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輛白色的高級跑車,就這樣給她破壞了,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啊?她癡癡地看著跑車良久,才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開始翻自己的背包。
如果在日本,她絕對賠得起這一輛車,不過現在她是在台灣,又不能呼風喚雨,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怎麼可能擺平這件事啊?
老天爺真的是太不眷顧她了,怎麼老是讓她遇到這種倒楣的鳥事呢?
她翻出背包裡的修正液,打算「彌補」她犯下的錯誤——反正這輛車也是白色的,有一條鐵灰色的長刮痕是很難看的,倒不如讓她試試,看看用修正液可不可以稍微補救一下。
「你在幹什麼!?」一聲狂怒的暴喝聲傳來,武靖灝怒氣沖沖地殺過來,一把搶下她手上的東西,劈頭就是一陣痛罵。
「我、我……」她轉頭看看跑車,又轉頭望了望武靖灝異常憤怒的俊臉。
「你到底要對我的車做什麼?」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纏啊?
鷹羽千尋聞言,差點吐血。「你、你的車?」不會吧!她怎麼這麼倒楣,老天爺為什麼跟她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啊?
「要不然是誰的車?」她又要來搞破壞了嗎?
「你吼什麼吼?」她想要掙脫被他緊緊抓住的皓腕。「我……」車子的標誌果然是藍寶堅尼,果然是早上差點撞到她的車子。
「這是什麼東西?」武靖灝下巴差點掉下來。修正液?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你、我、車子、那個……」鷹羽千尋比手畫腳想解釋清楚,卻緊張得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鬼鬼祟祟的是要報復我,對不對?」他冷冷的吐出話來。
她馬上搖頭,堅決否認。「沒有!我才沒有!」怎麼可以這樣冤枉她?
「那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她不知道他的寶貝愛車比他的性命還重要嗎?
「我?我只是……」好凶、好可怕,她不知道惹他生氣幾次了。
「說!」這小鬼頭!原本對她的印象還不錯,現在居然爬到他頭上動他愛車的主意,他就知道,女人的報復心理是很強烈的,絕對不能對女人太好!
「我會告訴你,只是我不是故意的。」口氣何必這麼凶啊?
「你要說就說,幹嘛廢話一堆?」他一把拉過她根本毫無力氣可言的身子,明顯地看到一直藏在她身後的車子刮痕。
武靖灝當場傻眼,久久才回神。「你!」
「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她馬上丟掉手上的雨傘。
他寶貝的藍寶堅尼!怎麼會這樣?
武靖灝憤怒的轉過頭去,狠狠揪住小嬌娃的衣領。
「明知道我的車動不得,你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脾氣!」
他鼻對鼻地與她對峙,狂怒的口氣噴吐在她的臉蛋上,讓她只能發抖。
「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劃到的……」
「所以你的笨腦袋就想要用那白癡方法來補救?」這根本是罪加一等、二度傷害。這可惡的小災星,只要遇到她,什麼見鬼的事情都會發生。
鷹羽千尋困難地點點頭,連忙替自己辯解:「我沒有這麼無聊的,是真的不小心劃到你的車,我當然知道你的車很昂貴、很有價值……可是剛剛有一輛機車就這樣子飆過來,我一閃雨傘就……」
「機車會在人行散步區上飆?」這女人的頭腦有問題!胡謅這什麼爛理由!
「你以為我在說謊?」他不相信她?「是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
「我不管是真的、假的,你——死定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下了結論。
不會吧?這個男人要報復她?「我說過我是不小心的!你又何必計較這麼多?你很小氣耶!」跟她這個二十歲的小女孩計較這些算什麼男人!
武靖灝想當場掐死她。「不是我要跟你計較,而是你老是動到我的車子。」他不聽她的任何解釋,只想著愛車該怎麼辦。
「我賠給你!」她馬上說出口。
武靖灝冷冷的看著她激動之下的愚蠢行為。「你要怎麼賠?這部車價值兩千兩百五十萬台幣,你要怎麼賠給我?」
「小兒科!你以為我無法賠給你?」簡直看扁她了!
「我就是認為你沒這個能力賠我!」他大聲地吼回去,抓起她的衣領子要拎她上車。
鷹羽千尋頓時楞住,讓他輕而易舉就把她抓進車子裡。
* * *
「你幹什麼?」該不會是要綁票她吧?
「我幹什麼?我才要問你動我的車子有何居心。」他發動跑車,不管她的阻撓,隨即呼嘯於大馬路上。
「放我下去!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我帶走!」這個男人的火爆脾氣似乎只要一見到她就會馬上爆發,加上她又和他的車特別有緣,所以老是惹他生氣。
「我告訴你,我的車你絕對要賠,只是我覺得從你身上似乎也挖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你最好認命點,別給我玩花樣!」他沉聲警告。
她只感覺到涼颼颼的冷風從她的臉龐吹過。
認命?「那你到底要幹嘛?」她快抓狂了,看他那瘋狂的開車速度。「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可不可以開慢一點……」都快一百了,這個男人有毛病。
「閉上你的嘴,不然我等會兒拿毛巾塞你的嘴!」吵吵吵,根本就是只麻雀。
「你凶我幹嘛?」她好無辜。
「老子心情不爽得很,你若是想找死,儘管開口。」他才說完,一個大轉彎就差點把她給拋出車外。
「天啊!」她趕忙抓住他的右手臂。「你這樣開車,會死人的啦!」
「閉不閉嘴?」
又是一個轉彎,而她則是摔到連他的手臂都抓不住。
「停車、停車!放我下去!」這個男人瘋了。
武靖灝卻裝作沒聽見,左手依舊擺在方向盤上,右手一揮,把她壓制在身邊的位子上,猛地踩下煞車,讓她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我家到了。」這小災星逃不掉了!
「你家?」鷹羽千尋當場跳起來,指著他大罵:「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抵債。」
聽到武靖灝的口中吐出這樣的話語,鷹羽千尋馬上跳下車去,抓起背包想逃離這個魔頭的死牢。
「想跑啊?」
他冷笑,隨即輕易的抓住她飄逸的長髮,痛得她齜牙咧嘴。
「好痛!別抓我的寶貝頭髮。」他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紳士風度!
「要真是讓你跑了,我的藍寶堅尼誰來賠啊?」
她想扯回自己的長髮,卻發現都纏繞在他的手上。「你有毛病,只是一條刮痕而已,幹嘛這麼計較;既然可以買下這麼名貴的跑車,這點小錢難道出不起啊?」
就算頭髮被他緊抓著,可是鷹羽千尋的嘴巴仍然不肯服輸。
「你若是再吵再鬧,你的寶貝頭髮馬上會葬送在我家的剪刀上。」他不得不出言恫嚇。
「還我頭髮!」長及腰的烏黑髮絲居然成為他手上的把柄,氣死她了。
「跟我走。」他拉著她的頭髮不放,惡劣的行徑讓鷹羽千尋咬牙切齒。
「還我頭髮!我叫你還我頭髮!」她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這個男人聽不懂嗎?幹嘛死抓著她的頭髮不放?
她硬要扯回自己的長髮,卻愈扯愈痛。
「你死定了,看樣子我們的仇是愈結愈深,小心了。」
「該小心的是你,你這個沒有風度的爛男人,還我頭髮啦!」她的命運為什麼會如此悲慘?一個人來到台灣就算了,還被這樣一個男人給纏上?
「不還!」
「你很爛耶!」她怒吼著。
武靖灝一路拉著她,忍受叫罵的從車庫走出來,越過草坪直直走進豪華大宅裡。
「少爺。」年邁的聲音傳來,老總管隨待在旁,在門口迎接他。
「老頭呢?」家裡怎麼這麼安靜啊?早上他要出門上班的時候還和武立言大吵一架,可是現在卻平和得像是沒有發生過戰事。
「老爺和夫人一早就起程離開台灣,前往英國。」老總管據實稟報,接下武靖灝的公事包,並對緊跟在後、被扯著頭髮的小女娃好奇不已。
鷹羽千尋則是很盡責的繼續鬧著,就算自己的寶貝頭髮被壞蛋硬生生的扯住,她還是能在被武靖灝拖著走的同時,不忘向身後跟隨的老總管扮鬼臉。
年邁的老總管顯然不敵搞怪的小辣椒,只能張著嘴、瞠大眼和她相望。
「這麼早就走?趕著去投胎啊!」武靖灝冷笑。「他們又交代什麼了?」
「老爺交代少爺下個月要去日本,正確的時間、地點會再通知。」
「然後呢?」他一想到父親就滿肚子火,而小災星的頭髮剛好成為代罪羔羊。
老總管想了想。「沒有了,只是希望少爺好好注意飲食和生活習慣。」
「是想叫我別花天酒地、玩女人吧!」死老頭把話說得這麼好聽。
老總管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對鷹羽千尋的到來十分好奇。「少爺……」
「喂!你別拉著我的頭髮四處走,很好玩啊?」鷹羽千尋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哪裡敵得過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大巨人,腿短的她只能靠著嘴皮子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