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確定是在討論我和你的婚禮嗎?」祈蕾蕾又出聲抗議,大概是站在自己的地盤上,現在她總算回過神來。當他和爺爺討論的時候,她仍無法接受這既定的事實。
「是啊。」司承哲睨她一眼。
「你確定是我和你結婚?」祈蕾蕾又問。
「是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只差一個婚禮而已。」司承哲把她擁在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難道你又想拋棄我?」
「你放什麼狗屁?」祈蕾蕾推開他惱怒地道,她的終身大事就這麼定了,天理何在啊?她很不甘心啊。
「我沒有放屁。」司承哲露出抹陽光般人獸無害的笑容。
「你走開。」祈蕾蕾在醫院回來的路上不斷沉澱自己的思緒,想起自己被這男人抓去登記結婚就怒火攻心,她絕對相信自己是被這個男人算計了,而他狡猾得令她根本沒有駁回的餘地,可憐的是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老婆,你又想翻臉不認人了?」司承哲相當無賴地道。
「少噁心了,你……」祈蕾蕾翻白眼道。
「老婆……」
「別叫我。」祈蕾蕾馬上翻臉不認人。
「你敢說你不是我老婆嗎?」司承哲霎時戲譫的臉上斂去所有笑容,嚴肅地盯著她問。
祈蕾蕾啞口無言,她想說不算,但又無法否認,事實上他們的確已是夫妻。
「還是你又想棄我於不顧?」司承哲又逼近一步。
祈蕾蕾看著他逼近的帥臉,想反駁他什麼時候她棄他不顧,卻又答不出半句話。
「你不知道爺爺有多盼望這個婚禮嗎?而且他病剛好,你真要氣死他才高興嗎?」司承哲俯下臉,與她幾乎鼻尖碰鼻尖。
「我……沒有。」祈蕾蕾馬上氣萎,想起司爺爺,她更有份無力的感覺。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盡快舉行婚禮?我們都已公證結婚了,難道你很不甘心成為我的太太?」司承哲盯著她的眼睛問。
看著他幾乎和她臉貼臉的俊顏,一陣眩暈襲上心頭,她不想嗎?那是騙人的,不甘心嗎?是的,是不甘心。從頭到尾,她都被動地跟他去公證結婚,即使有不願意,只要他拿出司爺爺,或者寒起那張帥臉一副要揍扁她的樣子,雖然他沒揍她,就被他打壓得只有跟著他走的份。
「你不覺得這樣太兒戲嗎?」祈蕾蕾摔掉心頭不必要的雜念,咬著嘴唇道。
「什麼兒戲?」司承哲伸手攬住她的纖腰,一張帥臉貼著她的俏臉磨蹭。
「我們。」祈蕾蕾雙手抵在他胸前,他怎麼可以這樣?外公還站在一旁看戲呢,他什麼時候又從惡霸變成無賴?
「為什麼這樣認為?」司承哲嚴肅地問。
「難道不是?」祈蕾蕾瞪圓一雙漂亮的眼眸,這男人只一天一夜就把她騙人婚姻的巢穴,哪有人這麼兒戲?
「當然不是。」司承哲馬上否定。
「你……」祈蕾蕾瞪圓一雙眼,她努力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臭男人,真是好可惡,太可惡。
「你不知道結婚是兩情相悅的結果?還是你另有所圖?打著爺爺的名號,為了風家的財產?」祈蕾蕾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問。
「你在胡說什麼?以為我跟你結婚,是為了風家的財產?」司承哲大受打擊,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很懷疑。」祈蕾蕾肯定地點頭。
他真是無語問蒼天啊,司承哲深深歎了一口氣,她是這樣看他的?把他司承哲看成是什麼人?跟她結婚不是為了爺爺,全是因為愛她,而她竟然認為他想謀奪風家的家產。
「哎!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風正旗越聽越不對,插進來道。
「外公,你少理我們的事。」祈蕾蕾沖風正旗道。
「你這話太傷人了。」風正旗不悅地道。
「結婚是終身大事,他不是為了謀奪家產,就是為了司家的利益,爺爺根本沒病,所以你們爺孫二人合謀……」噢,不,她怎麼連司老爺子都得罪了,祈蕾蕾馬上噤了聲。
「你怎麼可以亂說話?」話說得越來越離譜了,風正旗厲聲斥責。
「我不知道,太混亂了,他……他弄得我太亂了。」祈蕾蕾看著嚴厲訓斥她的外公,幾乎尖叫。名義上是因爺爺,但他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她拐去結婚,他也太急不可待了吧?
她的思緒很混亂,理不出頭緒。她和他已有幾年沒見面,才不會相信他對她的情……說到情,他對她有情嗎?她很懷疑。
「如果你要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好了。」司承哲推開她,目光中有一份疏離,更有一份痛,他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笑得很無奈,然後落拓地轉身走出風老頭的書房。
祈蕾蕾看著他的背影,心底像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她說錯了嗎?她茫然地站在地上。
「醜丫頭,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連司老頭的好意也被你歪曲了。」
風正旗真是氣死了,雖然承哲的手腳是快了點,但也不應該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啊,哎!
「我……」祈蕾蕾有點不知所措,她看看外公,又想想司承哲離去前的落寞,她的心泛上一抹後悔。
「你還不快回去向他道歉。」風正旗冷著一張臉道。
「但是……」祈蕾蕾想說什麼,被風正旗馬上打斷。
「沒有但是,他是你的丈夫,雖然是快了一點,令你措手不及。但你可以慢慢用心去感受,用心去看。難道你想取消婚禮嗎?這樣一來,你會讓司爺爺怎麼受得了打擊?」風正旗語重心長地道。
外公的說話似乎很有理,祈蕾蕾呆呆地瞪著大眼睛。
「我……好,但,外公,司爺爺根本沒有病,不是嗎?」祈蕾蕾充滿狐疑地問。
她發現了?怎麼可能?那老狐狸怎會讓她發現?他是不是太得意忘形而露出馬腳?
「你又胡說什麼?」風正旗滿面不悅地板起臉孔。
「難道不是嗎?」祈蕾蕾喃喃地問,她也不太確定,不過就是問問而已。
「當然不是,這也會有假嗎?而且是你自己答應司爺爺當他孫媳婦的,你現在怎麼說出這麼混帳的話?」風正旗似乎也不想原諒外孫女的無理取鬧,他生氣地道。
是啊,是她自己答應的,怎麼會懷疑起司承哲的用心來了?她真有夠混帳的。
「我……」祈蕾蕾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還不快回司家去?還呆在這兒幹嘛?」風正旗趕外孫女。
「哦。」祈蕾蕾完全沒法思考,她慢慢地走出書房。
「回去跟他認個錯。」風正旗跟在她的後面道。
認錯?如果她冤枉了他,她好像應該認個錯。
☆☆☆
風正旗叫司機把她送回司家,回到司家,司承哲並未回來,蕾蕾問三姐,三姐說,「少爺跟你出去後還沒回來。」
「沒回來?」祈蕾蕾悶悶地走回房間。他從風宅走了之後會去哪兒?祈蕾蕾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的確滿傷人,哎!這情景好像多年前他說出傷人的話一樣,她滿心沮喪。
司承哲沒回來吃晚飯,祈蕾蕾等到晚上十一點,他仍然沒回來。她坐在床上,看著滿室童年玩具,隱隱覺得自己怪錯他了。
當司家的媳婦,的確是她自己答應的。只不過司承哲是使了點計謀把她拐去結婚,如果她堅決不同意,他又能奈她何?
這麼晚了,他到底去哪呢?蕾蕾越等越不安,時鐘敲響十二下,終於聽到外面的汽車聲,然後又聽到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接著是他那邊房門的聲音。他回來了,會過來她這邊嗎?
祈蕾蕾半躺在床上,側耳聽著那邊的動靜。他沒過來,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怎麼的,蕾蕾忍不住跳下床,輕手輕腳拉開相連的房門。只見司承哲半趴在床沿上,西服扔在地上。祈蕾蕾靠近前,他滿身酒氣,原來是去喝酒了。
看樣子他喝了不少的酒,看來她真的冤枉他了,那就認個錯吧。
男人都是這樣,動不動就去買醉,討厭加可惡。看著他半趴在床沿的身體,他不會就這樣睡到天亮吧?
「哲哥哥。」祈蕾蕾想移動他的身體,讓他睡得舒服一點,但他好重。
「哲哥哥,醒醒。」蕾蕾搖他,說什麼她現在已是他的妻子。
司承哲終於半睜開朦朧的醉眼,見是蕾蕾,粗魯地揮開她的手道,「你走開!」
「哲哥哥,睡上床去吧。」祈蕾蕾幫他脫掉鞋子。
「你這麼關心我?不擔心我謀奪你風家的財產?」司承哲滿嘴酒氣,把蕾蕾一手抓過來,邪惡地道。
「對不……」起字還沒出口,司承哲只聽到前面的字,手腕用力一捏,痛得蕾蕾尖叫起來。
「對?那你還跑進我房間幹什麼?想盡夫妻義務嗎?」司承哲把蕾蕾壓在自己身下惡劣地問。
「你……」她說不出話,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為什麼要跑進來?她一整晚坐立不安,就等他回來,他的生疏和冷漠好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