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不,洞房日,僅管外頭火紅的夕陽耀眼,但房裡的旖旎春光更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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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朱盈安羞澀得不敢抬頭,就怕目光對上剛剛將她帶至極樂世界的刑邵威。
天!早知道笑他的代價這麼大,她才不敢笑他。
刑邵威懶懶的擁著她,在光華燭光下,她此時的美令人屏息,粉嫩雪白的胴體更引人遐思,即使剛要了她,他蠢動的慾火仍不斷在流竄。
他挑眉取笑起她,「剛剛不知是誰取笑誰,這會兒竟害羞了起來?」
她支支吾吾的吐不出半個字來。
笑人活該嘛,所以被調侃也是應該的。
「日後,妳就是我的貼身保鏢,明白嗎?」
聞言,她直覺抬起頭看他,忘了剛剛的不自在,「我又不會武功,當你的貼身保鏢不奇怪?」
「怎麼奇怪,有個女人在我身邊,誰還會不識相的靠近我?例如蘇芝芝。」
「你說真的還假的?蘇芝芝那麼美,你會不要她靠近……」
她倏地住了口,因為他一雙手很不安分的碰觸著她,讓她立即漲紅了臉。
「我對我的妻子好色就行了,何況就是擁有過太多女人,現在厭了,就妳一個就好了。」
「你……」她還想再笑,但他的手又移動了一下,她立即收斂起笑。
「總之,日後妳要替我擋掉所有不懷好意的女人。」
「有那個必要嗎?」
「怎麼沒有,女人一多,男人就很容易變心的,懂嗎?」
她才不懂,他以前的女人也很多不是?
看她臉上佈滿疑惑與不信,他才知道跟一個單純的女人談情有多麼辛苦。
偏偏他對玩玩的女人可以滿嘴甜言蜜語,但真遇到她,便變得別彆扭扭,話說的拐彎抹角,頻頻暗示她對他而言有多麼的與眾不同,可她的表情--
哎,對牛彈琴!
思緒間,刑邵威的手輕輕的來回撫觸她粉嫩雪白的裸背,沒想到太過舒服,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慢慢的,依偎在他懷中的身軀放鬆了,耳畔傳來的是她沉穩的呼吸聲。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敢在他懷中先睡著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他寵溺黑眸凝望著在懷中熟睡的美人,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衣,就怕驚醒了她。
溫柔鄉雖令人眷戀,但他很清楚還有正事要辦,只是這一去來回可要三、五天,他在書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硯墨磨了幾下,執筆寫了幾行字後,忍不住一笑,再添上幾個字,然後將一直視為寶貝的彩繪泥人壓在紙上,才起身離開。
一下樓梯,他就看到歐上聖一人獨坐正喝著悶酒。
他四周梭巡了一下,先請店小二幫他備馬,才在他的前面坐下,「怎麼,還是沒搞定蘇姑娘?」
「我不是你,她喜歡的人不是我。」歐上聖苦澀的仰頭要灌酒,但被他制止。
不禁冷眼瞪他,「別忘了,我們兩人是不對盤的。」
刑邵威一笑,「我知道,而且我更清楚一開始就是有人妒嫉我的女人緣,才動不動的找我單挑,但也因此武功愈來愈好。」
歐上聖半瞇起黑眸,放下杯子搖搖頭,看著春風滿面的他,「你真的很不一樣了,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你家的小嫂子?」
「更正,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至於喜歡不喜歡,那也是我的事,不過……」他突然變得一臉正經,「我在這兒沒什麼熟人可以托付,雖然咱們不對盤,但我也只能找你幫忙了。」
「幫忙還勉強?刑邵威,你還是一樣狂妄得讓人受不了。」
「那又如何,反正我知道你會幫忙的。」他一臉自信。
聞言,歐上聖先是一愣,隨即笑了。
他們兩人,一個是有一大堆酒肉朋友,一個則因太過正經沒有朋友,而今那日積月累沒有說破的友誼倒是鑽出頭來了。
「幫什麼忙,說來聽聽,我考慮考慮。」
刑邵威抬頭看了二樓廂房一眼,再將沈天虎看上朱盈安的事件娓娓道出,「我想現在就到我爹遇襲失蹤的山谷去查查有什麼蛛絲馬跡,再就近問問有沒有人見到當天的事,算算,沒有三、五天,恐怕不會回來。」
「你是要我這幾天保護她的安全。」
「是,謝謝了。」
歐上聖聞言一愣。他都還沒答應呢,這刑邵威真的是夠狂妄。
不過他有沒有聽錯,狂傲慣了的他居然跟他說謝謝!
見刑邵威起身要走,歐上聖忙問:「那蘇姑娘呢?她現在雖然在房裡休息,但她已下定決心,若你不跟她回去,她也不回杭州了。」
「那是她的事,也是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
「呃……」歐上聖怔怔的看著他出了客棧,很快的翻身上馬背,策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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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盈安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翌日早晨才甦醒過來,而會醒來,還是因為肚子餓得咕嚕作響。
一起身,她便發現刑邵威不在房裡,可他為什麼沒叫醒她?
她穿妥衣物,看到桌上的泥偶還有寫了一些字的紙條,咬著下唇,喃喃地道:「慘了,這就是不誠實的下場,我哪識得字呢?」
不過,把玩著泥偶,她心裡卻極甜。她知道這是刑邵威的寶貝,而他卻留給她,豈不是代表著她也是他的寶貝?
叩叩叩叩叩叩……門口突地響起一陣不耐煩的敲門聲,其中還夾雜著氣憤的叫喊聲,「出來,刑邵威,你給我出來。」
「我說了他不在,妳為什麼不相信。」還有歐上聖的聲音。
朱盈安連忙上前開門,但門一開,一身紅衣如火焰的蘇芝芝立刻氣呼呼的走了進來,「邵威……」
「他不在。」
蘇芝芝氣憤的走到她眼前,見她手上的泥偶,臉色丕變,「這東西……」
「是邵威給我的。」
「騙人!這東西他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怎麼會送妳。」
「是真的,不然,妳看。」朱盈安將信遞給她,雖然看不懂上面寫什麼,但多少應該跟這娃兒有關吧!
蘇芝芝一看前幾個字就看不下去了,怒不可遏的將它揉成一團扔到地上,氣焰囂張的看著她,「妳很得意,是嗎?我告訴妳,我太瞭解邵威了,就算妳長得再美,他也不可能跟一個窮村女共度一輩子的,妳就等著他拋棄妳的日子吧,而我相信那不會太久的。」
朱盈安本想反唇相稽,但蘇芝芝說完隨即氣沖沖的甩袖離去。
「對不起。」歐上聖跟她道歉,「她會這樣是因為我跟她說邵威對妳認了真、喜歡上妳,要她不要再執拗下去,不然受苦的是她。但她不信,硬要聽到邵威親口說,所以才會……很抱歉。」
她眨了眨眼,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邵威喜歡上我?!」這是天大的笑話吧!那個放浪形駭的男人怎麼可能喜歡上她,尤其她還常常惹他生氣。
他點頭笑道:「若說我對這一點還有任何存疑,在他特別要求從小跟他打到大的我要保護妳的安全,還將他幾乎不離身的泥偶給了妳後,已經沒了。」
「你也知道這泥偶。」
「與他較熟的人都知道,因為這泥偶曾被不少人戲謔調侃,但邵威就是那副不在乎的調調,把它當寶貝看?」
「那……」朱盈安連忙蹲下身子,將被揉成球的紙條撿起撫平,羞紅著臉兒遞給他,「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看看上面寫些什麼?」
「妳不……」見她臉頰羞紅更甚,歐上聖倏地住口。
只是如此天仙麗人不識字,著實可惜了些。
他念出上頭的字,「卿卿吾愛,為夫將外出數日查訪爹的下落,有何情事皆可請歐公子代勞。」這傢伙,早就打好主意算計他了!
「說完了?」她好奇的問,那上面感覺寫得挺多的。
「不,還有,他說泥偶就代他先陪伴妳,有何思念之情妳皆可向它傾訴,但他更希望妳早日為他生個一模一樣的娃兒。」
聞言她粉臉煞紅。他怎麼這麼不正經!
突地,歐上聖噗哧的笑了起來。
「歐公子。」她臉上的粉紅更加一層,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歐上聖怕她誤會,趕緊解釋,「對不起,我不是笑妳,而是邵威在後面又加了一句--如果看不懂,記得找歐公子代勞……」
朱盈安雙頰爆紅滾燙得幾乎要冒煙了,見他忍俊不住笑意,放下紙快跑出去,她敢發誓她聽到的如雷爆笑聲,是他發出來的。
刑邵威欺負人嘛,她要不識字,他加後面那幾個字她就會看得懂了?根本故意捉弄人。
她很氣、很嘔,但慢慢的,一股壓抑不了的笑意緩緩的湧了上來,一雙璀璨明眸熠熠發光。
他喜歡她,天啊!他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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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擔心的看著臉色陰沉,一杯又一杯黃湯下肚的小姐,除了滿身酒氣外,一向最重外貌的她,披頭散髮、脂粉末施,哪有昔日風華絕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