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給他黑剎盟裡任何的機密檔案,她知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女人的虛榮心不准讓自己給人比下去,所以她定要文霨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不是守在那黃毛丫頭的身旁。
「主子,你急召我來,所為何事?」一名金髮男子進了暗室,屈膝問道。
意外的,他說的話並不是英語,而是字正腔圓的標準中文。
娜塔莉收起槍和短簽,背對他,冷血地開口:「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費耶爾老爺似乎沒懷疑主子的行動,而文霨然和安瀚浵也沒動靜。」
「黯獵的人呢?」她問道。
「黯獵的四大長老並不知情,顯然這件事只有五副官等人知曉。」
小小的五副官能奈她何?她就不相信這五個男人可以扳倒勢力龐大的黑剎盟。
她早已暗中監視他們的行動,這種事情不能不防。
「下去吧,繼續監視,我可不准你們出任何差錯。」她冷笑道。
「主子……」他覺得很奇怪,黯獵的人明明和主子是敵手,為何主子會對那姓文的男人示好?
「你還有什麼廢話?退下去!」她怒聲斥道。
「是。」金髮男子依令退了下去。
第八章
安瀚浵總覺得有好多人躲在暗處偷窺她的一舉一動。
究竟是誰?為何監視她?
她的腳步意走愈快,臉色不安地走入小巷。
沒有阿霨陪她,也沒有阿築相伴,天呀,她要如何保護自己?
她甚至可以看到一群戴著墨鏡的黑衣人接近她。
大白天的,但就算路上有再多人,呼救時也不一定會有人出手相救;看看對方總共有十多人,她不敢保證自己會很平安。
她一走出暗巷,就立刻遭人圍堵。
「你們是誰?」她以書本擋在胸口,「你們若是要錢,那就找錯人了,我警告你們,若敢靠近,我就要叫了!」她對那一群人吼道。
「小姐,請你跟我們走。」其中一名穿著黑色大衣的人冷聲道。
「走?去哪兒?」她驚恐地問。
「主子有令,不許傷害你。」他只說了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她這回可明白了。她要被綁架了!
第一個反應,她微微退了兩步,接著轉身就跑,但沒想到巷子的另一端居然還有一批人!
她這次死定了!她會被綁架,一定的!這些人的目標就是她。
男人一頷首,一群人就圍堵上去,其中兩名男人更是架住她的雙臂,不讓她逃脫。
「幹什麼?放人!我說放了我!救命,救命啊!」她扯開嗓子大叫。
這樣扛著出去不是辦法,以這女孩的嗓門絕對可以引起路人注意。男子皺眉。
「用藥。」他下令,從口袋中拿出一條白手帕。
安瀚浵就算被制住了,起碼腦子還可以用,她已清楚他們要做什麼了!
「休想,你做夢!休想!唔……」她怒罵,一陣掙扎後,安靜無聲。
男子以手帕摀住她的口鼻,安瀚浵就被下了迷藥的手帕給迷昏了。
一群人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一般,迅速地扛起安瀚浵就走。
路人雖頻頻側目,但是一接收到男子「別管閒事」的眼神,連想搭救的勇氣都沒了,只是摸摸鼻子趕快走人。
安瀚浵就在迷迷糊糊中被押上車。
看來一場大風暴是無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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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瀚浵醒來時,只驚覺眼前一片黑暗,手腳還被反綁,只有她的嘴可以自由活動;最讓她覺得痛苦的是,看來她已經在這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了好久。
一種恐懼頓時攻佔她的心,她不知道這兒是哪裡,她真的被綁架了!
現在她的頭腦還未清醒,只覺得昏昏沉沉的,手腳也麻痺了,動彈不得。
究竟她還得在這兒待多久?有沒有人知道她在這兒?還是她會被關在這兒老死一生,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阿霨、見不到爸媽?她不要!
「救命!救救我!」不顧處境是否危險,她開口大聲求救。
回應她的是一室的寂靜。
只要她一想什麼,小腦袋就疼得要死,雖然她很想記起些片段,但是腦海中的影像斷斷續續,依舊拼湊不出完整的事情始末,而且還耗費她許多的體力。
她好久沒有進食了,連一滴水都沒喝,天啊!她好像快死了。
「水……你們算哪門子的綁匪,連要好好照顧肉票……這種事都還要我提醒,我要水……」因為喉嚨乾澀,聲音早以啞掉的她還是氣憤地罵著。
外頭終於有了反應,低語了一番後,有人開門進來。
「你們是誰?為何要綁我到這兒?」她撐起身子,堅持要聽到答案。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灌她喝水。
「咳咳咳……」喉嚨得到滋潤,她又開口追問:「你們是誰?」
男子不語,只是開始替她鬆綁。「我們主子要見你。」
「主子?」手腳和雙眼重獲自由,她立即躲到最遠的角落。「口口聲聲說什麼主子,你們到底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綁架我?」她問道。
「走!」男子抓住她,拎著她走。
「不要!你做夢!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什麼主子?我不知道!」她被架出暗房,潑辣地咬了對方一口。
那男子赫然鬆手,安瀚浵立刻想趁此機會逃跑。
沒料到,她的逃跑居然引來更多人追捕她,她只能不停的跑。
過不了多久,她還是落入他們手中。「不要!」她不停地拳打腳踢。
兩名男子不理會她的怒罵,架著她來到一間明亮的歐式房間。
「可以放開她了。」
安瀚浵驚訝地看著眼前嬌艷的女人。「你是誰?」
「我們應該打過照面的,不是嗎?」娜塔莉身著火紅色的晚宴服,窈窕勻稱的身材美得讓人心動,但是臉上冷凝的笑容卻讓安瀚浵的心冷到極點。
「你綁架我?」她可以清楚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對她有很深的恨意,雖然她不懂為何,但是她知道,她會完蛋。
她揚起一抹冷笑。「應該算吧!但是你不也是我的貴客?」她兩腿交疊,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衣服還開放到腰間。
這女人可能想和她玩口水戰,她奉陪!「貴客?原來你的待客之道是這樣!」她隨意挑了個沙發坐下來,「手腳被綁、眼睛被蒙,還是在冷硬的地板睡上一天一夜?然後還得像犯人一樣被押到這兒聽你訟經?」她可是屬於「毒舌派」的。
「訟經?」她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叫囂道。
「是,訟經。」她淡漠地回答。
「小鬼,你可知道你惹的是什麼人?」娜塔莉身旁的保鏢開口恫嚇。
她當然知道,但是冷靜的頭腦還是在運轉。「我知道。但你們知道嗎?我失蹤了一天一夜,被迫來這兒當你的『貴客』,外面會有什麼騷動?」
憑她父親的能力,就能將台灣翻過來找,何況她身旁還有很多厲害的人物。
「你在要挾我?」她瞇著眼問道,顫抖的聲音聽得出她有多憤怒。
安瀚浵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對著她搖搖手指頭。「不,這算是和你談個小小的條件。」這一刻,她顯現出她出乎人意料的冷靜和高智商。
「你以為你可以得逞?文霨然肯定會來救你?」她明知故問。
「就算他沒來,我爸依舊可以把這兒找出來。」她第一次用這麼冷的口氣對他人說話,清明的眼中似乎有著超齡的成熟。
「為何我要聽你的?再過不久,哭著求我的人會是你。」她要讓安瀚浵這黃毛丫頭徹底心死,她要借文霨然的刀殺人,讓她痛不欲生!
安瀚浵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剎那間,她的腦海閃過文霨然笑著保證愛她的畫面,她不僅不覺得溫暖,甚至還認為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她開始害怕。
為何文霨然的笑臉會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為何眼前女人的笑容別有深意?她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她,她的一生就要毀了。
不安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不只要擔心自己,還得擔心遠方的文霨然。
她冷靜的思緒因她這一句恐嚇的話而失了分寸,她此刻真的感到害怕!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她追問,明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盤踞心頭。她快失去什麼了?她好像快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的。」她只拋下這一句話。
娜塔莉的這句話扎痛了她的心,她冷下聲音問道:「你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我的目的達到了,請便。」她作了個請的手勢。
她的這番狠話讓她滿懷心事,就在她準備離開時,
「安小姐,這是三天後在寒舍舉辦的酒會。三天後的晚宴,我會讓你看到你最想見的人,希望你抽空前來。」她嘴角噙著勝利的笑容,伸手拿給她一張請帖。
她好疑惑。「這是什麼?最想見的人?」她似乎可以預見三天後的事了,聽了她這一番話,冷不防的,一陣輕顫掠過她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