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嘴硬!」
「不是。」
「明明就是,還是你不習慣別人讚美,又要害羞了。」
「我、我害羞就可以封住美人兒的嘴,這種事怎麼會不習慣?瞧,我這會兒臉是不是紅了?」
「嗯,是紅了。」朱盈安答得正經八百。
刑邵威玩笑的裝出一臉凶樣,「那還等什麼?」
她優雅聳肩,「是啊,你還等……」
房裡倏地陷入一片寂靜,不一會兒,情慾的急喘呻吟聲傳出,春光再現……
第十章
杭州
「庭光,別去,反正邵威那孩子找不到你就會回來的,而且,他是在找你,還是在賭坊、妓院鬼混誰知道。」
刑府大門前,謝瀅一臉不願的拉著歷劫歸來幾日,才替長子及虹吟主婚完的丈夫,阻止他去找那個不長進的二兒子。
刑庭光看看妻子,再看看她身後已恢復健康的長子及豐潤許多的虹吟後,再將目光移到妻子身上,「我說過,沖喜的事因為邵恩康復了,我就不再跟妳計較……」
「這點你是沒計較,但你卻堅持讓邵恩娶虹吟。」
「虹吟對邵恩的照顧妳是看在眼底的,我一回來邵恩就跟我提他們的婚事,虹吟自小失去雙親,對刑府、對邵恩……」
「我懂,我又不是不喜歡她,只是當妾便成嘛!」謝瀅忍不住嘀咕,虹吟的身份不配當她媳婦嘛。
「這事不提了,家和萬事興,一家團圓遠比任何財富更顯珍貴,邵威是為了我才離開杭州,我把他找回來也是應該的,當然,還有我那未曾見面的媳婦?」
「庭光……」
「就這樣了。」刑庭光不想再多談,逕自上了馬轎。
這一次被劫受傷,在養傷的那段日子裡,他有時間靜思,想著家人,也想著對邵威的虧欠,而今,不管邵威是好是壞,他都要克盡為人父的責任,好好將他導正。
看著馬轎漸行漸遠,謝瀅仍是叨念個沒完,「那個兒子我本來就不抱什麼期待,平常大半個月的也沒回家一趟,這會兒有機會出遠門,沒混個一年半載的哪會回家?」
「娘,老實說,您不覺得您很虧欠弟弟嗎?」刑邵恩忍不住開口。
謝瀅一愣,「這……」
「除了罵他及忽視他的存在外,請娘捫心自問,可給了弟弟該有的愛與關懷了?」
她被問的語塞。
而刑邵恩與虹吟則是相視一笑,他們相信娘會好好去思考這個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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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朗朗,刑邵威、朱盈安、歐上聖、蘇芝芝四人同坐在可一眼看盡太湖美景的亭台裡,歐上聖的臉上仍有瘀青紅腫,但在臥榻調養幾日,再加上蘇芝芝親手餵藥,傷不僅好得快,兩人的感情也持續加溫。
歐上聖很感激刑邵威,雖然他動手揍他,但他力道控制得宜,讓他只受了點皮肉傷,卻因而贏得了美人芳心。
這會聽完,刑邵威夜探沈王爺府聽到的事,知道他再來需一心二用,一邊搜尋小王爺罪證查出刑父下落,一邊準備在這兒落地生根,做些生意,歐上聖建議道:「若邵威願意再相信我一次,我很願意留在這兒幫你照顧朱姑娘。」
蘇芝芝對朱盈安深覺虧疚,也跟著附和,「我也可以留下來照顧她。」
「呃,我只是懷孕,不用人照顧的。」朱盈安連忙拒絕。
「不,盈安,再來的時間,我的確會很忙,若他們願意……」刑邵威看向他們,「我就先說聲謝謝了。」
朱盈安噘了噘紅唇,「你們都沒有問我的意見,我只想跟著你。」
刑邵威溫柔的看著她,「我知道妳會很想我,所以就比照上次,我會寫些肉麻話給妳,讓妳不那麼想我。」
「呃……」她表情頓時一僵。
「可是朱姑娘她又不……哎呀!」歐上聖的腳突地被人用力一踩,痛呼出聲。看他們三人都是一臉不解,還問他,「怎麼了?」
他皺眉,覺得莫名其妙的搖搖頭,「我是想說朱姑娘她不識字,上回那封信還是我幫她看的……」
還說!朱盈安伸長腳又踢了過去。但奇怪,他怎麼不痛?她咬牙使盡力氣再用力一踢。
哼!就不信你還說得下去。
但怪了,歐上聖的表情沒變,還跟蘇芝芝一起笑得前俯後仰的。她用力再踢、再踩,他還是滔滔不絕的說著那天有趣的事,倒是她親愛的丈夫,怎麼額頭冒冷汗、臉色蒼白?
「你怎麼了?」
「妳說呢!」刑邵威咬牙回道。以無奈的目光看著她,他本想說被她踢一腳就算了,沒想到她愈踢愈大力。
朱盈安的臉火辣辣地燃燒起來了,天!她踢到孩子的爹了。
刑邵威咬咬牙,「私底下我再跟妳算這筆帳。」接著看向有說有笑,彷彿天下只剩他們的歐上聖跟蘇芝芝,「看你們這樣,我可是一點都不放心將盈安托付給你們。」
兩人聽到他的調侃,一臉尷尬,蘇芝芝反應較快,趕快改變話題,「邵威,我覺得小王爺犯罪是事實,你的功夫好,把他抓到另一縣的府衙去嚴刑逼供,還怕他不說嗎?」
「這點也是。」歐上聖連忙附和。
「但如何把他從王爺府帶出來才是問題吧!邵威前晚又去探過王爺府了,但門禁比前一次更加森嚴,幾乎進不去了。」朱盈安小小聲的提出問題。
「那不會來個美人計。反正小王爺要妳,可遲遲沒行動,肯定是被他老爹攔著,我們可以主動出擊。」蘇芝芝提議。
「妳是要我當餌,把他誘出來?」
「嗯。」
「不行!」刑邵威馬上否決。她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一個不小心怎麼辦?
「可是……」
他凶狠的瞪她一眼。「沒有可是。」
朱盈安見他怒顏只得將到了唇邊的話再吞回去。
驀地,前方傳來老總管的急嚷,「歐少爺、歐少爺,不好了,小王爺帶了一些人上門來,說你的朋友偷了他的東西,要將他逮回去呢。」
聞言,涼亭裡的四人臉色同時一變。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歐上聖一臉氣怒。
「就是,這叫栽贓。」蘇芝芝更是火冒三丈。
朱盈安也很生氣,但注意了刑邵威一臉的若有所思,她不安的伸手握住他的,憂心的問:「你在想什麼?我可不許你趁這個機會跟他回去,好去調查罪證。」
刑邵威朝她迷人一笑,「妳真的變聰明了。」
「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話語乍歇,趾高氣昂的沈天虎帶著一大群人走過來,指著刑邵威道:「來人,就是他,把他給我抓下。」
他這次趁著老爹讓皇上召見的機會,假傳父命將府裡幾個武功高深的老侍衛全叫了來。
「小王爺,別太過分,邵威哪有偷你的東西。」歐上聖還想跟他辯。
「本王爺說有就有,把他捉走。」
幾名目光精銳的老者一出掌皆虎虎生風,刑邵威知道來的都是高手,輕忽不得。
以一對六,他還能應付,但近十名高手一擁而上,就顯得吃力,歐上聖雖然上前助陣,但終究寡不敵眾,約半炷香後,輸贏立現,刑邵威的胸口被擊中一掌,口吐鮮血。
「邵威!」朱盈安臉色丕變,急忙上前蹲下身子要扶起倒地的丈夫,但兩名侍衛立即架住她,將她帶到沈天虎的身後。
「放開他!」她氣呼呼的瞪著他。
沈天虎笑笑的傾身在她耳畔低語,「美人兒,想救他就到沈王爺府來,我很好商量的,哈哈哈!」
淫賊!朱盈安怒視著他。
見刑邵威被帶走,歐上聖跟蘇芝芝連忙走近她,「他跟妳說了什麼?」
「他要我到王爺府去,才可以救邵威。」
「不能去,他一定不懷好意。」
「我當然知道,可是能怎麼辦?」尤其他被帶走前還對她使眼神,她知道他是故意要混進沈王爺府的,她這是該去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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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著他,有他在這兒,美人就會自動上門。」
沈天虎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刑邵威,再看看守在門口的四名侍衛,這才滿意的走出去,回到自己房裡,叫了丫鬟伺候沐浴,好等候佳人到來。
同一時間,刑邵威利落的解開手上跟腳上的繩子,小心翼翼的將後面的窗戶推開。
當初在妓院跟姑娘們玩綁人遊戲時,曾多次練習自行解開繩子的技巧,沒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
他小心翼翼的巡了巡,注意到一間獨立的西廂房前門站了六名侍從,直覺有異,翻身上屋簷小心探視,確定沒人後他從後面一道窗戶無聲探身而入,靠著微弱月光,在櫃子、抽屜裡翻找查看,驀地,他發現一個畫筒被細心的收置在書櫃裡,他好奇拿起抽出裡面的畫,將其展開後整個人立刻一震,脫口而出,「這不是……」
「誰在裡面?」
「該死!」
他連忙將畫塞回,但門已被推開,六名侍衛衝進來跟他對打,霎時沈王爺府騷動了起來,許多侍衛也衝進來,在一陣對打下,一道強勁的掌風突地由後方襲來,刑邵威連忙轉身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