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妳怎麼保護自己?如果妳遇上的是個有刀或有槍的歹徒,妳以為妳那 三腳貓的防身術夠看嗎?」
「去你的!」她氣得粗話都脫口而出。
「妳生氣的模樣和在床上的模樣一樣動人。」
他輕佻的言語令她又羞又惱。
「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她決定不理睬他,逕自朝回家的路走去。
她可以感覺到他一直跟在她身後,甚至跟到她的門口。
當她打開門時,原以為他又會像上次一樣要求進屋,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 地站在她身後注視著她。
海寧兒的心情矛盾極了,一方面希望他離開,另一方面又希望他開口要求進屋。
「我不打擾了,記得把門窗關好。」他低沉的說完,隨即轉身離去。
海寧兒悵然若失的注視著他的背影,她還以為他今天是為了她答應戴維的求婚而特 地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他什麼也沒問,只是默默地送她回家。
他到底在想什麼?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何嘗不是呢?
絕不是巧合,一個員工提出辭呈可以視為平常,但若集體辭職,那就事有蹊蹺了。
設計公司內所有員工的座位不見一個人影,就連接電話的小妹竟然也不來上班,整 間公司像被掏空了似地。
「這是怎麼回事?」海寧兒知道一定有人從中搞鬼,要不然所有的同事怎麼會一起 跳槽。
「有間新公司挖角,就這麼簡單而已。」戴維說的雲淡風輕,但任誰也看得出來他 在苦中作樂。
雖然公司不大,但是也承受不了所有員工集體跳槽的情形,員工就好像支柱,沒有 他們,公司的作業程序不但大亂,還可能會倒閉。
「是褚凱對不對?」她早料到他不會沒有行動的,這幾天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要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待會妳打電話到報社登徵人啟事,我相信公司很 快又會上軌道的二戴維想的太簡單了,褚凱既然有能力挖走所有的員工,那麼他就不可 能就此罷手,他是在展開報復手段。
「我去找他理論。」她不能坐視不管,為了她,公司已放棄好幾個CASE,現在連員 工也被挖角,她怎能眼睜睜看著褚凱把戴維的公司給搞垮。
她像一陣旋風似地衝到褚凱的辦公室。
「我找褚凱!」她直截了當地向褚凱的秘書說明來意。
「總裁正在和一批新進人員開會--」
「麻煩妳通知他,我要馬上見到他,要不然他一定會後悔的!」海寧兒鏗鏘有力的 語氣顯然嚇壞了趙秘書。
她馬上走進會議室替海寧兒傳話,不一會兒,只見她有禮的請海寧兒到褚凱的辦公 室等他。
「總裁十分鐘就到,妳要喝茶或咖啡?」
「不用了,謝謝。」她對自己剛才近乎失禮的行為向趙秘書道歉,慶幸的是,趙秘 書一點也不介意,甚至還為她煮了一杯又香又濃的咖啡。
香濃的咖啡入喉,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甘醇。
十分鐘過去了,卻不見褚凱的蹤影,又過了十分鐘,再過十分鐘,很快地,她竟等 了他一個小時。
直到海寧兒的耐性即將告罄,才見他姍姍來遲。
「妳急著找我?」
「你的十分鐘可真長啊!」海寧兒忍無可忍地對褚凱怒目相視。
可惡的男人,沒有為他的不守時道歉,居然還能氣定神閒地站在她面前,像個沒事 人似地。
相形之下,她的大聲吼叫倒令她成了名副其實的惡婆娘。
「沒辦法,最近公司成立了一個設計部門,今天是新進人員報到的第一天,我身為 公司的總裁,得好好的和他們溝通。」
設計部門?新進人員?現在海寧兒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一讓戴維公司員工集體跳槽 的幕後主使者。
「你真卑鄙,你怎麼可以這麼奸詐,難道你不知道你將戴維公司的員工全部挖走, 對他會造成什麼樣的損失嗎?」
「良禽擇木而棲,無奸不成商,這兩句話妳該聽過吧?我並沒有拿刀或拿槍架在他 們的脖子上要求他們跳槽,他們只是被我開出的薪水、福利給吸引罷了。」褚凱的語氣 中含有濃厚諷刺的意味,「如果說我卑鄙,那林戴維難道不卑鄙?我只不過用優厚的條 件將他公司的員工給吸引走,而他卻想搶走我的老婆。」
「你想報復儘管衝著我來,不關戴維的事。」她的語氣中充滿火藥味。
「妳這麼護著他?難道妳愛他?」這個想法令他的胸口像受到重擊般疼痛起來。
「我愛不愛他都不關你的事。」海寧兒不屑的冷哼。
「別忘了妳還是我的老婆。」他握緊的拳頭顯示他正極力克制怒氣。「他介入我們 的婚姻,我可以上法院告他,信不信以我雄厚的財力,我可以告得他傾家蕩產、身敗名 裂?」
「你敢?」
海寧兒想用盡全力罵他,但是褚凱的眼眸中有著令人戰慄的冷酷,不過,他仍英俊 得令人屏息。
「你到底想怎樣?」她真的不想因為自己而使戴維受到池魚之殃。
「我想怎樣,妳難道不清楚嗎?」他看她的樣子令她全身發熱,兩人之間的空氣好 像帶了電,像夏日暴風雨前的寧靜。
褚凱接近她,她的嘴唇發乾,有所警覺的轉身向門口走去,但門還沒打開,他肌肉 發達的前臂已在她頭頂上方,阻止她開門。
「怎麼?妳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我以為妳為了戴維什麼都做得出來,妳可以求我放 了他。」
「求你?」她氣得雙肩顫抖,「我寧可去求一隻豬。」
褚凱深呼吸一口氣。「我比較喜歡當狼,而且是只色狼。」他的手臂自門板滑下, 手指纏上了她頸背的髮絲。
「不要。」她滿臉通紅,心跳加速。
「為什麼不要?妳總是不肯說真心話。」他在她頸上的手指令她背脊戰慄。
「走開──」她像掉入野狼口中的小白兔。
「我說過不放妳走,當然我也不會走開。」他彎身將雙唇印在她狂跳的太陽穴上。
「別這樣……」她轉身想推開他,恨自己在他面前竟是如此軟弱。
「別緊張,我只不過想要一個吻而已。」他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
她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一個吻?他要的不只是一個吻而已。
「不!我不……」海寧兒剩下的話消失在他猛撲過來的嘴裡。
褚凱的雙唇飢渴結實地需索著,他用舌頭牙齒迫她張嘴,完全充滿她。
她嘗到他的怒氣,他的兩隻大手穿入她的頭髮中扣住她的頭。
他說的沒錯,他只需一個吻--一個單單碰觸就可融化她的決心的吻。
海寧兒努力推開他,兩臂卻在慾望下戰慄著。
一聲呻吟,海寧兒投降了,放棄一切抗拒,兩手揪著他的襯衫。
他不溫柔,她也不希望他溫柔。
褚凱邊吻邊將她抱到桌子上,手一揮,桌上的東西全落到地上。
海寧兒竟完全落入慾望的迷霧中,沒感覺到自己已躺在堅硬的桌子上。
褚凱加深了吻,他的舌頭、牙齒、移動嘴的方式都令她骨髓消融,他每次碰她都是 這樣,她似乎永遠無法抗拒這種反應。
他將身體壓向她,她可以感覺到他強硬無比的慾望,激情的彈簧已旋緊。
「哦……」海寧兒幾乎停止心跳,當他的手探入裙內愛撫她大腿敏感的肌膚,尋找 她的性感中心時,幾乎將她的骨髓融成膠泥。
當褚凱壓向她時,她只能任由自己迷失在激情中。他的衝刺深入而確定,完全將她 填滿,將她送至崩潰邊緣。
興奮的浪潮一次次席捲她,快感將她淹沒,她達到高潮的叫聲被他的嘴封住……褚 凱也被擊成粉碎,全身虛脫而滿足,只有海寧兒才能夠使他這樣。
「如果戴維見到此時的情景,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海寧兒整個人僵住,和褚凱纏綿的歡愉因他那傷人的話轉為冰冷。
褚凱察覺到自己的話深深傷害了她,他真的不是有意拿他們之間的纏綿作為嘲諷的 對象,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對戴維的嫉妒。
他不喜歡海寧兒的心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存在。
「寧兒,我--」他想道歉,但為時已晚。
「你這個混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她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脫離了身軀,羞辱及 傷痛湧入她的胃中,如果他的用意是想傷害她,他成功了。
「聽我說,我--」如果可以,褚凱真想痛揍自己一頓,他竟然說了這種既沒大腦又 殘酷至極的話。
「你去死吧!」冷不防地,她用力摑了褚凱一記耳光。
撫著又熱又痛的臉頰,褚凱一點也不在乎。他用力扣住她的手和腰,知道這小野貓 一發起威來不但嚇人,且毫不留情,沒有任何男人受得了的。
「寧兒,聽我解釋!」他用盡力氣大吼。
「你去向上帝解釋吧!」語畢,她曲起膝用力頂向褚凱的下腹,趁著他鬆手之際, 火速地整理好衣服,衝出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