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她表面上凶狠無比,其實心裡早就軟化了。
「你跟艾迪來往多久了?」
「你管!」逮到了機會,她可要好好的諷刺他一頓。「你不是一直強調艾迪會是我的好對象嗎?你應該覺得高興呀!」
是的,他應該高興。可是現在他非但不高興,反而十分懊惱。
陳憑翔忍著,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著!誰教他自己理虧,誰教他當初要力薦艾迪呢?這下子,他真的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你呢?你還不是來約會。」她損他道。
「我這是工作。」
「哦?工作?」她為之氣結。「反正男人只要把工作搬出來,就萬事OK了。」
他故意揚揚眉上下的打量她,「當然,這種工作比看孩子有趣多了。」
「你?!」她氣極了。「好吧,那就不要管我啊!」
「如果我能做到的話,我一定會的。」
「這句話我會記住的。」林羿萱深呼吸了下,揚長而去。
陳憑翔無聲的往牆一靠,將瞼埋進雙手裡。他的話說得無奈,也知道一定會傷了她的心,可是,只要想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的身心就有種被扯裂的感覺。
陳憑翔從來沒有這麼苦過。他根本可以不去管她,愛跟誰來往是她的事,可是自己卻又平靜不下來。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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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站在陳憑翔的辦公大樓前,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不可否認,陳憑翔的確有過人之處,否則他不會在黃金地段擁有這麼一幢辦公大樓的。
她走進大廳的服務台,服務台的小姐一聽到她要陳憑翔,好像她是什麼怪物似的,猛盯著她看。對這些眼光,她很能夠理解。
「你要見董事長?有沒有預約?」好半晌,服務小姐才以傲慢的態度問她。
「沒有。」她最不喜歡這種以貌取人的態度。掏出剛從律師事務所拿到的委任狀放在台上,她說:「把這個交給他。」
「這是什麼?」
「林氏企業的委任狀。」
「林氏企業?!」服務台的幾個小姐馬上變了臉,趕緊拿起桌上的對講機。
「董事長不在,你能等一等嗎?」
「我不能等。這個就麻煩你了——」
「董事長!」服務台的小姐突然喊了一聲。
林羿萱回過頭,看見陳憑翔一副唯我獨尊似的氣息走了過來。
他似乎很訝異會看見她。他瞄了一眼委任狀,說:「這個我不能接受。」
「哦?你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接近我的。」她冷漠的提醒他,昨天那句話已讓她想得十分清楚。
「我早知道你會這麼想,但我不是這樣的人。」他真的氣極,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他會打她一頓屁股的。
她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話。「你是什麼樣子的人我不管,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陳憑翔真的是捺著性子到極點了,從沒有一個人可以令他如此光火。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僵著瞼說:「別在這兒吵,有什麼事到我的辦公室去說。」
「不要!」她拗起脾氣。
「翠萱!」他也不讓步,一副暴怒的表情。
「不要!」她用力掙脫被他捉住的手,一個已掌打在陳憑翔的臉上。
四周的空氣頓時僵住了。而在場的職員更是看得心裡直發毛。這個小女孩向天借了膽不成?竟敢打了外號叫獅子的陳憑翔!
林羿萱沒有想到自己會出手,她曾說過她可能是第一個向他出手的女人,結果真的應驗了。
「你似乎不知道這個公司是誰的,而我又是誰!」陳憑翔咬著牙說,眼神像刀。
「對不起——」
「跟我來!」他沒讓她有再反抗的餘地,拖著她上了他專用的電梯直達他的專用辦公室,然後狠狠地甩上門。他的樣子像要殺人似的。林羿萱嚇得冷汗直流。她知道不應該當那麼多人,而且全是他的職員面前打他,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欺身到她面前,挑挑眉。
「不,不要打我。」林羿萱倒退了一步。見他揚起手,她以為他會回她一巴掌,結果,他竟然將她一把擁入懷裡。
「羿萱!真抱歉,我實在不願意你這樣。我只是想補償你父親不能給你的。我想你父親也會想這樣抱著你。」
她一愣,他以為他是誰?難道他想當她爸爸?!她滿腔的熱情霎時被這些話給澆熄了。
林羿萱用力掙脫出他的懷抱,一臉的絕望。「你給我的我都不要!」她說完轉身想走,又被他給拉回來。
更教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推倒她,然後出其不意的將她腳上的鞋脫了下來。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要往哪裡跑!」他說著把她的鞋拿在手上準備離去。
「陳憑翔!」林羿萱簡直快被氣瘋了。她把聲音提高了八度,既尖銳又高亢。「你就像我父親一樣,只愛工作、不愛其他,那完全是因為沒有人愛你的關係,女人愛的只是你的地位、金錢。而我父親卻還有媽媽的愛,但是你呢?什麼都沒有。可憐!你真是既可憐又孤獨,所以你也不會愛任何人!」
陳憑翔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他的身體下面。為了防止她的掙扎或其他舉動,他把她的雙手抓著固定在她頭上,那神情足夠嚇跑颱風。
「住口!林羿萱。」他狂暴的說「人各有不同的愛法。我不知道你期望著哪一種愛,但是我不會像你父親那樣,只會遠遠的暗中守著你,你也不要拿別人或者是你父親和我比較,我要把你訓練成優秀的企業家,這是我的愛法。」
「你——」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說什麼?他愛她?!她的心跳加速、全身燥熱,臉頰也微微發燙著。他的眼神讓她意亂情述。
而她的嬌羞模樣,更讓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了她。他的吻是那麼的熱切,像要釋放內心深處所有的情愛似的。久久,他才放開了她。她的雙唇紅腫、臉頰嫣紅,讓他看得發呆。
「羿萱!」他拚命在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頻率。
林羿萱的臉更紅了,她發現自己全身迅速在傳著熱度。如果再這麼下去,說不定……
他雙手慢慢沿著她身體的曲線而下。最後停在她的腰部,微微喘著氣說:「是你自己不好。我再也不會把你看成小女孩了,你已成為一個使我心動的女人。你一定也希望我這樣吧?」
「不要為了我父親勉強來愛我。」她的話又再次刺傷他。
一你怎麼知道我自己不愛你?」他突然放開她起身。「或許有不少男人會為了你的財產而接近你,但是我不是。如果你真要我說什麼,等你取回了經營權之後再說吧!」
林翠萱知道他生氣了,但她也不是很高興。是她的錯那又怎樣?他不會讓讓她嗎?真沒有風度!標準的沙文豬!她拚命地在心中咒罵著他。但是這樣卻一點也沒有讓她好過些,反倒是滿心的悵然!
好!她就奪回經營權,看他到底還有什麼話說?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她的。
就像現在他把她的鞋子拿走了,她也可以打著赤腳走出他的辦公室大樓。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不是那麼輕易被擊倒的。
陳憑翔真的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她竟真的打著赤腳走了!
他匆匆地追了出去,在不遠處追上了她。
她赤著腳引起不少路人投來的好奇眼光。
他擋住她的去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女子。如果是冷若冰霜的女人,我可以送禮,如果是多心的女人,我可以用吻融化她。但是,我要怎麼對付你呢?」
「你可以不理我。」她道出驚人之語。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除非你真的希望我這麼做。」他信心十足的說。
林羿萱咬著下唇。她當然只是說說而已。
他的手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又氣又心疼的說:「你有咬唇的習慣?看,都瘀血了。不要再嘔氣了,穿上鞋子吧!」
「幫我穿。」她冷冷的說。
一陣的死寂。
他幾乎是怒視著她,唇邊帶著冷笑。「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當著職員的面前打我還不夠,還要在路上這麼多人的地方,叫我跪下來幫你穿鞋?!」
「幫我穿。」她知道自己這種要求是有點過分,可是她實在太氣他了,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看,教他後悔,後悔他說過的那些話。
所有好奇的行人都佇足在等著陳憑翔的反應。
他表情突然一變,真的半跪下去幫她穿鞋,還吊兒啷當的一笑。「告訴你,會惹我真正生氣的只有你!」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這句話正是她想說的!他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那再來個吻別如何?」他是故意的。
「可是我不喜歡你的吻,好粗野、也不高明。」天啊!她在說些什麼呀!
「不高明?哈!」他忍著笑,一個冷哼不大置信。「我這倒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林羿萱,你別拿我和其他男人做比較!」說完他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