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地跑回房間,藉著換衣服的動作沉澱自己亂成一團的思緒。
當她返回客廳時,不見褚凱的人影,還以為他已離開了,沒想到他卻從廚房走了出 來,手上端來一杯熱牛奶。
「喝點牛奶吧!」
「我沒胃口。」她冷淡的拒絕他。
他注視了她一會兒,忽然自己喝了口牛奶,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她。
當他的嘴唇更靠近她時,她嚇了一跳,「你又想做什麼?」
她以為他又要吻她,於是試圖轉開臉,但是他將手探進她的頭髮中使她無法動彈, 繼而蠻橫而熱切地攫住了她的唇,一股帶著奶香的液體透過他而傳送到她的口中。
天哪!他竟用這種方式來餵她喝牛奶,她的背脊升起一陣又一陣的停動。
她原想抗拒,卻不由自主地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將牛奶由他的吻傳入她的嘴中。
他嘗起來有奶香味,他是那麼溫暖而甜蜜,她幾乎要醉倒了,令她懷疑流入她口中 的不是牛奶而是白蘭地。
「鈴!鈴!」電話鈴聲乍響,讓她清醒過來。
她用眼神示意他停止,但他卻視而不見,而她也不想停止下來……「鈴!鈴!」打 電話的人似乎在和他們比賽耐力。
「Shit!」褚凱氣惱地抓過電話交給她。
海寧兒拿起電話響應了」聲,臉色馬上變得又青又白,握著電話筒的手也激憤地發 著抖。
「怎麼了?寧兒。」褚凱皺起眉頭,他很好奇是誰打來的電話,竟然會讓她有如此 驚駭的反應。
海寧兒迅速地將電話掛上,雙眼緊緊地盯著它,彷彿它隨時會變成魔鬼蛇蠍似地。
「到底怎麼回事?」褚凱握著她的手,赫然發現她的手還在發抖,讓他更急切的想 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
「鈴!鈴!」電話又響了!
褚凱伸手要去接,卻馬上被她阻止。但她的要求根本無用,褚凱如鋼鐵般地堅持接 起電話。
海寧兒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虛弱地道:「不,別接。」
褚凱聰明的沒應聲,海寧兒瞭解電話那端的人不會知道不發一語的是褚凱,而不是 她,她也猜得到褚凱接下來的反應。
「你這個人渣!」褚凱再也忍不住粗野地迸出話來。「他媽的,現在讓我告訴你我 想對你做什麼--」他咬牙切齒地說,但對方顯然已掛上電話。
他極力抑制怒氣,「砰!」一聲放下電話。「這種情形持續多久了?」他的語氣不 容她不回答。
海寧兒拉長臉,知道逃不過此劫。「自從我搬來這裡開始。」
「妳報警了嗎?」
她回以一個「你以為我是白癡嗎?」的眼神。「報過了!在我第二次接到電話時, 我就採取行動了。」
「那警方怎麼響應?」他刺耳地問,上額青筋暴露。
「他們要我換電話號碼。」她歎了口氣。
「那妳--」
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盤問,「我換了不下五次電話號碼,但每一次他總能神通廣大 的知道我的新號碼。」
褚凱的眉心都快打結了,他的唇也因激憤而損成一條線。「他每一次都是這麼--這 麼--」
「猥褻?」她替他說完,「我想那是這類電話所以得名的原因。」
她相當清楚褚凱會聽到什麼,她第一次接到這種電話,聽到那些令人反感的淫語時 ,噁心得想吐。當時對她的威脅很大,以致她連夜搬到陳小咪那兒住,不過,她沒告訴 陳小咪原因。
第二次她生氣了,也報了警,不過現在所有的警察全為了追緝重大刑案的嫌犯忙得 焦頭爛額,哪還有閒暇時間來偵辦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她只好自求多福,所以,她改了電話號碼,豈知對方竟然還可以獲知她的新號碼, 繼續騷擾她。
「妳想他知道妳住的地方嗎?」褚凱問的真是一針見血,毋需懷疑,對方一定知道 。
「如果他每次都可以輕易查到我的電話號碼,當然也能查到我的地址。」這是她最 害怕的事,她在明,而對方在暗,她根本無法預料他會對她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對方只是用電話騷擾她,還未有其它更過分的行動。
「那妳不能再待在這裡。」褚凱傲慢地決定。
「我能,」海寧兒不在乎地聳聳肩,「我也曾想過要搬家,但是我相信不管我搬到 哪裡都是一樣的,顯然對方有辦法查到他想知道我的任何事情。所以,何不省了這個麻 煩。」
褚凱可沒她那麼樂觀,他嚴厲地告訴她道:「那妳不能一個人住在這裡。」
「你在毛遂自薦嗎?」她嘲弄道。
「如果是呢?」
她堅決地搖頭。「我不需要。」
「那麼妳搬到我那兒住。」
「那更不用提了,我不會搬去和你住的。」
「妳只能二選一。」他固執地聲明,剛毅不屈的抬高下顎。
「你不能逼迫我,你的行為跟那個人渣有何不同?」
「大大不同,我是妳的丈夫,我有保護妳的義務。」
「謝了,」她嗤之以鼻道:「這些日子我沒你的保護,一樣安全無恙,況且,總有 一天他會厭倦這種無聊的行為。」
「如果他永遠也不厭倦呢?」他忍不住大聲咆哮,「像這種人可能是變態,也許哪 天--」
「別說了!」她腦海中浮現電影上那些恐怖片中變態狂的行為,令她的胃部又是一 陣翻滾。
他放軟聲音,「我並不是故意要嚇妳,可是,他就像一枚不定時的炸彈,根本不知 道他會何時引爆。」
「也許他已經被你嚇跑了。」她真的沒有力氣再和他強辯下去,目前她只想好好的 睡一覺。
「不行,我決定妳必須跟我走。」他的心臟可負荷不了任何驚嚇,於是動手去拉她 。
她卻動也不動,態度頑固的猶如石頭。「我不會跟你走的,這兒才是我的家,你可 以走了。」
「除非妳跟我一起走!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陪妳耗。」他的頑固比她有過之而無 不及。
「你走,我這兒不歡迎你。」她氣自己不該引狼入室。
他大剌剌地坐下,雙手抱胸,還蹺起二郎腿,一副要跟她耗到底的模樣。
「你到底想怎樣?」她氣得握緊雙拳,魚缸內的妹妹也因寶寶的逗弄顯得無比煩躁 ,天哪!那簡直就像她和褚凱的翻版。
「叮噹!」門鈴乍響。
海寧兒的一顆心提到胸口,誰會在這時刻來找她?該不會是--
「我去開門。」褚凱識破她心中的恐慌。
當他把門打開,只見陳小咪像火車頭般衝了進來,而戴維也跟在她身後。
「寧兒,妳沒事吧?」陳小咪焦慮地打量她。
「我沒事。」她感激的朝好友和戴維露出笑容。「你們怎麼來了?」
「還說呢!」陳小咪連珠炮似地道:「妳說要去看褚凱的情形,結果一去沒消息, 我怕妳出了什麼問題,正巧戴維過來找妳,我們便一塊去找妳,哪兒知道別墅裡也沒有 人,所以打了電話到妳這兒,恰好是電話中,所以我們就趕過來了。」
「謝謝妳這麼關心寧兒,她和我在一起絕對安全。」褚凱的聲音介入進來。
陳小咪似乎這才驚覺到他也在場。「咦,你怎麼在這兒?」
「他剛才還替妳開門呢!」戴維搖搖頭,這女人分明是粗線條過了火。
「喂!你在這兒做什麼?」陳小咪用手指指著褚凱的鼻子。
褚凱對她無禮的態度並不感到生氣,相反地,他很感激她和高舒雅在這段期間給予 寧兒支持。
「這兒是寧兒的家,我是她的丈夫,在這兒有什麼奇怪的?」他這句話其實是說給 戴維聽的。
「丈夫?!」陳小咪嗤之以鼻,「我看是『塗豆夫』吧!」
「妳來的正好,」褚凱打蛇隨棍上,「我正在勸寧兒搬離這兒,妳順便可以幫我勸 她。」
「我才不會幫你!」她是與海寧兒同一陣線的。
「即使寧兒遭到無聊份子騷擾,妳也不幫?」
「你是說你對她的騷擾?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觀,」她義憤填膺地道:「你可以走了 ,要不然我就報警。」
「這正是我想做的事。」褚凱拿起電話做了個「妳打或我打」的表情。
「你可不可以讓我靜一靜?」海寧兒奪走他手中的電話,「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 會搬家的。」
「寧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妳的臉色很差。」一直沒出聲的戴維細心的察覺到她的 異樣。
「寧兒被變態的人用電話騷擾,我正勸她搬走。」褚凱替她回答。
「真的有這種事?」陳小咪驚呼。
「只是」些無聊人的惡作劇,沒事的。」她的話馬上被否決。
「現在治安這麼不好,別掉以輕心,我看妳還是暫時搬離這兒。」陳小咪說。
「對,一定得搬。」褚凱很高興自己的提議得到附議,不過,只是短暫的喜悅,因 為陳小咪馬上潑他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