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你就這樣走啦?」帝恆叼著一根煙,心不在焉的問。
穆境佑頭痛的轉身回答:「我家有個『問題老人』,我現在正要趕回去跟我老媽溝通溝通,你不介意吧?」語畢,他旋即走人。
「你去溝通總比我去相親好吧!」帝恆含著一根煙直嘀咕。
「『紅門艷』果真難擔待,帝,你得自己多珍重。」閻嶄為他「打氣」。
「我最近很煩啦!」他媽常當他是沒人要的「滯銷貨」,一天下來少說也趕了三、四場,急著要將他推銷出去。
「閻,你好像很輕鬆?」武靖灝一臉諂媚。
閻嶄壓根兒不想搭理他。「誰說?過不久就有個什麼英國王子要來台灣訪問,外交部請我當翻譯兼保鏢,害我任務結束,沒過幾天好日子,就又要著手準備工作,真倒霉!」他一想到就嘔死了!除了錢少,還得陪那發育鐵定不良的混小子三個月,真不知日子要怎麼過喔!
「我也很忙,的超遲鈍簡直將我氣得吐血。」他敢保證,安瀚浵現在一定躲他躲得遠遠的,巴不得不要看見他。
「我才是莫名其妙蹦出了個未婚妻!還是我父親替我選的政治婚姻,真是氣死我了;要娶他自己去娶!」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負心漢。」
「我可不想和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共度一生!」他理直氣壯地辯駁回去,還瞪了文霨然一眼。
「我回去還要相親呢!」帝恆的老媽簡直太可怕了。
四人就這樣吵吵鬧鬧,吵到心情鬱悶得不得了。
照這樣下去,這五個男人的終生大事,老天爺大概也幫不了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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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晚上起,只要安瀚浵一閉上眼,腦中出現的一定是文霨然那看似斯文實則惡質的臉龐,害她整個晚上不能安眠,只能睜著大眼等天亮;當然,臉上也有了兩個似熊貓的黑眼圈。
這都是那個男人害的!她嘟著嘴坐在沙發上,連想都不願去想。
她氣他怎麼這麼隨便,未經過她同意就莫名其妙的親了她。但她嘴上雖這樣說,對他的吻還是有一點點眷戀。
他那天徹底變了個人,也著實嚇著了她,但是仔細想一想,她連他同性戀的身份都能接受,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的娘娘腔沒了,像女人的個性也沒了——取而代之的全是男人才會有的動作、氣概……他是不是遭受到太大的刺激才會完全變了個人?還是之前他在她面前都是刻意搞裝成娘娘腔的樣子?
她不知道。想了一天一夜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連為文霨然辯駁的想法都沒有,惟一能確定的是,他有好多面,用各種身份來隱藏在他人面前的自己,包括她。
從好幾個月前的酒吧事件,她親眼目睹他是個同性戀,然後好像和幫派結了仇,兩方人馬大打出手,她被迫成為人質,她還聽到有人喊他文官,很明顯的,他的身份就有好幾種。
在她面前他是個娘娘腔,在別人面前又是個正常的男人,在酒吧裡是男同性戀,且是某組織的重要人物。這一切的一切,就像幻影一般,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午安。」文霨然進門,對在安瀚浵家裡服務多年的蘭姨打招呼。
「啊!是阿霨啊!怎麼變了個人,聲音都不一樣了!」連蘭姨都非常驚訝,因為文霨然的改變太大,連以前娘娘腔的口吻都沒了。
「有嗎?蘭姨,你太敏感了。」他笑著否認。
「也對,最近我忙死了。」蘭姨敲敲自己的頭。「小在樓上,等會兒你們一塊下來吃飯吧!今天吃燒鴨。她從昨天中午開始就都沒吃飯,叫她也不下樓,不知昨兒個發生什麼事了。」蘭姨擔心的說。
「嗯,我上去看看。」大概是昨天他對她做了那些事,嚇到她了。
安瀚浵在樓上聽到他們的對話……慘了,阿霨上來了!
為了避免昨天的事情再發生,她立刻將自己包得像顆球似的。
「你怎麼了?」剛進房間,他看到的就是她把自己包得像顆棉被球,躲在床上抖個不停。「怎麼,感冒了?我看看。聽說你昨天到現在都沒進食,為什麼?」他還要看?天呀!這可不得了啊!
「不要!」她要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
「小浵,生病的時候不能孩子氣,來,你乖乖的,讓我量體溫。」他一掌抓住棉被的一角,打算掀開,但是安瀚浵卻將棉被抓得死緊。
「不要!」她依舊縮在棉被裡不肯出來。
「我確定你生病了,出來。」這小妮子想和他鬥?再說吧!
為了躲開他,她往更角落裡縮去。「我可以照顧自己,你出去啦!」
「偏不!除非你出來,我知道你生病了。」他的固執可是出了名的。
她當然生病了,連續兩次被莫名其妙的吻了,一次是搶內衣、搶衛生棉,另一次是趁著她意識渾沌時,這怎不教她氣憤?但一想起,總對那吻有點眷戀,害她現在不知道怎麼出去見人,整日躲在床上防備著。
不過她也真是爛,居然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天都想著文霨然。
「我爸是醫生,我當然可以照顧自己!」她躲在棉被裡,倔強的辯駁道。
「這不是理由。」他試著和她講道理,但是她的手還是抓著棉被。
「我很好,只是沒有胃口。」
「那你就出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棄那一床棉被。
「不用了。」她一口氣就回絕了他。
這小妮子不知發什麼神經,想跟他玩捉迷藏啊?「出來!不要讓我生氣。」文霨然的溫柔被她氣跑了,開始動手扯那被她牢牢抓住的一團棉被。
「不要!不要!」她就是不敢面對他嘛!他幹嘛這樣?
「放手。」他又沒有要吃了她,她幹嘛死命躲在棉被裡?
安瀚浵終究抵不過他的強悍有力,被迫掀開被子接受他的「關心」。
「你要躲在棉被裡躲到餓死嗎?」他忍不住吼道。
安瀚浵瑟縮了下,但仍挺直背和他面對面。「我很好啦!又沒怎麼樣。」
「那就不要讓我擔心,你老躲在床上幹嘛?」他真想剖開她的小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睡覺啊!」其實她好幾天都睡不著,每天一閉上眼,看到的都是他。
「睡覺?好吧!就當你是在睡覺,可是我聽蘭姨說你都沒進食?」他硬是擠上床,和她一起坐在床上。
「減肥。」她不假思索地就衝出口。
「你夠瘦了,還減肥騙我?」想敷衍他?不可能。
「沒有啦!」什麼理由他都不接受,他到底要她怎麼樣?
文霨然突然低下臉,和她額抵著額,看著她紅通通的小臉蛋,大手強硬的抵在她頸後。
安瀚浵似乎可以窺知他的意圖,她心一凜,慌忙想掙脫他的鉗制。
文霨然低頭輕笑,另一隻手不安分的摩擦她粉嫩的絳唇,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安瀚浵的身子輕顫著,他知道她不習慣這樣。
他的舉動冷不防又嚇著了安瀚浵,怎知她一掙扎,他就順手將她推倒在床上。
「你會怕嗎?」他用低沉的嗓音誘惑她。
「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安瀚浵是死鴨子嘴硬。
「那很好,勇氣可嘉。」語畢,他狂野的唇印了上去,手開始游移到她纖腰上緊緊扣住,不讓她有退卻的機會。
他吻得她快不能呼吸了!安瀚浵只覺得自己快休克了,一股無力感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她只能緊緊攀附著文霨然的身軀。
「不要了,我沒辦法呼吸……」她已經氣喘吁吁了。
「你說你不怕的。」文霨然褪下她層層包裹的衣褲,「老天!現在都還未深秋,你穿那麼多幹嘛?」
「沒有……」她已經癱軟在床上了,星眸半閉地回答他的問題。
倏地,安瀚浵感到胸口一涼……他已經剝開她層層的上衣了!
「不要!你幹嘛?」她胡亂揮著手,但輕而易舉地就讓文霨然抓住。
他正以跪姿將她緊緊鎖在懷中,不讓她溜走。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幹嘛。」他再度低下頭,埋首於她粉嫩的頸項間。
安瀚浵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她的鼻息間全都是文霨然的氣息,揮之不去。
「我不要玩了,我好難受……」她不習慣如此親密的舉動,下意識挺起胸部,更加刺激了文霨然的感官。
「你說你不怕的。」他吻著她細膩的脖子,一雙手伸到她身後解開胸扣,同時露出滿意的笑容。文霨然輕巧地褪下她的內衣,甩到房間的一角。
「啊!」她的尖叫聲霍然響起,文霨然連忙用嘴堵住。
「唔……放開我,」她的手胡亂捶打眼前的胸膛,直覺想反抗。
「還不夠。」他邊說邊脫掉衣物,而安瀚浵則膛大了眼,看著眼前完美的男性身軀。
老天!原來她包裹在西裝下的是如此結實的體魄,這下子她要跑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