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讓別的男人講給我聽。」她激他。
「我會先宰了那個滿口甜言蜜語的傢伙。」宋麟可不是隨口說說的。
「宋麟,我不是你的私人財產!」
「我沒把妳當是我的財產,我是把妳當成……」他酷著一張臉。「我的一部份。」
「你……」田沁瑜馬上轉嗔為喜。
「如果不是考慮到妳的家人,妳以為我喜歡、我願意放妳回家嗎?」他不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但這會他的目光比月亮還要柔和。「沁瑜,我多希望妳不是被家人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心肝寶貝。」
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腰,她的頭往他的胸前一靠。「我也希望你不是一個大哥。」
「沁瑜,如果我能──」
「你到底還有沒有事要處理?」田沁瑜突然的咬了他一口,不是非常的用力,但已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個齒痕。
「妳咬我!」他故意冷冷的質問她。
「我是咬了你。」她慵懶的回。
「妳居然敢咬我!」
「我敢!你要怎麼以牙還牙呢?」她的目光挑逗似的迎上了他看似暴怒的視線。
「妳想知道?妳不怕?」他的手爬上了她的胸部。
「怕就不會惹你了。」她大膽的道。
「女人都怕我的。」
「我就不怕!」她的手開始輕撫她剛咬過的地方。
「沁瑜……」他口乾舌燥,只想馬上離開這裡。「妳理由想好了沒?這次的借口是什麼?」
「我會告訴我媽……」宋麟的手指所到之處令她嬌喘連連。「總編輯失戀,心情不穩……我要睡在她家陪她,我……宋麟……」她呻吟。
「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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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逸薇一手拿著保溫瓶,一手拿著鑰匙要開店門,當有人突然接過她手中的保溫瓶時,她嚇得差一點讓鑰匙掉落地面。
猛一轉身,當她看到拿走她保溫瓶的人是萬聖恩時,她一顆驚嚇的心才稍稍的平靜下來。
「我差一點叫搶劫。」她責怪著他。
「妳的保溫瓶裡裝了什麼?」
「人參茶。」
「我想沒有人要搶人參茶吧!」他揶揄她。「我只是好意要幫妳拿東西。」
她打開了店門,然後由他手中搶回了她的保溫瓶,而他則隨著她走進店裡,當她把皮包和鑰匙收進櫃檯下時,他則在她櫃檯上的便條紙上不知寫些什麼,叫她有些好奇。
「你寫什麼?」
「飯店的電話及房號。」
「你要出國?」
「去韓國談個購併案,三天。」萬聖恩把字條推到她的面前。「如果妳有急事找我打這個電話。」
「我會有什麼急事?」
「那如果妳無聊想找人聊天……」
「我不會那麼無聊。」
「刁逸薇,妳真的沒有無助、挫折、沮喪、想有個人說話的經驗?」他始終不願相信她是那麼堅強、那麼鎮靜的女人,她一定有弱點。「妳上次說妳是一個人?」
「我習慣一個人。」
「妳不怕孤零零的感覺?」
「我享受孤獨。」
這個女人愛吃小吃、拒絕魚翅,這個女人享受孤獨,好像什麼都不需要,才第四次見面,她已令他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通常在第三次見面時,他已經能把自己想要的女人弄上床。
「刁逸薇,等我從韓國回來,想不想找個時間去我那聽唱片?」他提出邀約。
「你是說我媽的那些唱片?」
「想聽嗎?」
「當然想,只是……」一起吃飯是一回事,他來店裡是一回事,但是去他家,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該去嗎?有理由去嗎?
「怕我會對妳有不軌的行為?」萬聖恩故意說:「我和我媽同住,即使我媽正巧不在,也還有個傭人在,妳更可以在白天來。」
「白天我要看店。」
「妳從不放假嗎?」
「我放每個星期一,但星期一你一定要上班的。」她一副不是她沒有膽,而是時間不能配合的樣子,其實她從來沒有怕過他。「萬聖恩,講真的,你真的想約我去你家聽唱片?」
「不然妳以為我是想約妳上床?」他當然對她有感覺,只是相信她絕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你最好斷了這念頭。」
「因為妳絕不會和我上床?」
「我為什麼要和你上床?」她驕傲問。「給我理由。」
「因為我的魅力。」
刁逸薇打開了保溫瓶的蓋子,喝了口人參茶,然後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萬聖恩,你對你自己的床上功夫很自豪嗎?還是我一副看起來很飢渴的樣子?現在艾滋病猖獗,在沒有看到對方的健康檢查證明之前,我是不會和對方上床的。」
「妳沒在唬弄人吧?」萬聖恩看不出她是在講真的還是開玩笑。「妳要看對方的健康檢查報告?」
「這是保護自己啊!」
「刁逸薇,我不信。」他搖頭笑。「也許有人會這麼想,但絕不會有人真的這麼做。」
「我就會。」
「那妳向多少男人要過他的健康報告?」
「我有回答你的必要嗎?」
「多或少?」
「隱私。」她賣著關子,不想告訴他一個都沒有過。「我不需要回答任何男人這個問題,現在已是二○○五年,女男平等。」
萬聖恩笑笑,的確,之前他從不在乎他的床伴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反正他要的只是性,又不是要天長地久的關係,但是對刁逸薇,他又有不一樣的感覺。
「我要趕飛機了。」他說:「希望這會兒高速公路沒有塞車。」
「你今天去?」她以為是明天。
「感動吧!上機前我還特別繞過來。」
「萬聖恩,我真有那麼特別嗎?」
「我很想念和妳吃小吃的感覺。」他的眼神特別的亮,好像她對他而言真的有什麼意義。
刁逸薇含蓄的不作表示。
「後天晚上來接機好嗎?」他又在便條紙上寫下他回來的班次與抵達時間。
「我……不喜歡晚上開車上高速公路。」
「那妳搭出租車來。」
「一個人危險。」
「搭大型巴士到機場。」他又建議。
「我為什麼一定要去接機?」她有點抱怨的說。「如果你這麼想見到我,你可以過來啊!我可以延長時間打烊,只要先講定──」
但是萬聖恩沒有任何響應,他只是用手指敲了敲便條紙,然後和她揮揮手離去,沒有說再見。
刁逸薇低頭看著便條紙。
他想證明什麼?
他又要她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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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疲憊又期待的心情,萬聖恩從入境室走出,在等待的人群裡,他並沒有看到刁逸薇的身影,有些失望又有些憤怒,他以為她會來、他希望她來,因為他不曾開口要任何女人來接機。
邊走邊拿出手機要和司機連絡,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到店裡去堵她,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的渴望想見一個女人,那個不吃魚翅的女人令他牽腸掛肚。
走到了機場外,遠遠的看到他的司機已將車朝他開來,他把手機放進口袋裡──
「萬聖恩。」突然有人叫喚他。
他猛地轉身,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驚喜,穿著一件黑色風衣,看起來篤定、大方、從容的刁逸薇,這會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
「妳來了。」他走向她。
「今晚的生意清淡,因為太冷了,所以沒有什麼人出門逛街,我心想……」她理由充足。「不如到機場來晃晃好了。」
「我很……意外。」他摸了摸她的臉。「妳的臉好冰,妳穿得夠多嗎?」
「我們有這麼熟了?」她詢問他。
「我只是摸了妳的臉。」他的心飛揚。「為了公平起見,我讓妳也摸回來好了。」
「我沒這麼蠢吧!」
「先上車吧。」喇叭聲提醒著萬聖恩,他牽起了她的手,因為只去了三天兩夜,所以他沒有什麼大行李,先將簡單的行李放前座,他帶著她坐後座,心中有種言語無法形容的興奮。
「妳會餓嗎?」
「不會,你呢?」
「飛機上吃了一些。」他仍抓著她的手。「妳的手為什麼也好冰,妳不戴手套的嗎?」
「沒這麼冷吧!」
「不管有沒有這麼冷,反正我要讓妳的手暖起來。」隨即他的一雙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刁逸薇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手抽回來。坐在前座的司機很識趣,不曾回頭或是有任何的反應,非常鎮定。
「萬聖恩,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句話?」她故作不屑的問他。
「第一次。」
「你在講冷笑話嗎?」
「我可以拿我媽發誓。」
「不會吧?!」
「因為我通常說的是,我會讓妳的身體暖起來。」他很正經的向她承認。
刁逸薇先是反應不過來,但是當她一反應過來,她馬上笑開懷。她不知道他是算誠實還是厲害,但不管如何,她真的打心裡接受了他。
「夠坦白吧!」萬聖恩知道自己贏了這一回合,他已經讓這個看似冰山美人的女子卸下了第一層的防護。「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