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不太喜歡季玲的矯情,但是,林秋妙的直率更教他頭痛。
剛才他不是不明白她在繞著圈子罵季玲,雖然季玲什麼也沒說,但他還是必須讓這小妮子知道待人接物的道理。
「不去!」要她去向季玲道歉,她寧可去吻一頭豬!
「妙妙!」康昊暴吼。
林秋妙傻了眼,她萬萬沒想到,一向溫柔的康昊會為了季玲而凶她。
「我做錯了什麼,需要向她道歉?」她也不甘心的吼了回去。
「你還不承認自己的錯嗎?」
「我沒有錯,何需承認!」
「你--你--」他氣得臉色鐵青。
「怎樣?」她抬起下巴,毫不畏懼地迎向他責備的目光。「難道你想動手打我嗎?
你打打看啊!」
聞聲跟著上來的季玲很清楚康昊不會動手打女人,而且,若真的讓康昊打了林秋妙,絕對不利於自己。因為屆時康昊可能會因為懊悔,而更加心疼林秋妙。
所以,她絕不能再讓這臭丫頭居於上風,她要扭轉情勢才行。
「康昊,別這樣!」她衝到林秋妙面前,假意護著她道:「你別責怪妙妙,要怪就怪我沒把魚湯煮好,不是妙妙的錯,不然你打我好了,別打妙妙。」
季玲在心裡冷笑,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計畫這麼快就可以開始。
第一眼見到林秋妙時,她就看出這臭丫頭倔強,難馴,所以,她相信只要引起康昊和林秋妙之間的爭端,就能成功地破壞兩人的感情,之後她便能擄獲康昊的心。
如果她去演著情戲,一定是最佳女主角。
林秋妙反感的看著季玲那委曲求全的小媳婦模樣,不由得火冒三丈。
「誰要你多管閒事!」她不耐煩的將她推開。
也不知道是她力道過大,還是季玲太會演戲了,只見季玲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隨即坐倒在地上。
「季玲,你沒事吧?」康昊迅速來到她身邊,攙扶超她,關心地問。
見康昊對季玲那副關懷備至的模樣,林秋妙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一般,緊窒得幾乎無法呼吸。
「哎呀!」季玲順勢倒入他懷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的腳好痛,好像扭傷了。」
「哈!真該給你鼓鼓掌!」林秋妙實在看不下去季玲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樣,只不過跌了一跤,卻像要死掉似的,讓她忍不住出聲譏諷道。
「妙妙!」康昊憤怒的斥喝。
「康昊,別凶妙妙,她不是故意推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季玲知道自己必須扮演弱者,這樣才會惹人疼惜。
「她都已經承認是她自己跌倒的,所以不關我的事。」林秋妙冷冷的說。
「你--無可救藥!」康昊連忙將頻頻喊痛的季玲抱起,火速將她送到醫院。
康昊未了那句話,像把利刀狠狠地刺進林秋妙的心口。
她在他眼中就這麼不堪嗎?
他是瞎了眼嗎?看不出季玲的心機嗎?
她有種想哭的衝動,這麼多年來,她從不輕易落淚,可是,此時她的淚水卻不聽使喚的落了下來。
不要,她不要哭,哭泣是軟弱的,她是堅強的,她不哭,不能哭!
但不知怎地,她的淚水還是不斷往下掉,從一顆一顆,慢慢變成一串一串……
NINI的心情手扎(I)
唉!其實也不完全是我媽咪的錯,
我媽咪會得躁鬱症,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諒諒姐姐的白目。
真不懂她是遲鈍,還是真的少根筋,
每次我媽咪都已經FACEOFF(變瞼)了,
她還在跟她喊芭樂拳,
有時媽咪說一句,她就會擺臭臉、頂嘴,當然會被海扁了,
她就是沒有我聰明,每次看到我媽咪FACEOFF,
我就趕快躲起來,免得掃到颱風尾,
所以,我說我的智商比諒諒姐姐高太多了!
諒諒小語:
NINI,你說你的智商高是嗎?
請問九九乘法表你會不會背?
第二次世界大戰你懂不懂?
NINI小語:
&*@X……??
第七章
正如康昊所猜想的,林秋妙果然躲到地下室的酒窖裡。
看到她蜷曲在角落的身影,他心中的怒氣已被疼惜給取代了。
她曲膝而坐,頭埋在膝間,顯然是因為哭累而睡著了。
跟以前一樣,每次她想哭的時候就會躲到酒窖裡。
他記得她第一次不見時,他和他父親急得雞飛狗跳,最後才發現她躲在酒窖裡偷哭。
剛才他送季玲回去後,發現她不見了,令他急得快瘋了,幸而他注意到她的行李還在,也幸好他記得她的習慣。
他輕手輕腳的將酒窖的門關上,但也許是年久失修,門把竟然掉了下來,而且滾到相當遠的地方。
「誰?」林秋妙被金屬撞擊水泥地的聲響給驚醒了。
「妙妙,別怕,是我。」他安撫她,然後試著找尋門把滾到哪兒去了。
「你在這兒做什麼?」她胡亂用手背抹去殘留在臉頰上的淚水。
幸虧酒窖裡光線昏暗,否則萬一讓康昊看見她的眼淚,那可就糗大了。
「我好久沒下來這兒了,沒想到我們竟然心有靈犀。」他打趣的道。
「誰跟你心有靈犀?」她嗤之以鼻,站起身想越過他離開酒窖,這才發現門竟上鎖了。
「怎麼會這樣?」她驚呼,「你幹嘛把門上鎖?你快拿鑰匙來開門啦!」
他一臉無辜地把滾落在地上的門把撿了起來。
「門不是我鎖的,而是壞掉、卡住了。」
她倒抽口氣。
「你是說我們--」
「有麻煩了。」他接口。
「那怎麼辦?」她難以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陣緊張的沉寂後,康昊開口了。
「我們可能得等明天陳嫂來了之後才能出去。」
「萬一她明天又不來呢?」她一點信心也沒有,因為那個陳嫂明明說好前天就回來,可是又臨時說有事要多請兩天假,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又不來了。
「我們運氣不會這麼背吧?」他苦笑。
「難道我們不能把門撞開嗎?」
「你是在開玩笑吧!」康昊用拳頭敲敲門。「聽到了沒?這扇門是實心的,這酒窖堅固得像座堡壘!」
「天哪!難道我們真的要被困在這裡了嗎?」她哀嚎。
「你不用擔心沒東西吃,因為這兒儲存了不少罐頭。」說著,他從酒架旁拉出一個大箱子,裡面果真有不少罐頭。
「這些是你準備的?」她瞪著他。
他一副「人不是我殺」的表情。
「是我準備的,可是,我不是為今天而準備的,是因為上次大地震,我怕臨時出狀
況,就囑咐陳嫂買一些罐頭存放著。」為了取信於她,他連忙找出手電筒和醫藥箱。
「我們真的出不去了嗎?也許我們叫救命,或發出一些聲音,可以引來路人或是鄰居的注意。」說著,她一下子敲牆壁,一下子對著天花板大叫,結果是她的手痛極了,嗓子也叫啞了。
「別白費力氣了。」康昊安撫她,「明天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肚子餓不餓?這兒有三文魚、火腿、起司豆,你想吃哪一種?」
「我不餓,只覺得好渴,有沒有水?」她好後悔剛才為什麼要浪費那麼多口水大叫。
「沒有水耶!」他的聲音充滿懊惱。
「完了,我一定會渴死的。」她呻吟道。
「你不會的。」他頤手從酒架上抽出一瓶葡萄酒。「你可以喝這個解渴,這葡萄酒的酒精成分很低,不會醉的。」
她真的很渴,打開瓶蓋就咕嚕咕嚕地連喝了好幾口。
這葡萄酒的口感很好,甜甜的,不像酒,反倒比較像葡萄汁。
「這果汁很好喝耶!」她又喝了兩口,才一下子,她已喝了半瓶酒。
「你別一口氣喝這麼多,會醉的。」看她喝得這麼猛,他不得不出聲阻止。
「你不是說下會醉的嗎?」她又喝了一口。
「像你這種喝法,不醉也難。」他趕緊把酒瓶從她手中取走。老天!她竟然已喝掉了三分之二瓶!
「我們今晚一定要睡在這兒嗎?」咦?怪怪,她是不是真的醉了?她開始覺得頭暈暈的……
「你不必擔心要睡地板,這兒有張床,」
「你騙人!」天哪!現在她真的很需要一張床。
康昊像變魔術般拉出一張折疊床。
「天哪!真的有床耶!」她跳上床,高興地跳上跳下的。
也許是喝了酒,她完全敞開自己,褪去原有的保護色,恢復該有的活潑。
「這裡怎麼會有床?」她好奇的間。
「這張床是爸特地為你準備的。」他提醒她,「你記不記得你有一次躲到這兒哭,結果在地上睡著了,第二天就生病了?」
「我記得,我記得。」她猛點頭。那次她差點得肺炎,連打了好多針,所以,後來她再也不敢躲在這兒太久。
「所以,爸就叫人送來這張床,因為他伯你又跑來這兒哭,忘了要回房睡覺。你知道,爸真的很疼你--」
一察覺到康昊的企圖,她連忙岔開話題。
「這床彈性不錯耶!」她張開雙臂在床上跳了起來。「哇!我好像在飛,飛高一點,再飛高一點……哇!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