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恩將雅莉抱到身旁,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手橫放在他的胸前,如絲般的曲線緊緊偎倚著他。他珍愛地擁著她。他從不曾這麼認真地做愛,也不曾有過這麼深刻的感受。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雅莉歎息地說道。
「怎樣?」他很好奇。雖然她那麼純真,但她卻比他所認識的任何女人都更有反應,也更熱情。
「完美。」這就是她的回答。
他微笑著,當他們靜靜地躺著時,他們的手腳仍緊緊纏繞在一起,享受兩人單獨在一起的自由與親密。然而,當夜晚逐漸過去時,偉恩知道他必須離開她了。
「我得回到我自己的艙房了。」他遺憾地低語。
「不要。跟我一起留在這裡,直到我們在紐奧爾良上岸。」她大肌地邀請,並稍微起身用一隻手肘撐住自己,低頭看向他。在此同時,她的胸部也輕輕擦過他的胸膛。
他再次因為他甜蜜的硬鋌而呻吟。「世上再沒有比跟你一起留在床上更讓我想做的事了。」他承認,並將她的頭拉下來吻她。「但是,容我提醒你,甜心,船上的每個人仍以為我是個神父。」
「我很高興你不是。」她喃喃地道,俯身在他唇上壓下一個溫柔的吻。
「我也是。」
他的手臂再次圍繞著她,有好長的一會兒,他們忘卻其他的事。
他們再次並肩滿足地躺了許久,然後偉恩注意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已照亮了東方的天空,他留在這裡這麼久會為雅莉帶來危險。
「我必須走了,雅莉。我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在晚上的這個時候從你的艙房裡出來。」
「是白天吧。」她幫他說完,覺得自己在愛了他這麼久、這麼狂野後,也變得邪惡了。像這樣躺在他身邊似乎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雖然在幾個小時以前,她還相信她水遠也無法接觸他、擁有他。
「我們離開波士頓的時候,我承諾過要保護你,未來我仍會這麼做。」他們的眼光相遇。「現在與永遠。」
當他承諾要保護她時,雅莉看到他那雙如寶石般的藍眸裡所蘊藏的熱情。「謝謝你。」
「雅莉,我保證絕不讓任何事情傷害你。」
她閉上眼睛抗拒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誠摯。偉恩是個好人,她知道只要她需要他,他會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做任何事來幫助她。事實上,她也迫切地需要他。但是與安家兄弟打交道很危險,而且很可能會致命。她全然地信任偉恩,也很想跟他說明真相,但對她父親的生命可能遭受危害的恐懼令她裹足不前。他的生命掌握在她於裡,她必須小心行事。
兩人的唇再度相遇。那是一次甜美又溫柔的相遇,它也告訴了偉恩所有他想知道,關於她對他的感情的事。當這個吻結束時,他不情願地將她推開。再擁有她最後一次的想法誘惑著他,但他現在已經拿她的名聲冒了太大的風險。他起身開始穿上衣服。
「我希望你永遠不必離開我。」雅莉告訴他。
她起身跪坐著,並朝他伸出手臂。這個誘惑性的邀請幾乎將他的理智全部趕跑。他看著她,知道他可以很容易就被說服留在她的床上,但他仍殘留一絲絲理智,因此偉恩走向她,只是抱著她。然而光是這麼簡單的擁抱,就己使他的慾望再度燃燒起來。當偉恩離開倫敦時,他從未想到會在他的旅途上發現像雅莉這樣的人。他會踏上道段旅程是因為想幫助叔叔的朋友,並找尋那個被藏起來的珍寶。而現在,他知道那頂王冠很重要,但與他在雅莉身上所發現的珍寶比起來,可就微不足道了。她的愛是世上最無價的珍寶。
「我也不想。」他緩緩說道,她則用一個吻來回答他。
「跟我一起留下來——」
「我不能。」他很想陪著她再次回到那張柔軟的床鋪上。但要做個令人尊敬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必須做對你最好的事。」
他離開她的懷抱繼續穿衣服。
「偉恩?。,他抬頭看向她時,她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剛開始時要假扮成神父。你認為真的有必要隱藏你的身份嗎?或者那跟勞倫的信有關?」
「勞倫在他的信裡提到,我叔叔的信仰在這次的搜尋行動中會有所幫助一就是他的神職身份是他令人信任的標記。」
「他是對的,我從來沒懷疑過你。」
「我要令人信服是很重要的。我並不知道根據那些線索,我們將要面對什麼,但我想要盡我所能做好這件事。」
「但你為何這麼關心那頂王冠?」
「事實上,在我看了他的信之前,我從不曾聽說過「慾望之冠」的事。我參與這項尋找行動有兩個真正的原因,他們的名字是安菲力與安洛比。」
「菲力與洛比?」在片刻之前,她幾乎已想告訴偉恩所有真相,但此刻她的心已跳上了她的喉嚨。他提過他們兩個,但只說勞倫在給他們的信上寫過不要相信那兩兄弟。
「他們兩人絕對是我不幸遇過的最令人厭惡的人。即使我最後在這整個過程裡沒有完成什麼偉大的事,但等我們找到王冠後,最起碼也會很滿意地知道,我已讓王冠免於遭受這兩人的染指。我對自己發過誓,要讓菲力和洛比永遠不能用他們的手碰它,只要我能力所及,他們唯一能碰它的方法,是要先跨過我的屍體。」
痛苦搖撼著雅莉。偉恩下定決心盡他的能力不讓菲力和洛比碰那頂王冠,而她卻已承諾讓他們盡快得到它!為了隱藏她突來的恐懼與困惑,她起身讓自己忙於穿上件睡袍。她背對著偉恩穿上衣服,因為她不想冒險讓他看見她變得擔心與害怕。
「他們做了什麼讓你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她必須知道。
「他們是該死的混蛋!事實上,他們在我幫我叔叔守靈時到我家來。他們堅持艾德叔叔擁有一件屬於他們的東西,並逼我那天晚上要把東西還給他們。」他的聲音逐漸繃緊,當他想起那時的景象時,表情也充滿了厭惡。「我不是沒見過聲名狼藉的人,但他們根本是卑鄙的人渣。」
「後來你怎麼做?」
「我把他們趕了出去,但他們隔天竟然還有膽子出現在我叔叔的葬禮上!無視我的哀悼,就站在墓邊,要求我把書給他們。我盡我所能粗魯地將他們趕走,但最令我無法置信的是,他們竟然以為我會跟他們合作!正直的人才不會跟他們那種人打交道。我寧願死也不要幫他們做任何事。」
這話令雅莉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她曾經想告訴他安家兄弟的事;現在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已經與魔鬼打了交道,她也將必須自己善後。「後來呢?」
「我告訴他們,如果我找到什麼會跟他們聯絡。然後就在那個晚上,我在整理叔叔的個人用品的時候,發現了那本書與那封信。在我看過勞倫對艾德叔叔請求,不要讓他的兒子碰那頂王冠之後,我就決定要代替我叔叔尋找那頂王冠。」
「我懂了。」她靜靜地說道,而她也的確瞭解所有事情的始末了。像菲力與洛比這麼鄙下的人,一定是先找上偉恩在偉恩證明不可能對他們有所幫助後,他們就決定找上她父親——然後找上她。她想到她的父親仍孤單地被關在那問可怕的牢房裡,且無疑地正恐懼著他未來的命運。一想到他正
在受苦,就更堅定了她盡快將寶藏交給菲力與洛比的決心。雖然一部分的她仍心痛地認知到,到最後她必須背叛偉恩,但為了解救父親,她仍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偉恩繼續說道:「以那時候我對他們兩人的厭惡,我自然會盡我所能地阻止他們得到一直在找的東西。所以我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倫敦,當我坐上船前往波士頓的時候,我就成了白神父了。」
「你真的認為菲力和洛比那麼可怕嗎?」其實她早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她必須繼續假裝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能讓偉恩產生任何懷疑。
「他們比那還糟糕,難怪勞倫要取消他們的繼承權。我們將「欲鑒之冠」交給博物館時,我就能品嚐我為勞倫贏得一場重要的勝利之役的感覺。」
「你是—個好人,偉恩。」她轉身面對他,現在她已經恢復鎮靜了。
他扯動一邊嘴角微笑。「很高興你這麼想。」
「我會永遠都這麼認為。」雅莉承諾著。
偉恩最後一次擁抱她,並溫柔地吻著她。
「早上見。」他討厭要離開她的這個想法,但是他知道他只能這麼做。
「你打算如何處理你的身份?船上的每個人都認為你是個神父。」
「如果我一夜之間放棄了我的神職似乎相當突兀一點兒,不是你的愛不值得我這麼做。」他淘氣地咧嘴一笑。「所以在靠岸以前,我最好還是維持我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