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對少女產生莫大的好奇心,紛紛猜測她是哪國的公主,皇室又會在何時為他們舉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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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要去哪兒?」
猶在睡夢中的緋月被連人帶著床單抱起,還搞不清處狀況,就被扔上馬背。馬兒疾速的賓士所引起的晃動,讓她一頭撞進一具堅硬的胸膛。
「噢。」可憐她的小鼻子,肯定是塌了啦。
「小心點,來,抱緊我的腰。」
他拉過她的手,緊緊環在自己腰上,再用床單將她密密實實的包裹住,讓她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掙扎著露出小臉。
「你差點要悶死我了。」她抗議。
他心疼的壓下她的頭,「別露出臉來,疾風會刮傷你的肌膚。」她的肌膚柔嫩得不可思議,輕輕一捏就會印出紅痕。
「我們要去哪裡?」
「把你賣掉。」才說完,胸口就被捶了一記。他大笑,「別鬧,我在騎馬呢,你也不希望我們摔下馬,滾了滿身泥上吧?」
哼,不理他了!她逕自窩在他溫暖的懷中打著呵欠。要不是這路實在顛簸得很,根本讓人睡不著,不然她會考慮再小小補個眠。
「啊哈∼∼」
見她毫下掩飾的頻打著呵欠,凱列真是哭笑不得。
「我的天,你從昨晚一直睡到今天中乍,還睡下夠嗎?今天都被你睡掉一半了!」
「『看』東西會累,而這幾天我『看』太多東西了。」她的聲音飽含睡意。
又賓士了一會兒,凱列終於停下馬兒,將她抱了下來,然後拍拍愛馬,讓它自行到附近吃草休息。
「打起精神來,這裡沒別人,你可以放輕鬆些。」他走了幾步,來到湖畔,攤開她披在身上的被單鋪在草地上,讓兩人可以坐在上頭而不弄髒衣服。
「你前幾天不是說想要到人少的地方嗎?」他好笑的將她癱軟的身子拉起,靠在自己身上,用湖水沾濕了巾帕,溫柔的拭去她肌膚上的風沙。
「清醒了沒?」
「清醒了。」眨了眨眼,她仍是貪懶的賴在他身上不肯動。
雖無奈,但也只能由她了。
「這是哪兒?」她挪了挪身子,將頭枕在他膝上,一隻手則伸向湖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水。
「城郊的偏遠地帶。小時候迷路時發現的,後來每次我心情不好,就會一個人跑到這兒來發呆……別玩,像小孩子一樣。」他一邊用手擋著飛彈過來的水珠,一邊還得顧念動作別太大,以免傷了枕在自己腿上的她。
「小孩子?」她嗤了一聲,「我的年紀絕對大到讓你無法想像。」
他笑而不答,寵溺的放任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爬到自己臉上。她似乎開始對他的外表產生興趣,這讓他覺得很高興。
十隻手指頑皮的遊走在俊美的輪廓上,細細的畫著,深邃的眼眸、直挺的鼻樑、剛毅的下巴,最後流連在那性感的薄唇上。他始終沒制止,直到緋月在他唇邊捕捉到一抹笑意時,他張口咬住了那大膽的手指,惹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這男人身上的氣息著實令她感到舒服,除了因為他體內蘊藏的力量,還有他對自己的執著,這份執著讓她可以信任的接受他,放心的倚靠這具胸膛。
她不瞭解這份執著從何而來,只知道與他初次相遇時,她就感受到了這份不平常的悸動。
難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既沒道理、又無邏輯可循的感情嗎?
「怎麼了?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下意識的抬起臉,唇猛然擦過某個溫熱的物體,她不以為意,以為是撞著了他的手。「沒,只是在發呆。」她回答。
但好半晌,他都沒出聲回應。
她有些不高興的伸手揪緊他的頭髮,將他的頭往下拉,「睡著了?昏倒了?」生來就讓人捧在手心上寵著的人,可不容許有人忽略她。
「你剛剛……」他撫著自己的唇低喃,「吻了我。」唇角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兩邊直咧開。雖然只是個意外,仍讓他有種被雷打到的感覺——是誇張了點,不過也差不多啦。
「吻?」那是什麼?她皺著眉,在腦袋裡搜尋著這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兩個人的嘴巴貼在一塊兒嗎?你是說我剛剛撞到你的嘴巴?喔,這有什麼好計較的,我想應該沒撞疼你才對吧。」
他聽了差點沒昏倒!為什麼……這麼浪漫的行為從她嘴裡說出來,會扭曲成這等德行?是他魅力不足,以至於對她產生不了影響嗎?
凱列不知道,緋月並不明白男女之間唇與唇的接觸,代表了什麼樣的意義。
「你不高興?為什麼?我真的撞疼你了嗎?」她不解的撫上他的臉,尋著那兩片唇瓣,小心的輕揉著,「好些了嗎?」
好、好……還能不好嗎?!
想咆哮、想大吼,但終究也只是低低說了句,「好些了。」就沒了下文。
他怎麼可能真的對她大小聲?
戰場上奮勇殺敵的東方戰神,一到了她的面前,就立刻變成最忠心的貼身小廝,所有攸關於她的大小事都親手包攬,只為了博佳人一笑。
「既然好些了,還不笑一個?」原本撫在他唇瓣上的手驀地分開,抓住他唇角兩邊,硬是扳出一個笑臉。「心情好些了沒?」她甜甜的笑著,冰紫晶眸漾出慧黠的光芒。
「我沒有心情不好。」
她捧著他的臉,「才怪,打從剛剛我就發現你的氣很亂……在煩些什麼?說出來聽聽嘛。」
他怔了下,更小心的藏起心頭的沉凝,試圖讓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再輕鬆些,「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
「你心裡很不安,氣也有些混濁了。」她拉下他躺在自己身旁,輕輕將手掌貼在他胸膛上。
是了,他怎會以為自己能隱瞞得了她呢?
無聲的歎了口氣,「對不起,我的壞心情一定也影響了你。」記得她曾說過自己很容易受到他人的情緒影響。
「沒關係。」她隨口猜測著,「怎麼了?有人要攻打你的國家嗎?」
「不是,比那個還嚴重。我的戰友們要回來了,從明天起,我就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他低喃著,將她拉近,兩人交頸相擁,「如果沒看到我,你會想我嗎?」忽而口氣認真的問。
「想?」她思考了下。想什麼?想見他嗎?
如果她要見他,自然就能見得到呀,為什麼還需要「想」?
她搖了搖頭。
「是嗎……」雖然是意料中的回答,心仍不免被扯痛了下。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如果他沒有這樣一天到晚看著她,她會不會離開,讓他再也找不著她?
「你不舒服嗎?」她突然問道,不瞭解是什麼使他的心情一下子大幅低落。
「心痛。」
「心痛?什麼是心痛?你胸口難過嗎?」他今天好奇怪哪,說了好多她聽不懂的話。
要如何對一個不懂得心痛的人解釋心痛?凱列吞下歎息,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我想吻你,可以嗎?」態度一轉,他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請求道。
「嘴巴碰嘴巴?像我剛剛撞到你那樣?」她並不瞭解這種行為所代表的意義,但顯然很有求知的精神。
「是啊。」
「那你會撞疼我嗎?」她柔順的任由他將自己拉到身下。
「不會……你乖,閉上眼,別說話……」
微風輕輕吹送,拂起濃郁草香,染了在草地上纏綿的兩人一身;偶爾也揚起幾絡火紅,炎火也似的光澤,連滿天彩霞都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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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
剛從睡夢中醒來,緋月迷糊的坐在床上發楞,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太一樣。
對了,今天怎麼沒見希洛來喚她起床?
來到人界的這一陣子,每天早上他必定會到房裡叫醒她,就算她裝作沒聽到、賴著不起床都沒效,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清醒,然後拉著她到處去參觀、遊玩。這還是到人界以來,她第一次睡到自然醒呢。
她摸索著爬下凱列的大床——沒錯,這是他的床、他的房間,而床和房間的主人則搬到另外的房間去睡了。
原本,她是不介意跟他分享這張大床的,反正床很大,睡個五、六個人都不成問題,但,誰教他總愛抱著她睡——人體正常的體溫對她來說,簡直高得一塌糊塗,讓他抱著睡,就好像偎著一座火爐,常熱得她滿身大汗的醒來。
所以第二天晚上,當他想故技重施時,她自然就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踹下床,讓他抱著枕頭到別的房間去找床睡了。
緩步走到房門前,才想推門出去,門板就讓人先行拉了開,一股預感教她趕緊往後退開兩步,這才沒讓堪稱壯碩的來人給撞倒。
福福態態的奶媽端著餐盤轉身,看見緋月站在一旁,誇張的驚呼一聲,「啊,小姐,你醒來啦?」隨即又笑容滿面的道:「小姐睡了好久呢,我還擔心你會餓壞了。趁東西都還熱著,快來吃點東西填填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