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做任何回應,只是一瞬不瞬的瞪著電梯門,希望電梯快點下來,好讓她可以擺脫他。
「友惠!」艾爾又叫了一聲。他當然知道她是故意不理會他的,中山友惠怔住了。
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直呼她的名字!
「你怕我?」他已來到她身邊,「我對你毫無惡意的。」
中山友惠怔怔的看著他那英俊得有如惡魔的臉,太不公平了,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我臉上有什麼吸引了你嗎?」他的眼中充滿笑意。
她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把視線調開,繼續盯著電梯門。
這電梯怎麼這麼慢?該不會是壞了吧?她死命地按著電梯鈕,突然,她的手被一隻大掌罩住。
「別按了,我沒讓它下來,它是不敢下來的。」 ,
好大的口氣啊!
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東東?連電梯都要聽他的話?中山友惠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連篇。
可是說也奇怪,電梯就是遲遲不肯下來。
「你可不可以叫它下來?」她決定考驗他。
「0K。沒問題。」
他輕輕在電梯門上敲了兩下,說也奇怪,電梯門真的打了開來。
哈哈!什麼玩意兒嘛!電梯內有一個飯店的工作人員在控制著,她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安斯先生,晚安!」工作人員恭敬地退下。
中山友惠不想理會艾爾,趕忙敏捷地踏人電梯裡,然後按下關門鍵,但她連試好幾次,電梯卻都沒有動靜,這才醒悟到一定是他按著電梯外的開門鍵,所以電梯門才會無法關上。
「麻煩你——」
「我想請你跳支舞,可以賞光嗎?」他問。
「對不起,我太累了,晚安!」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只是一支舞。」他說話的口氣和他看著她的表情都告訴了她,他不會輕易放棄。
「你——好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妥協,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踏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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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比她足足高出一個頭,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點從他所經之處無不吸引在場女人的眼光,就可以印證。
他身上真的有某種能夠征服女人的特質——但對她來說,卻只是更加深了她心中的不安全感。
艾爾的嘴角掛著一抹勝利的微笑,他拉著中山友惠走向俱樂部。
她實在很想甩掉他的手,但她知道自己只會白費力氣。也許她對他並不瞭解。但到目前為止,她已經知道他是個絕不接受拒絕的男人。
俱樂部此時已是人聲鼎沸,舞池內更是擠滿了人。
「我們可以不要跳舞嗎?」她實在對跳舞不太感興趣。
「那喝一杯?」他也不勉強她。
服務生領著他們在角落找到兩個空位。
艾爾問也不問她一聲,便為她點了粉紅佳人,而他自己則要了杯威士忌。
粉紅佳人是她惟一接受的酒,他怎麼知道?是巧合還是……
「你今晚很美。」他用讚賞的目光注視她。
其實她只是穿了件樣式簡單的粉紅色洋裝,並沒有特別打扮。
「謝謝。」她乾澀地說,不自然地伸手摸摸自己的領子。
面對他火熱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絲不掛般,感到渾身不自在。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著我?」
他笑了笑,「我是個男人,而你又是如此美麗,我怎能不看你?」
中山友惠沮喪的歎了口氣,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用的,不是嗎?
「為什麼這麼早就回房問?」他將一隻手臂輕鬆地搭在她的椅背上。
「這是我的事!」她瞪著他。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喜歡你還是忘不了汪德凱,你不是已經決定要讓自己重新生活嗎?」
中山友惠倒抽口冷氣。他竟連她的私事都如此瞭解,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他調查過她?想到這裡,她不由打個寒顫。
「你為什麼知道有關我的事?」她的怒火高張,聲音不由得比平常尖銳許多。
「只要我想知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他的聲音性感,就像輕柔的愛撫一樣。「譬如你月初才參加了汪德凱的婚禮,是你將他們夫妻兩人再度撮合在一起的。你想到歐洲去散心,卻因緣際會地得到這次免費旅行的機會。」
「你是做什麼的?」她挑釁地問道:「私家偵探嗎?還是你有怪癖,喜歡探索別人的隱私?」
對於她憤怒的質問,他僅是報以淡淡的一笑,沉著地道:「你全猜棓了,我只有對特別的女人才這樣。」
「請問我到底是哪裡特別?」她雙手緊抓著膝上的手提包,心臟急劇地跳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因為我想多瞭解你。」
「對不起。我現在要回房去了,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已經受夠了。」
中山友惠迅速地起身,快步地離開俱樂部,然後有如逃離魔鬼般的衝進電梯內。
呼!他沒有追過來,真是太好了!
但是,當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正要取出鑰匙開門時,突然有一隻手扳住她肩膀,將她旋過身來。
中山友惠張嘴想叫救命,但她的嘴隨即被火熱的唇瓣給攫住了。
艾爾狂暴的吻在她的血液中激起熱情的波濤,當他放開她時,她的嘴唇還因心中的熱火而顫抖著。
「晚安,小甜心,祝你有個好夢。」
在中山友惠還未回過神之際,艾爾已像一陣旋風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哪,他怎敢如此對她?
中山友惠憤怒地甩上房門,除了氣艾爾狂妄的行為外,她更氣自己竟沒有掙扎,也沒有尖叫求救,反而還沉醉其中。
她對自己深感厭惡,立刻衝進浴室刷牙,還拿起毛巾拚命地擦拭嘴唇,直到她覺得他的味道已經完全被擦掉才罷手。
如果他明天膽敢再出現在她眼前,她定要給他一巴掌,再踹他幾腳不可!
躺在床上的中山友惠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因為只要她一閉上眼睛,艾爾那帶著勝利笑容的臉就會闖入她的腦海裡。
逼不得已,她只好拿了一本書看,試著以看書來平穩自己紛亂的思緒,沒想到他的臉又出現在那些字當中。
「啊!」她搔亂自己的頭髮,如果可以,她很想將他由她的腦海中連根拔起。
安斯艾爾,他真是個撤旦,才短短一天就擾亂了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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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時,中山友惠因為睡得不好而精神不濟。
更可惡的是,她覺得自己竟然變得神經兮兮,完全無法鬆弛下來,她一直擔心艾爾可能會隨時出現——也許他正在某個角落窺伺她呢?
這種感覺教她的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她不時抬眼掃射四周。
果不其然,她的視線在投射到大廳的一角時,就看到他緩緩地走向她。
她連忙拔腳想跑,心裡一慌,竟絆了一跤,要不是有人伸手扶她一把,她一定會摔個四腳朝天。
「謝——」她道謝的聲音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因為扶她的人就是艾爾!
「你就是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真教我擔心。」
他的話很動人,但是卻打動不了中山友惠的心。
「少管閒事!」
她用力推開他,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彷彿怕他會闖進來似的,她匆匆地將門上鎖。
他為什麼老是陰魂不散的糾纏著她?只要看到他,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煩躁不安,甚至心跳加快……
這全都是出於害怕而已,她很想這麼說服自己,但是,真的是如此嗎?就只是因為害怕嗎?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不可否認的。只從碰到他以後,她整個腦子都讓他佔滿了。為什麼會這樣?只因為他對她表示過興趣,還是她潛意識中已對他產生好感?
天哪!她怎麼可以對那個狂妄的傢伙產生好感?她討厭他都還來不及呢!
為了讓自己不受艾爾的影響,她決定再度步出房間。她告訴自己,如果他再出現,她就大聲喊救,或者打電話給警察,像他這種人應該被關到監獄望f
由於陽子有紀和西村安夫婦外出,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孤單地到餐廳用餐。
慶幸的是艾爾並未出現,也許是因為這樣,她的胃口很好,吃得比平常還多。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籠罩住正悠閒的喝著咖啡的中山友惠。
「你……你又想做什麼?」她震驚得差點打翻手上的咖啡杯。
「你幹嗎這麼緊張?」他的聲音低沉,隨即拉開椅子,與她面對面坐著。
「我……哪有緊張?」她往椅背一靠,竭力想裝出一剮輕鬆的樣子,但實在很難,此刻,她的內心就像繃緊的彈簧一樣,隨時有扯斷的危險。
與她緊張的模樣相較之下,艾爾卻顯得十分輕鬆自在。
「你可不可以離我一點?」她咬牙道。
「當然不可以!」他咧嘴一笑。
她真想一拳打掉他那潔白的牙齒,「你究竟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