。
他的舌繼續探索著,勾弄著她的唇齒與羞怯的舌,是逗弄、也是誘惑。
她的呼吸輕淺而急促,在收縮的舌探出一點點碰到他的時,他吸吮更加用力,再也顧不得溫柔,強勢的佔領她。
他的手下滑至她的腰,將她的上衣自褲子里拉了出來。
當他熾熱的大手撫向她腰脊時,她渾身一顫。不熟悉的撫觸令她回過神,意識到了他在做什麼。
「文……」她推著他的肩。
他文風不動。
溫雨華低喘著,而他在她身上的手已經摸索到她背後的胸衣扣,他似乎在把玩著扣結,而大手放肆的遊走在她整片背部。
「不……」她想躲開背上既酥麻、卻又滿含慾望威脅的撫觸,然而愈想躲開他的手,身體卻是愈往他懷裡鑽。
他的大手仍不離她的背,而她的胸幾乎貼上他的,彷彿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靠近他,她心一慌,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
「如果妳不想要!可以喊停。」他沙啞地道。
「文權……」她慌亂的連聲音都差點發不出來。
他把手抽出她衣內,讓她不再覺得自己倍受威脅,但仍然將她留在懷裡,他的慾望未息。
他將她抱的根緊、很緊,她覺得他身上有某些部分變了。
「妳僵硬的像個紙娃娃。」他唇角微勾,眼裡含著濃濃的笑意。
她對靠近男人會發生什麼事,對自己的投懷送抱一無所知,對他毫無防備,這樣還不算天真?
「你……你笑了?」她的表情比他吻她還震驚。
他關掉電磁爐,任一桌子的食物擺在那兒,他卻一把抱著她往房間走。
她又驚的渾身一僵。「文……文權,你要做什麼?」
看到床,他立刻把她擺上去,然後隨之壓了下來。
此時,就算她再無知、再沒有經驗,也猜得出來他想要做什麼。
「文權,我們……我們該吃火鍋的……」她結結巴巴地說,他卻開始挑開她衣服的扣子。
「那些可以待會兒再說。」胃跟慾望,他毫不遲疑的選擇了後者。
「可……可是……」三兩下,她的外衣全被剝了下來,而她只是呆呆的任由他去。
他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細緻的臉龐。
「妳留下,也等於給了我另一項權利,妳忘了嗎?」他輕聲提醒。
「我沒忘,只是……只是……」溫雨華白皙的臉迅速抹上粉紅。
「只是害怕?」他替她接了下去。
「不是,是我……我沒有心理準備……而你……怎麼會突然對我……我……我的意思是……」她心慌的不知道該怎麼完整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可是他已經懂了。
「我該給妳多一點時間準備嗎?」他問,眼裡明白的慾望卻表示他並不是真的想等。
「我……我沒有經驗……」她吞嚥困難的看著他。
「我知道。」連一個吻都可以讓她僵硬成那樣,要說她之前有什麼男女方面的接觸他也不信。
「我……我可能什麼都不懂……」
「沒有關係。」那是他的問題,他會負責把她教會。
「我……我……」
「妳想喊停?」他收回一直撫著她臉頰的手,在那一瞬間,彷彿又退回那個冷漠的他。
「不是,我只是不安。」她深吸口氣,坐起身來,細細的手臂環著他的頸項,將自己的臉埋進他懷裡。「我只是不懂,我們在吃火鍋,你怎麼……怎麼突然會……想對我--」
「因為妳是我的。」他同樣抱緊她,像剛才在客廳裡那樣;差別是那時是為了克制慾望衝動,現在則是因為他想要抱緊她。
她是屬於他的,她說過不會離開他。
他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任何東西,但現在有了,一個他想擁有、又自願屬於他的東西,所以他就要了。
在他緊緊的擁抱裡,溫雨華突然意會到,他也許從沒有擁有過任何東西;乍見他的第一眼,他挺立的身影,昂然的一個人走著,在人群裡彷彿是個王者。但她並沒有忽略,一個人通常也代表著孤獨。
「文權?」
「嗯?」他沈應。
「如果你想要,就要了我吧。」她在他懷裡抬起頭,臉上有著一抹嬌怯,但她還是繼續說:「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你答應我,不可以覺得我很笨。」
「妳很美好。」他糾正,一低頭,幾乎看得見她襯衣裡的春光。
「謝謝。」她的臉龐因為他的讚美而發亮,然後,她拉著他往床上躺。
他立刻吻住她,在唇舌忙碌的時候,雙手也不得閒的繼續脫著衣服;他的,和她的。
他的雙眼裡不再只有冷漠,還有著一股只為她而起的熾熱,溫雨華柔柔的笑了。
「文權……」他在彼此身上都點了把火,然後這把火愈燒愈旺。
他的肌膚,燙而堅硬的覆上她的嬌柔,她的雙頰被兩人裸裎的情況熏的又紅又熱。
「噓。」這時候不需要說話。
他的大手覆著她小巧的渾圓,輕柔的撫弄著,而他的唇忙著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文權!」她小小聲的叫著,對他引起的反應完全無措。
「信任我。」最後他的臉來到她的上方,正對著她的眼,而他的手卻是愈往下探去。
「我信任你。」她低低的說道。「我愛你。」
在她說出那三個字時,他同時探入她的身體裡。
她渾身一僵,他也渾身一僵,兩人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原因。
「妳……」
「文權,」她低喘的抓住他,雙腿夾得緊緊。「你……你在做什麼?」
她慌亂又無助,只能向他懷裡投奔。
她的全然信任與柔順,讓他不自覺軟化了僵硬的心。
「我什麼都還沒有做。」他輕笑,試著撥開她。
「可是……」她茫然又覺得體內似乎有股需求,她不知道自己少了什麼、又想要他做什麼。
「放輕鬆……」他輕憐的吻著她的唇,讓她習慣他的試探;他可以猜想得到,待會兒他真正「侵略」她的時候,她一定會嚇呆。
「唔……」她低吟著,不知道該怎麼平息體內的燥熱,她不自覺扭動著在他身下的柔軀。
「小雨。」就是現在了。
「嗯?」
「看著我。」
當她的眼抬起,望見他眼裡的狂焰時,他同時也把自己的火焰投射進她的身體裡。
「文權!」她低呼。
他以唇吻住她,他的十指交錯著她的,將她定定的鎖在身下。
她低喘,瞥見他汗濕的額。
「害怕嗎?」他低問。
她搖頭,努力支起上身,卻只吻得到他頸上的喉結。
「我愛你。」她在身下的痛楚中微笑。
「小雨……」他呼息一窒,再止不住體內強烈爆發的暴雨,一股強烈的必須立刻解放的熾熱,排山倒海的同時席捲了他們。
她愛他,她也完全屬於他了……
* * * * *
凌晨三點,他醒了過來,手臂一收,發現她在他懷裡沈睡著,擁有她的感覺讓他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量流失汗水的結果,讓他渴的想喝水,但是他又不想拋下她一個人離開床。
他不是個適合流連花叢的男人,他的感情很少,只夠給一個女人;他從不以為女人是該拿來玩弄的,只是他也一直沒遇到他想珍惜的那個女人。
但現在有了。
他的身份也許與眾不同,但是骨子裡,他仍是個傳統的男人;他要一個女人,就會要她成為他的妻子,但是,她若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會不會嚇一跳?
她是朵溫室裡的花,在沙漠裡或許不能獨自生存,但她會活下來的,因為他會照顧她;他的女人,會在他的羽翼下豐盈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