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雙手擱在新橋古老的石欄杆上,感動地望著眼前的偉大城市。她終於身處其中了,有一種得償宿願的感覺,但是卻有一種無可彌補的缺憾,
如果他能像昨晚一樣陪著她踩遍巴黎的每個角落,那該有多好。
他還在生氣嗎?他會氣到什麼時候?該想什麼辦法和好?
不不不,她就是太會想辦法,才會造成破局。
也許,這次她應該耐心地等,等他心情好再說。但是,要等多久?她真的好想他……
「喔,漂亮的姑娘,妳為何哭泣?」藝術家打扮的法國男人體貼地對在新橋上哭泣的東方美人送出關懷。
「八個洞(跟法文的對不起發音很像),我沒事。」平遙不好意思地笑笑,連忙抹掉眼淚。
李奕青雙手用力地扠在腰上,沒好氣地瞪著前方。真是夠了,解決了一個又一個,外交部是不是該頒給她一面國民外交有功人士的獎牌。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扯著嗓子叫對街大個老痞子離她遠一點,她是名花有主的。
那法國男人聳聳肩後離去,
平遙訝然地看著站在對街的李奕青,看見他藏在身後的粉紅色貝蕾帽,她笑了,笑得好深、好甜。
還是忍不住現身了,他覺得很糗,很彆扭。
他雖然衝動,但不笨,氣過之後也想了不少,一直想找她深談,卻是又拉不下臉,一直到了下午,看見她在櫃檯邊掉了帽子,外面冷,怕她吹風頭痛,才抓著帽子追上來。一路上看著她深受法國男士的青睞,他氣得牙癢癢的,這一課可是上得結結實實、徹徹底底。
「拜託那位小姐,別那麼會招蜂引蝶、別理所當然接受莫名其妙的好意,好不好?!」他氣呼呼地對著橋的另一頭大叫。
「那位先生,那才是我要說的話呢。」她也大聲地叫回去,所有的鬱悶好像就這麼叫了出來。
「妳知不知道妳男朋友看了會很難過?男人是有尊嚴的。」
「我不知道,反正他也不知道我難過。」
他高舉雙手,「我投降,我認輸,隨便妳怎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想問你怎麼樣?偷偷做了結婚禮服,想給誰呀?」
他開心地笑了,走過對街,幫她戴上帽子,認真地看著那令他歡喜又令他頭痛的小臉蛋。
「給那個把我耍得慘兮兮的狡猾聰明女,我這一輩子算栽了,認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曉得誰比較狡猾。」她眨眨不由自主泛熱的雙眼,把頭靠在他胸前。也不看看是誰害她枉做小人的。
李奕青高興地摟摟她,這次總算踏踏實實地擁有了她。心情一放鬆,肚子就餓了起來。「我好餓,去吃飯吧。」
「才幾點?」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鑽表,她一直都知道她不用還回去。
「不給我吃東西,我就吃了妳。」
「光天化日之下,諒你也不敢公然行兇。」
「要不要試試看?」
「嗄?你真的……嗯……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