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麼做不就是為了生孩子。
除了取悅男人,女人更要懂得取悅自己。
這是什麼論調啊?!雖不苟同,但她的雙眼卻緊緊抓住那些黑色字體不放,她的手開始翻到下一頁。
「哇,真的嗎?這樣也可以哦?」驚呼的同時,她臉上的色澤加深,愈來愈紅了。
「太太!」
砰!她闔書闔得太用力,差點夾到自己的手,趕忙問總管,「什麼事?」
「陳太太撥電話來問,妳怎麼還沒出門?」
對喔,她的讀書會!沒想到這種淫書竟讓她忘了時間!匆匆忙忙地趕著出門,她沒注意到自己居然連那本雜誌都帶著。
第八章
小藍難為情地將筱雯的禮物裝箱包好,被簇擁地推出門。
「再見小藍,要讓老闆幸福哦!」
丟臉哦,同一層樓的人好奇地頻頻看她,害她擔心別人能透視箱子裡頭是什麼東西。
出了辦公室,她並不急著回易家,反正那棟豪宅裡也是冷冷清清的。
她在街上遛達起來。
「錢小多!」倏地有個人指著她怒聲大喊,「妳、妳……妳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她愣了住。這人是被小多詐騙了什麼?
她是能諒解初識者很容易將她和小多誤認,可眼前這個人,穿著超商制服--呃,他的背後是家耳熱能詳的便利超商。難道小多是超商搶犯?
想到媽媽的簡訊,她不難把這個人和小多的巨款聯想在一起。
「這位先生……」
「什麼這位先生?妳這樣不告而別還敢稱我為這位先生?」他的臉都快綠了。
不會吧?或者除了易逸波,錢小多還有別的覬覦對像?都怪她把小多的日記翻得不夠透徹。
「妳沒有辭職就突然不來上班,是想把我搞死是嗎?」
小藍兩眼一亮。「這位先生,你是說小多在這裡上班?啊請問是哪個時段?」原來啊!小多是在這裡兼差。
「喂,妳現在是在跟我搞失憶那一套嗎?跟妳說,為了找接替妳的人,我們已經錄取了好幾位,可都幹不到一天,妳到底要不要回來啊?」
「要、要啊!」不知怎地,她脫口而出。「那是上幾點的班?」反正易家冷清得嚇人,而她想瞭解小多究竟還擁有多少秘密。
「就是現在啦!」他猛地將她一把拖進了店裡,開始為工作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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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天的會下來,晚上還有李雲倩父親的飯局。易逸波能全心投入工作,也頗為享受,可若要跟些無聊的人做無謂的應酬,他並不樂意。
爸爸說他開發了一些金融性質的新商品,期望政府跟進,他們將會有更大的獲利點,而李雲倩的父親,就是其中一枚不可或缺的棋。
若按照過往他倒數記日過著放蕩不羈的生活,沒有意外的話,在他三十歲生日當天,他可以毫無怨言、認命地接受父母的安排,不管是李雲倩、董資茹,甚至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女人,他都可以娶回家供著。
可他遇到了錢小藍--那個口口聲聲說跟妹妹感情不好,卻又言不由衷要替妹妹完成心願的女人。
看著她,他就好像看見了自己,拚了命地將自己的內心壓抑住。
太陽西下,明日再起,曾經,他的心就像死了一般,是小藍給了他希望、是小藍喚起他愛人的能力--是的,他愛她,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少爺,時間到了,先生要你先上車等他,他正在接一通越洋電話,馬上就好。」
司機必恭必敬的守在門外,就像獄卒,而他,則是被監視的罪犯,至於他父親,自然是典獄長。
他像個傀儡走進電梯,下了樓。
時間有點緊迫,司機已經把車子停到大門口,眼前,一輛公車載滿乘客像沙丁魚在他面前呼嘯而過--他想起小藍的話--
「公車上可以看盡人生百態。」
他的人生一直是零風險。
「少爺!」司機瞪著猛然往外頭走的他,嚇了一大跳。
「告訴先生,我不去應酬了。」瀟灑地揮揮手,他不顧後果如何:心情十分輕快。
「可、可是--少爺!」
易逸波把那叫喚聲丟在後頭,當他決定聽任自己的心,別人就再也無法影響他。
很幸運的,對街就有公車站脾,他從未搭過,也不知該看清楚站名,就這樣坐上正巧停在他面前的公車。
一場公車冒險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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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鐵定讓錢小藍嘲笑一輩子。他上了公車,不知東西南北,也沒瞧清楚路線,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部公車最後的目的地竟和家裡的方向背道而馳。
他索性中途下車,剛好就在網拍大卡的幾條街外。
該繞路去和員工打個招呼嗎?這些和他工作了近兩年的夥伴們,一直以來他都盡力和他們保持適當的距離--如此一來,離別將不致感覺太難過。
還是先回家吧!小藍一個人在家肯定很寂寞。
正當他伸手想攔輛出租車,卻瞧見對街的便利超商閃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小藍?!」是錢小藍沒錯!除非他碰上了她的另一個三胞胎妹妹。
小藍目送載貨員離去,這才進入店裡。
「小多,妳不用送他們啦!」阿剛道。
他是小多的同事,總「適時」的指正她的工作態度,不久前才提醒她--對客人要有禮貌。
這道理她懂,可對那種澳洲來的客人--
「小姐,你們的雜誌過期了,新的還沒送來吧?」
哇咧,免費讓你看光光了,你還敢嫌?
「剛剛我買報紙買錯了,現在換兩份晚報。」
啥米?你哪剛在那裡把那份報紙都翻遍了,現在跟我說買錯想換?
小藍嘴角抽搐。「先生,對不起,我們是貨品既出、概不退換。」很冷很冷的表情,外加瞪死他的大眼睛。
「小多、小多。」阿剛一直拉她的衣服。
「幹麼啦?」
「以前我都可以換。」客人不死心。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一國的法令都可以改,更何況我們小小超商。」這次她沒了耐心,破口大罵。
「我要客訴!」
「客訴你的頭!」
「店長在哪裡?妳叫什麼名字?」
哼!無恥的爛人還想看她名牌。看啊看啊,反正錢小多已經到天國報到,他怎麼也告不了她。
「小多啊!」阿剛實在看不下去了。
「原來妳的名字叫小多,姓什麼?哪個多?」
「養樂多的多、多餘的多、像你這種爛人我見多了的多!」
「妳、妳……妳不要跑!妳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到你們總公司去告妳!」澳客氣得皮皮挫。
「去啊,歡迎之至!」
客人離去,阿剛歎息,小藍才發現,她的嘴又惹禍了。
「唉,大不了不要做嘛!」
「小多,妳變了。」
「我、我……我哪裡變了?」小藍不自在的裝傻。
「妳以前沒那麼恰,對客人好有禮貌,妳忘了嗎?有一個月舉行禮貌大賽,妳得了我們這一區的冠軍。」
「禮、禮貌?!」這阿剛弄錯了吧,小多怎麼可能會是有禮貌的人啊?那個女人比她還恰北北好不好!
「小多,妳果真得了失憶症。」阿剛已不再是懷疑的口吻,而是百分之百肯定。
就因為他的話,所以,她才會發揮最大的耐心,有禮地恭送載貨員到門口,並親切地綻露微笑。
叮咚--
大門開了,那特有的聲音引來她刻意揚起的微笑--她怎麼可以被小多比下去。
「歡迎光臨。」
「小藍。」
天啊!一見來人,她立刻閃到阿剛背後。
怎麼會是易逸波?他不是去參加應酬了嗎?
「小藍。」是她!那熟悉的眼神令他確定,但看她躲到陌生男人的背後,他有些火大。「妳怎麼會在這裡?」
「先生,你認錯人了。」阿剛看這男人喊錯小多的名字,很直接地說。
「小藍,妳怎麼跑到這種地方,而沒在家裡好好待著?」不理會閒雜人士,易逸波只在乎她怎麼說。
聽聞他的語氣不禁令小藍火了。「幹麼我就該在家好好待著,你就可以那麼晚才回家?說什麼應酬,男人會應酬的地方就只有酒家吧!我一個人在那麼大的餐桌吃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寂寞?」
呵!他笑了。才一天,她就受不了那種生活,他居然還這樣過了快三十年。他伸出手--
「喂、喂!」倏地被往外拉的小藍大叫著。
「這位先生,你做什麼?請你放開小多!」
易逸波從櫃檯拉出小藍,無視她的搥打呼叫,也無視阿剛正義凜然地大喊。「我們回家吧!」他道。「我答應妳,我不再應酬,都留在家陪妳好嗎?」
她頓時像柔順的貓咪沒了聲音。
「喂,先生,我警告你哦,你快放下小多,不然我要報警了!」阿剛奮勇克敵,雖然這男人看起來高大健壯。
「她不是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