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莎翎天真地以為只要她令他開心的話,自己就能夠早日脫離他魔鬼般的操縱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嘍!」程日深很賊地給了她這個答案。
他才不會告訴她,她如果一直都維持如此爆笑精采的高水準演出的話,那麼她離自由就更加遙遙無期了。
「都是你害的,害我剛洗好的藍色百褶裙都弄髒了。」沈莎翎嘟著嘴坐在桌子上晃著兩條修長美腿,一面拍著裙擺上沾染的塵挨,一面對程日深的惡行抱怨連連。
程日深將整間教室裡被他莫名其妙掀翻的桌椅重新扶正擺回原位。是的,他的確需要出點力氣好發洩瞟見她一雙勻稱長腿所引發內心的蠢動。
這女人!她明明就是在勾引他嘛,只是她自己還摘不清楚狀況罷了。
「我可沒有在你翹臀上塗什麼強力三秒膠之類的玩意,你自己一直黏在地板上不起來,我好心扶你還被你反咬一口,早知道就不理你了。」
「要不是你週末不回家,擅自將學校桌椅當自家床鋪睡的話,我也不會—大早就被你嚇到這麼淒慘,總而言之,仿;蹺家就是不對,難道這些硬梆梆的桌椅會比柔軟溫暖的床墊舒服嗎?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真的很不良耶!威脅勒索兼翹家,沈莎翎覺得他實在壞透了。
「你演乖寶寶演上癮啦?現在又開始教訓起我來!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最好識相一點,把你的嘮叨留給別的倒榍鬼。」他也眼神凌厲地射向地,說完,順手將她的裙子往下拉,直到完全蓋住膝蓋為止。
他受不了她那雙致命吸引力的美腿,害他無法專心戲弄她。
「到底我那天跟你做了什麼事?我得讓你使喚多久?奸無聊,我突然覺得咱們倆這種不公平的奴隸遊戲沒有玩下去的必要,我不想玩了,你小要再用這麼狂的語氣跟我說話了,因為我把你這個主人開除了!」沈莎翎神氣地翹起腿,此舉讓她白皙的大腿父再度曝光亮相了。這男人管她露不露大腿真是太超過了,難道天氣熱心不許她穿短褲嗎?
沈莎翎脫韁的舉動言行今程日深感到有趣而吊起眉來。「你不怕我將你的惡行公佈?你不想知道那—夜咱們分亨了什麼?」
「反正我也握了一個有力的把柄在手上,所以我不怕你,—點都不怕。」
」什麼把柄?說來聽聽。」她的把戲倒是今他相當期待。
「你為{十麼不彈鋼琴丁?你為什麼不能忍受聽見德布西的月光曲?」命中紅心,看他臉都鐵青了這兩個問題果然令他招架不住。
「你知道答案嗎?」否則她的態度怎麼這樣勝券在握?但是,她又是如何知道他不堪回首的往昔呢?
沈莎翎爽朗答道:「我不知道。」
這個答案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為她就算不是全都曉得,至少也探聽到一些足以解謎的線索,但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那她臉上的笑容究竟是因何而來?
「你不和道還笑得那麼快樂幹嘛?」
「至少我知道你不會喜歡自己非凡的身份被四處宣揚吧?」她學他脅迫人的時候嘴角揚起的邪惡模樣。學得不賴,她在他眼底看見驚訝。
「你——」
「別激動!這招還是向你偷學來的,從此咱們倆扯平了,你可以別再找我麻煩了。」沈莎翎拍拍他僵硬的肩膀,然後輕快地躍下桌子,翻出書包裡的教科書,捧在膝上看了起來。
為了那個壞蛋,她已經浪費了夠多的時間,幸好從今以後,他已經不能再來騷擾破壞她的平靜了。
如果她以為自己真能這麼輕鬆就解套的話,那實在是想得太美了。
程日深步上前去,一隻大掌完全蓋在她所熱中的教科書本上,她詫異地抬起臉來,只看見他一臉陰鬱道:
「既然你要向我挑戰,那我就坦然接受,反正我有很多時間可以跟你瞎耗!」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幹嘛不放過她呢?她沒空,更沒興趣和他瞎耗下去呀!他如果無聊的話儘管可以去找別人,為何偏偏要來糾纏她呢?
「伯你不怕我去找出答案嗎?」她可以肯定那些答案是他想盡辦法要消滅埋葬的,他絕對無法忍受別人去挖掘它們。
「如果你有那個膽量的話。」他的眼眸裡透出凌厲的冷光,一字—句都是嚴重不容忽視的警告。說完,他猛然推開教室的門,接著再重重甩上,留下冰冷駭人的摔門餘韻令沈莎翎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她槓上他了!無論答案將是什麼,她都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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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響,沈莎翎合上教科書,平靜地將上一堂課的書本收拾好,換上下—堂課要用的教材,她將方纔用來書記重點的色筆一一套上蓋子,條列有序地收進鉛筆盒。
「你——向都是這麼守規矩嗎?只要東西一被打亂,你就沒辦法專心面對書本嗎?」程日深低沉的嗓音冷不防由沈莎翎背後傳來。
看她無論上課下課都是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笑,好幾次想從背後偷襲她,心想或許在她的腦袋上槌一記,能讓她豁然開竅也說不定。
他討厭她認真盯著黑板的樣子!他討厭她井然有序整理桌面的態度!他更討厭她喊「起立、立正、敬禮」時的音調,這麼收斂這麼死板這麼無聊的她,一點也不像他所中意的玩具。
他喜歡她生氣時,雙頰緋紅的激動臉龐,他喜歡她蹬著他的時候,眼底那份毫不掩藏的不屑,他喜歡她忍受到了極點,終於破口大罵拂袖而去的豪氣灑脫……要不是他喜歡她這此不為人知的一面,這麼無趣的學校,以他的個性與過去的輝煌紀錄,他根本就待不下去,老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只因為沈莎翎才使他勉強留了下來。
要是沈莎翎曉得他會賴在這裡的原因是為了逗弄她、看她怒不可遏的可怕模樣的話,想必她一定會立刻竭盡所能地對他大綻笑顏,甚至還可能百般溫柔服從——只為了讓他早些對她失去興趣,好得回白己的自由。
可惜,她不可能知道這些只藏在他心中的機密情報。
否則她不會…—轉頭就拿一對寒冰眼瞪他,冷冷道:
「連自己用的東西都整理不好的人,人生也肯定亂七八糟,如果還妄想要別人替他收拾的活,那簡直就是爛到極點、無可救藥的人渣!」
程日深劈頭就挨罵,卻絲毫不以為悴,反而嘴角上揚。「既然人這麼清楚我是個胡天胡地的下三爛,就請動手吧!」他手—攤,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你什麼意思?」這人說話有怪怪的邏輯,聰敏如她仍然無法輕易捉住他話中的重點。
「替我收拾出一個乾淨整潔的桌面嘍!不巧得很,我剛好是個手中據有某人把柄、人生又亂七八槽到不行的小癟三。」程日深注意到她不愉快,眉毛就會抬高說「嗨」,由此他可以曉得此刻的自己在她心中大概已被她用盡世上各項最殘酷的方法給謀殺了千百次了。
瞧她的眉毛都飛到額頭的半中央了。
「你——」被他無賴的要求氣到啞口無言。
沈莎翎環顧四周,發現偌大教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她飛揚的怒眉才鬆懈下來。
「被你搞得連時間都忘了,該死!這裡到音樂教室起碼要花五分鐘,我鐵定要遲到了!都是你害的!」沈莎翎隨手捉起書包裡的課本,轉身就直奔下堂課的地點。直到都快跑到走廊的盡頭,她才猛然停住腳步,翻個白眼,又奔回教室。
看見程日深仍然老神在在坐定原位,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你快一點好不好?不要以為音樂老師就肯定脾氣好,不會橫眉豎眼大聲罵人,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你是錯得離譜,而且鐵定要倒大榍……你有沒有在聽?」沈莎翎瞟一眼程日深臉上綻露的淡然,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是耳朵有問題,還是嫌她的國語不標準,所以聽不懂呢?怎麼還一臉的無所謂?雖然音樂課在以升學為優先的藍塔不受重視,但起碼還箅是一門正課,無故缺席是絕對不允許的,身為班長,她有必要、更有責任將他帶到課堂上報到。
「音樂課?這裡上的音樂課根本就是半吊子,如果你真想聽音樂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見識見識。」
「我不想和你到學校以外的任何地方去,我只希望你和我一同乖乖去上課。」
不理會她直截了當的拒絕,程日深站起來,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音樂課本,隨手翻了兩下。
「全是狗屁不通的垃圾!」他將課本往身後一拋,直直地落入教室後方的資源回收箱裡。
「你瘋了?那是我的課本耶!」他憑什麼對她的東西做出處分?他到底以為他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