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道理,那麼鍾其揚調個廚師過來幫忙,也只是他自作多情嘍?」
萬荏彌吞了吞口水,附和的話沒能順利的說出來,咳了兩聲,清清喉嚨,嘴巴一張,老半天,還是說不出來。
想想美人嬌啊!萬荏彌,趕快附和娘的話呀,要不然美人嬌就要飛啦!
「怎麼了?」萬大娘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哎呀!好啦好啦,我承認啦,我承認了啦!我承認自己是鍾其揚的未婚妻沒錯,我承認我又干了蠢事,行了吧!」無法否認兩人之間的感情,萬荏彌豁出去,全都承認了。
嗚嗚……我的美人嬌啊!
不行,還是要力爭!
「雖然我是干了蠢事,可是我替酒樓找到人選了,而且還是最好最棒的大廚,我完成了娘交代的任務,妳還是要給我美人嬌。」
「我可以給妳,而且還給妳兩壇。」萬大娘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然後呢?」一定有下文。
「妳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一定沒好事。
「很簡單,離開鍾其揚,我不准你們成親。」
「啊?」萬荏彌傻眼。
「兩壇美人嬌,和鍾其揚,妳選擇一個。」
「娘,有件事妳必須知道,有鍾其揚,咱們吉祥酒樓就能重新風光,沒有鍾其揚,妳就要等著關門了。」
「我寧願關門。」
「娘,我不懂,鍾其揚哪裡惹妳不高興,妳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這妳不用管,妳只要做出選擇就行了,兩壇美人嬌,還是鍾其揚。」
瞪著莫名其妙的娘親,竟然用兩壇美人嬌來誘惑她。太可惡了!
「我要鍾其揚。」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鍾其揚。
話才一出口,她立即被人從身後抱住,緊緊的,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似的。
萬荏彌馬上就知道來者是誰,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同時也在瞬間瞭解,娘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那些話,可以肯定的是,娘突然莫名消氣那時,一定是他出現了,娘才故意說那些話。
呼呼,幸好啊,她實時回頭,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
「謝謝。」鍾其揚在她耳邊低語,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終於高出了酒。
「你怎麼來了?」萬荏彌不好意思的想掙脫他的擁抱,瞧見娘一臉曖昧的笑了笑,揮揮手逕自離開,留他們獨處,她就更羞了。
「我找不到妳,以為妳出事了,高掌櫃又說妳要回家,我回家去找了幾遍,就是沒瞧見妳的蹤跡,急得差點去報官。不過幸好,想到妳說回家,可能是回來這裡……」
「拜託,我又還沒嫁給你,說回家當然是回這裡啊!這麼愛操心,難不成你還擔心我會迷路不成?」
「這不能怪我操心,我收到左宰相送來的信,何清文的罪刑已經判下了,斬立決,何茵茵、何夢夢以及宋貞琴三人都判為官妓,可是宋貞琴卻在押解途中脫逃了,這時又發現妳掉了一隻鞋在後院……」他突然沉默,望著她完好的兩隻鞋。「妳沒掉鞋。」
「什麼鞋?」沒想到他們的罪判得那麼重。
「一隻和妳一樣的鞋,我以為……是妳的。」顯然不是,那麼是誰的?
「……火了……聽說……」外頭吵嚷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
一會兒,萬大娘匆匆跑來。
「賢婿啊,大事不好了!」
鍾其揚一凜,「發生什麼事?」
「如意酒樓……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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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繁華,如今付之一炬,只餘下焦黑的斷垣殘壁,拼湊不出往昔風采。
瞪著依然冒著白煙的酒樓殘骸,鍾其揚一語不發,臉色冷凝。
「其揚,別生氣,也別難過,你看,大家都平安無事,這不是很值得高興嗎?」萬荏彌握住他的手,對他安慰的一笑。
鍾其揚低頭望著她,接著環顧四周,迎上眾人餘悸猶存的眼神。是啊!大家都在,大家都平安。
「其揚,房子沒了,再建就有了,不用擔心,咱們銀子挺多的。」鍾隨安一臉黑灰,可卻依然笑得開朗。
「對啊,小老闆,我們大家一起建新的酒樓,肯定比以前的還漂亮。」其它人都圍了上來。
鍾其揚笑了,「受驚的是你們,怎麼你們卻反過來安慰我?我沒事啊!」
「嘿嘿,我們也沒事,大家都沒事!」眾位老實人嘿嘿憨笑。
「我現在擔心的是,年宴怎麼辦?」鍾其揚微蹙眉頭,無解。
「唉唷,我說賢婿啊,這還不簡單,我們吉祥酒樓借你用啊,別客氣,都是自己人啦!」萬大娘提供了一個利己的建議。
嘿嘿,看樣子今年吉祥酒樓依然會獨佔風光,哈哈!
正得意,冷不防眼角瞄見一道鬼祟的影子,手裡拿著尖刀,掩藏在袖子裡,正悄悄的接近她家賢婿……
「賢婿,當心!」萬大娘高呼,緊接著縱身一躍,在千鈞一髮之際抬腿踢掉了那把銳利的尖刀。
「娘?!」萬荏彌震驚的瞪著娘親,她剛剛、她剛剛耍的那一招,難不成就叫輕功,娘會武功?!
萬大娘沒注意到自己小露一手嚇到了女兒和一干人,揪住猛烈掙扎的宋貞琴就破口大罵,「妳這個小女娃,怎麼這麼惡毒,竟然從背後偷襲。」
「放開我!我要報仇!」宋貞琴也是一臉被煙燻黑的狼狽模樣,散亂的發、焦黑的衣裳,讓她整個人顯得瘋狂。「都是你,是你把我害得這麼慘,鍾其揚,我要殺了你。」
鍾其揚低頭看見她少了一隻鞋的腳,原來是她,這麼說,當時她在酒樓裡……
「火是妳放的?」他冷聲問。
「哼!沒錯,只可惜沒把所有人都燒死。」宋貞琴惡意的說。
「哈,我看差點燒死的是妳自己。」萬大娘打量著她。
「鍾其揚,你要不就現在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善罷干休。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報仇,直到殺了你為止。」宋貞琴怒吼。
「害妳的不是鍾其揚。」萬荏彌怒瞪著她。「把妳害到這般地步的,是妳自己。」
「閉嘴!我怎麼可能害自己。」
「難道鍾其揚有叫妳偷秘食錄嗎?」萬荏彌沉聲反問。
宋貞琴抿唇,怒瞪著她。
「沒有,對吧!那妳怎能說是他害的呢?」
「本來就是他,那是陷阱。」
「反正現在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妳現在是罪上加罪,就等律法來裁定吧!」鍾其揚阻止萬荏彌和她辯論。
「不!」宋貞琴狂喊,要她淪為妓,她寧願死!
看著她被官差押走,一邊狂喊、一邊掙扎,眾人心頭一陣欷吁,陷入沉默。
「唷唷,幹什麼呀!你們大家是怎麼了?惡有惡報,這是理所當然的呀,幹麼一臉凝重?」萬大娘最受不了這種氣氛,趕緊出聲緩和一下。
「我說娘啊!為什麼我們從來不知道妳會武功呢?」萬荏彌斜睨著萬大娘。
「啊,對了,賢婿啊,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這個蠢女兒給娶回家啊?」萬大娘顧左右而言他,趕緊轉移話題。
「娘……」
「岳母大人,大概是年宴後吧!」
「喂,別自作主張……」
「不好,我覺得應該在年宴前將婚事辦一辦,這樣一來兩家的合併才能名正言順啊!」
「喂,娘啊,我可還沒……」
「岳母大人說的極是,那我會和家父商討個吉日。」他轉向鍾隨安,「爹,可以吧?」
「我不……」
「當然沒問題,嘿嘿,親家母,以後我這兒子就勞煩照顧了。」
「鍾伯伯,你怎麼可以……」
「這當然沒問題,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放心好了!」
「恭喜、恭喜,小老闆,恭喜你啊!」
「呵呵,謝謝,一定請大家喝喜酒。」
「喂喂喂,有沒有人要聽我說啊!」可憐的準新娘,沒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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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太幸福了。」萬荏彌讚歎的抱著一個精緻的葫蘆,裡頭裝的就是娘親送給她的嫁妝──美人嬌。
「娘子,夜深了,是不是該就寢了?」他們親成的倉促,加上酒樓失火,年宴的準備工作全都要重來,因此這段時間他們根本忙得天昏地暗,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真是好不容易哪,年宴結束了,充分的休息了三天之後,他決定今晚就要過他們遲來的洞房花燭夜。
「你先睡,我還要喝一點美人嬌。」好不容易得到美人嬌,萬荏彌才捨不得睡咧,一定要喝它個通宵。
「彌兒娘子……」鍾其揚上前,從後頭環住她的肩,在她耳邊柔聲低喚,想要用柔情攻勢讓她棄甲投降,和他投奔床上來一場翻雲覆雨。
「你幹什麼啊?這樣我怎麼喝酒,走開啦!」
一腔柔情被潑了冷水,他愣了愣。
「娘子,到底是喝酒重要,還是妳相公我重要?」他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