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檔案是哪來的?」上面的確有她當年的資料。
「你認為我和你一樣只是個設計師嗎?」陳祺愛收起文件。「如果你是這樣認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難道你還有別的身份?」邵跋晶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個世界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許多。
陳祺愛的臉上帶著得意又得逞的笑容,她不屑的啐了一聲。「當然!不過你沒資格知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快放了我!」邵跋晶整個腦海都在想,歆昊到底是不是她的兒子?
陳祺愛眉眼一挑,隨之在邵跋晶臉上落下兩個耳光。
「你做夢!」
邵跋晶頓時眼冒金星,兩邊的臉頰有著火辣辣的感覺,昏沉沉的腦海出現孟子頡和歆昊交替的影子……
「子頡……歆昊……」
陳祺愛聽見邵跋晶喊著孟子頡的名字,心裡妒恨交加,手下更不留情的打著邵跋晶,發狂的將心中的恨與怨發洩在她的身上。
邵跋晶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嘴角有著鹹鹹的血腥味,生平第一次遭到這種無情的凌虐,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陳祺愛毫不心軟的踹著已經昏厥的邵跋晶洩憤,臉上有著狠毒的笑容。「明天再來料理你。」
陳祺愛說完便逕自離開。
???
意識逐漸恢復的邵跋晶睜開眼睛,恐懼的環顧四周,確定陳祺愛不在屋內之後,她仔細的打量這屋子,赫然發現這裡是她和徐紹倫的新公司籌備處。
屋裡的裝潢已經大致完成,地上還遺留一些裝潢工人的工具。
她用僅存的體力匍匐爬到牆邊,讓身體稍做休息後,靜下心想著陳祺愛所說的話。
歆昊真的是她的兒子嗎?
如果歆昊真的是她的兒子,那麼歆昊發生車禍都是因為她帶給他厄運!
不!她不能被關在這裡,她要出去,去看看歆昊有沒有事。
一想到這兒,她情急的拚命扭動綁在背後的雙手,想掙脫手上的繩索,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掙扎,就是無法掙脫捆綁在雙手上的繩子。
她愈是心急,就愈充滿無力感,眼淚不知不覺像洪水般的流下來。
突然,她聽見有人轉動門把,她忍不住顫抖。
如果是陳祺愛回來了,她不敢想像陳祺愛會用什麼惡毒的手段對付她。邵跋晶祈禱著:千萬不要是陳祺愛,她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可以承受陳祺愛的毆打。
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來人是誰。
「咿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名工人開口問。
邵跋晶心中狂喜,真是天助她,她運氣好,不該命喪於此。「先生,請救救我!」
那名工人替她鬆綁。
「謝謝你!」
邵跋晶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忍痛站起來往門邊走。
由於體力不支,她每走一步都無比的艱辛。
那名工人拿了工具,不忍心看她走得如此痛苦,遂開口提議:「如果小姐不介意,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去。」
邵跋晶聽了大喜。「謝謝,謝謝你!」
???
裝潢工人照著邵跋晶給他的地址,將她送到孟園。
孟子頡一見到傷痕纍纍、臉部腫脹的邵跋晶,整個人像發狂一般的揪著裝潢工人的衣襟。
「是誰?是誰把她打成這樣?是不是你?」
邵跋晶在昏沉中彷彿聽到孟子頡發怒的聲音,她努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見孟子頡揪著救命恩人的衣襟……
「你……放開他……是他救了我……」
孟子頡聽見邵跋晶的聲音,急忙放開驚嚇不已的工人,轉頭抱起邵跋晶。
「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孟子頡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邵跋晶沒空去談論他與陳祺愛的爛帳,她最擔心的是歆昊的傷勢。
「歆昊呢?他傷得重不重?」
「歆昊?」他看著躺在懷中的邵跋晶。「歆昊很好啊,為什麼這麼問?」
「真的?我明明看見他被車子撞倒了?」聽見歆昊沒事她當然高興,但是她真的看見了……
「你還沒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孟子頡非常憤怒。
「誰?應該說你是禍首吧。」邵跋晶知道歆昊沒事之後就決定要和孟子頡劃清界限。
「怎麼說?」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陳祺愛因為你所以這樣傷害我……」邵跋晶氣力用盡,隨即癱軟在孟子頡的懷裡。
陳祺愛?
一個他早就忘記的女人。
她為什麼要傷害他的晶晶?
孟子頡心疼的吻著已然昏迷的邵跋晶,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往屋裡走。
「怎麼了?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力挽瀾皺著眉頭。
歆昊聽到了聲音也急著跑出來。
「媽媽,媽媽……」一看見邵跋晶傷痕纍纍,忍不住就哭了起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媽媽才會被打成這樣。」歆昊哭著捶打孟子頡。
孟子凡抱起歆昊。
「別這樣,你爸爸的心裡也不好過。」
孟子頡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力挽瀾隨即拿來藥箱。
孟子頡瞄了一眼身邊的家人。「你們先離開,等我幫晶晶清洗過傷口後,你們再來看她。」
家人離開後,孟子頡的雙眸如星子閃亮,緊緊瞅著躺在床上氣息孱弱、臉色蒼白的邵跋晶,在她腫脹的臉頰輕吻,在她耳邊呢喃:
「對不起,我不該說話刺傷你……」
邵跋晶不願回應他的溫柔,有些話說出口就永遠收不回來。
她任憑他褪去身上的衣服,雖然他很小心,動作也很輕柔,但是依然無法避開她遍體的傷口。
邵跋晶忍著刺痛,緊皺著眉頭不吭一聲痛。
孟子頡知道她強忍著疼痛,他心疼的告訴她:「喊出聲會減輕疼痛感。」
邵跋晶還是不吭聲,她無法釋懷。若不是他處處留情,她也不會受這種苦。
孟子頡知道她在生氣,只得將心思放在替她清洗傷口上。
他抱著全身光裸的邵跋晶走進浴室。
「傷口碰到水會很痛,你得忍一忍。」
他輕輕的將她放進浴缸中。
邵跋晶咬著牙忍受椎心的刺痛,還是不肯哼一聲。
孟子頡溫柔的替她清洗每一寸肌膚,誘哄的要她說出陳祺愛抓她的理由。
邵跋晶想了想,陳祺愛所說不知是真是假,她何苦自己先去揭自己的瘡疤?
孟子頡見她不願多談也不勉強。
替她上過藥之後,他輕柔的對她說:
「你先休息,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
???
孟子頡人才到客廳,邱蕙春就焦急的詢問:
「晶晶怎麼樣了?」
「還好都是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沒事了。」孟子頡想起邵跋晶雪白肌膚上的傷口,心裡就不能平靜。
「她有沒有說是誰下的手?」力挽瀾憤慨的問。
「是陳祺愛。」孟子頡目光灼灼,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誰是陳祺愛?」邱蕙春沒聽過這個人。
「媽,是徐家派來風動臥底的商業間諜。」力挽瀾已經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子頡,難道你沒將徐家的股分還給他們?」邱蕙春有怪罪的意味。
「我都還給他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不過晶晶說陳祺愛一直說我和她有曖昧。」孟子頡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因。
「與你有曖昧?會不會你又犯桃花了?」力挽瀾饒富興味的看著他,又促狹的一笑。「會不會陳祺愛看上你了?」
孟子頡聞言,立刻予以否認。
「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當初她就不會為徐紹倫偷竊風動的設計圖。」
孟子凡若有所思。
「會不會她和徐紹倫鬧翻了,所以把怨氣出在晶晶身上?」
力挽瀾恍然大悟。
「有此可能,近來徐紹倫都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幾乎沒有再和她聯絡。」
「子頡,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邱蕙春心疼邵跋晶受的罪。
「我打算先弄清楚整件事和徐紹倫有沒有關係。」孟子頡沒有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
孟子凡按捺不住。
「報警處理,將陳祺愛抓起來不就得了。」
「這樣太便宜她了,我要她這輩子無法再從事商業間諜的工作了。」
???
徐紹倫滿腹狐疑的來到孟園。
他不知道孟子頡邀請他到孟園來做什麼,雖然這次商場上的惡鬥,徐家輸得十分慘烈,但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輸得無怨無悔,而孟子頡也很有風度的將大部分的股分讓徐家自己出資買回,裡外都給足了面子,就是不知道在事情都圓滿落幕後,他們還有什麼見面的理由?
徐紹倫走進孟園的客廳,就感覺到凝重的氣氛。
「孟先生,你這麼急著半夜找我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徐紹倫心不甘、情不願。
「見了晶晶就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
私心裡,孟子頡當然不希望邵跋晶再和徐紹倫見面,但是不把話說清楚,他又如何能斷定徐紹倫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孟子頡的態度讓徐紹倫懷疑,他緊緊的跟在孟子頡身後。
在打開房門之前,孟子頡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的旋開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