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應該由我們來問你!」回答她的是這群人中長相十分突出,身材十分高大 的男人。
「我叫朱小霞,你們為什麼個個打扮如此怪異?」她發現每個人皆手舉火把,腰間 佩戴刀械,一副要找人火拚的樣子。
「你們是不是正在舉行營火晚會,或者化妝舞會?」這是她唯一想像得到的最佳解 釋。
「你有什麼話,留著讓王爺審問你。」
她的手被用力一扯,便給拖著往前走。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我要回家呀!」她拚了命的掙扎,無奈對方的力氣很大, 她只是徒費力氣罷了。
但她不會就這麼任由這些陌生人擺佈,於是,她開始用腳去踹他們,因為她是足球 隊的隊員,使得她的腳力比一般女孩子要來得大,加上她又正好踢中抓住她的人的鼠蹊 部,只聽見一聲慘叫聲,對方手一鬆,她馬上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衝。
「抓住刺客!」
平時球隊的體能訓練在此刻發揮了最大的功效。
她已顧不得自己到底陷入了什麼樣的危機,只知道一旦被後面的那群怪人追上的話 ,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上帝!耶穌基督,聖母瑪莉亞,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她祈求天上的眾神可以聽 到她的祈禱,讓她從這場夢魘中清醒過來。
然而,眾神還是沒聽到她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曉得穿過不少的迴廊,忽然,緊追在她身後的那群人全 停下了腳步,正當她覺得高興時,她狠狠地撞上了一面牆--呃,不,是一個人,正確 的說法是一個男人寬闊而堅硬的胸膛。
這人的胸膛還不是普通的硬,這一撞撞得她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甚至跌坐在地上 。
「你就是刺客?」低沉的聲音令人心悸。
朱小霞的下巴被緊緊地托住往上抬,一張男人的臉貼近了她。
她看傻了眼!這個男人竟然是薛燦宏的曾曾曾曾祖父,畫像中人──她不斷地眨著 眼睛,彷彿想把他變不見。
然而,即使她的眼睛眨得快扭傷了,他居然還是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為什麼她可以確定他是活生生的?因為他的臉靠她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呼出 的熱氣。
像為了證明不是幻覺,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他的臉一下;但只是輕輕的一碰觸,她 馬上像觸了電似地縮回自己的手。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
忽然,她的手被緊緊扣住。
「是誰派你來行刺本王爺的?」他的神情簡直陰霾得可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兒?
為什麼一切似夢似幻又似真……」她停住口,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
「別以為你裝傻就可以逃脫刺殺的罪名,快告訴我,誰是幕後的指使者?」他那如 鋼鐵般的巨掌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沒有幕後指使者,我也不是刺客,你聽懂了沒有!」她咬緊牙根,忍著手腕上的 疼痛朝他吼了回去。
「大膽狂徒,竟敢對王爺無禮!」祁雷的巴掌就要落下,卻被薛洛在半空中給攔截 住。
「全部退下,我要好好地審問她,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可以插手。」語畢,他將 她像個米袋似地扛到肩上,在眾人的驚愕下,扛著朱小霞離去。
☆☆☆
又是重重地一摔!
朱小霞懷疑自己沒被摔成腦震盪還真是奇跡。
「說!到底是誰教唆你來行刺我的?坦白從寬,說謊從嚴!」
「好,你要知道教唆我行刺你的人是誰不成問題,不過,我要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她要先釐清心中的疑問。
薛洛挑挑眉,從未有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敢用這種口氣,這種態度跟他說話。
她是第一個,但也會是最後一個。
「好,你問。」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誰?」她知道自己問得好蠢,但她還是要問。
他嘴角微揚,似乎在取笑她,但仍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裡是昭南王府,而我就是昭南王薛洛。」
強烈的震驚罩上她所有的感官,令她感到天旋地轉,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以及眼 前從畫像中復活的人,她無法相信天底下竟會有如此荒謬的事發生,而且還發生在她身 上。
「你怎麼了?」薛洛凝視著眼前女子的反應,如果她是因恐懼而顫抖,那她的恐懼 似乎來得太遲。
「我想,我快要昏倒了……」
☆☆☆
台北朱家朱小霞的失蹤讓朱家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
「要是昨晚我和姊一同回來就不會出事了。」朱小佩對朱小霞的失蹤感到十分的內 疚。
至少她學過跆拳道,若是遇到歹徒的侵襲,她絕對有能力保護朱小霞。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知道小霞人在哪裡,有沒有發生什麼 事。」朱正華話才說完,葉水媚已哭得像個淚人兒。
「小霞,我的寶貝女兒,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才好!」
「媽,吉人自有天相,姊不會有事的,您別擔心。」朱小佩安慰著母親。
「我怎能不擔心?你看現在的歹徒有多心狠手辣,動不動就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萬一小霞遇到的壞人也是這麼可怕,小霞鐵定凶多吉少。」
葉水媚說中了所有人所擔心的事。
「媽,已經報警了,相信有警方的協助,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姊姊的。」
「小佩,我去學校請小霞學校的同學、老師幫忙尋找,你留在家裡陪媽媽,記住, 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冷靜,我會馬上回來的,知道嗎?」朱正華說。
「我知道。」瞬間,朱小佩彷彿長大了許多。
從小到大,她一直很依賴姊姊小霞,如今姊姊失蹤了,她要學著變堅強、學著變勇 敢。
☆☆☆
昭南王府地牢一桶冰冷的水無情地潑在昏睡的朱小霞的臉上。
身體上的酸痛,還有潮濕的不舒服,令她忍不住發出呻吟。
「快醒來,還裝死!王爺等著問你話呢!」有人用腳踢了她一下,迫使她不得不睜 開眼睛。
「這又是哪裡?」四周暗暗的一片,只有從旁邊的一個小窗戶外射進一絲光線,令 她看見正有個男人佇立在她身邊。
「快起來,少在這兒給我裝死裝活的。」對方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居然還用力 地扯著她的頭髮。
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從小到大,就連她的父母也未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如今 她莫名其妙地掉入時空隧道,來到了古代,不但沒有受到禮遇,反而被指控為刺客。
看看這像動物園關動物的鐵柵欄,她不用問也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王六,刺客清醒了沒有?」
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從聲音及抓住她頭髮之人臉上的反應看來,來人的身份地位 絕對比這個叫王六的高。
「稟告統領,刺客已經清醒了。」王六的手一鬆,朱小霞連忙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 頭髮是否安然無恙。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筆帳她一定會教他還的。
她一向不是個會記恨的人,但她討厭暴力,尤其是男人對女人的暴力。
「起來,王爺在偏廳等著要審問你。」祁雷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朱小霞從地上抓了起 來。
「放開我!」她討厭這些野蠻人對待她的態度,奮力掙脫開祁雷抓住她的手,「我 有手有腳,不勞你費心。」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刺客,祁雷幾乎要為她的勇氣喝彩。
祁雷拿出一副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銬住她的雙手。
「你幹什麼?」
「為了怕你會對王爺不利,這個方法是最保險的。」祁雷用力扯動手中的鐵煉拉著 朱小霞往前走。
「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她硬是站在原地死也不肯 動,要她像隻狗般被拖著走,不如教她一頭撞死。
「有什麼話見到王爺再說。」祁雷冷酷的說,然後無情地硬拉著她往前走。
彷彿要與他分庭對抗般,她抵死不從。
「倔強只會傷害你自己,你還是乖乖的跟我走。」
「要我跟你走可以,但得先將手銬打開!」
「辦不到!」他似乎也吃了秤鉈鐵了心。
「那我就不走,讓你無法交差。」她一副誰怕誰的表情。
祁雷的耐性就快用盡了,其實,他雖然外型粗獷,但卻有一顆十分溫柔的心。
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流之輩,他早已給她苦頭嘗,那容得了她對他撒野。
「恐怕一切由不得你!」他畢竟是練武之人,只用了五分力就可以逼纖細的朱小霞 就範。
如同他所言,倔強只會傷到自己,朱小霞的頑強抵抗根本毫無作用,只是使得自已 被銬住的雙手受到傷害。
一陣拉扯下來,她手腕上的皮已被磨破,還略見血絲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