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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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張六十六萬的支票,萬聖恩什麼都不顧的直搗項唯倫家,他不怕造成任何的誤會、不在乎引起任何的風波。
正好項唯倫和Willy相偕去參加一個同志聚會,這裡除了剛請不久的菲傭之外,就只有刁逸薇了。
刁逸薇當然知道萬聖恩這樣闖來的目的何在,她已把那些黑膠唱片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即使他想要搶回去,只怕也得失望而返。
「唱片呢?」他把支票扔到她身上。
「不在這裡。」她冷靜回答。
「還我。」
「不。」
「逸薇,我媽沒有資格把那些唱片賣妳。」萬聖恩為了這些唱片和他母親大吵了一架,差一點連母子都做不下去。「我才是那些唱片的主人,我要求拿回唱片,支票在妳面前。」
「你才不是唱片的主人。」刁逸薇看看掉落到地上的支票。「我才是唱片的真正主人。」
「我可以告妳。」他威脅她。
「去啊!」
「我可以告妳侵佔。」
「拿出證據啊!你最好連你媽一起告。」
「妳……」萬聖恩不得不冷靜下來,既然她拿回了唱片、既然她們已碰過面,那想必她什麼都知道了。「逸薇,上一代的事──」
「不干我們的事。」
「我正在辦離婚。」
「和我又有何關?」刁逸薇抿著唇,試圖用最冷漠、最無情的方式說:「反正我是有老公的人,我不可能離婚,我喜歡當少奶奶、喜歡這種優渥的生活。」
「我可以給妳更好、更優渥的生活。」
「但是當項唯倫的老婆,我有的是一個慈祥、疼惜我的好婆婆,如果是跟你……萬聖恩,我本來以為這年代已經沒有惡婆婆,但是我錯了,這種人物每一個年代都存在。」她不客氣的說。
萬聖恩頓時無言。
「你放過我吧!」她求他。「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不要再傷及無辜,你老婆沒有錯、你兒子也沒有錯,這世界已經夠亂了,你就行行好,少製造一些問題吧!」
「有些事妳還是一無所知。」
「我不想知道。」
「妳會後悔的。」
「不!和你繼續糾纏我才會後悔。」刁逸薇不准自己犯錯、不准自己去傷到無辜的人。「你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逸薇,我的心情難道──」
「你說過你要我。」她忽然打斷他。
「我的意思是──」
「我給你!」她更勁爆的表示。
「逸薇……」萬聖恩錯愕到一時無法反應。
「就是現在。」她豁出去了。
「現在?!」
「難道還要挑良辰吉時?」她諷刺的說。
「這是妳和項唯倫的家。」他無法置信。
「我相信他不會介意。」
「而妳也不怕他突然回來?」
「萬聖恩,你到底在婆婆媽媽什麼?」刁逸薇受不了的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錯過這一次,你就不要埋怨我或自己。」
不知道她是不是突然中了邪,她明明不是那種會紅杏出牆的女人,可是這會她卻主動要獻身,一副他若不「上」是他的損失,為什麼她會突然有這樣的驚人之舉?
「如果你擔心對不起你老婆,那麼你知道大門在那裡。」她一副不在乎的姿態。
「逸薇,我從不知道妳可以這麼瘋狂。」
「我也不知道你是正人君子。」
任何人的忍耐都有個極限,萬聖恩亦是,他知道這裡是項唯倫的家,知道自己是在面對項唯倫的老婆,但是上一次她的反應……這或許是一個可以證實一切的機會,如果她還是處女,那項唯倫百分之百是同性戀,這婚姻也是假的。
「好,既然妳都自動要給了,我還充什麼柳下惠。」他回她冷酷的笑。
「我……」見狀,刁逸薇反而有點退卻。
「在哪裡?」他懶洋洋的問。
「其實……」她吞嚥了口口水。「家裡有菲傭在,我看我們還是……」
「我會鎖上房門的,如果妳是擔心被撞見的話。」萬聖恩開始脫去自己身上的西裝。
「萬一項唯倫突然回來……」刁逸薇開始退後。
「我說了會鎖上房門的,我會讓妳有時間可以想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他開始解扣子。
看來她已無路可退,想要和他斷得乾乾淨淨也只能靠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上床,她的第一次給他算是緣分,也算是她真的不欠他什麼。
「走吧。」她轉身朝她的房間走。
「逸薇,我們回不了頭了哦!」他冷冷的警告她。「妳最好想清楚了。」
「希望你是個床上高手。」她拋下一句。
「我不會讓妳失望的。」他回敬。
「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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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唯倫和Willy返家後發現屋子是靜悄悄的,傭人房的門是關上的,刁逸薇的房門亦是,因為她一向晚睡,所以他們便上前敲門。她的感冒才好不久,他們很留意她的健康狀況。
「逸薇,睡了嗎?」隔著房門,項唯倫低聲問。
「沒有。」
「我們可以進去嗎?」Willy問。
「隨便。」
結果房門一開,Willy先是被一床的凌亂及床上的血漬給嚇得冷不防抽了口冷氣,項唯倫呢?他一聲響亮的口哨,其實也是無措的,接著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刁逸薇。
「妳沒事吧?!」
「妳是不是被人──」
刁逸薇其實都已穿戴整齊,甚至連簡單的行李都收拾妥當,她只是不想也沒有心情去收拾那堆混亂,反正有菲傭在,而且項唯倫和Willy應該不會太小題大做。
「是……」項唯倫不敢妄下斷言。
「萬聖恩。」她沒有迴避。
「所以你們已經……」
「是的。」
「天啊!妳真的是處女。」
「不再是了。」
「逸薇,發生了什麼事?」Willy關切的問。「你們怎麼會突然……」
「Willy,我只是想跟他做個徹底的了斷。」
「上床可以了斷一切?!」這還是Willy第一次聽說,他一直以為上過床,發生過關係之後會更麻煩、更加的複雜。
「唯倫,我可以離開嗎?」刁逸薇問著她的「丈夫」,她需要他的鼎力支持。
「妳想去哪?」項唯倫懂了大半。
「只要離開台灣,哪裡都好。」
「妳想去多久?」
「很久。」
「我懂了。」項唯倫點點頭。「我會全力配合妳,錢的方面妳不必擔心。」
「我並不需要很多錢,反正我可以一邊打零工,加上我也不是一個奢華的人,店頂讓時,我還存下一筆錢,我只是需要你和Willy的鼓勵還有無條件的支持。」
「我們會的。」Willy握住了項唯倫的手之後說:「這點妳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那……」刁逸薇一笑。「我機票訂好了。」
「妳的動作這麼快?」
「現在是淡季。」
「真的說走就走?」
「我想要簡單。」
項唯倫卻突然的歎了一口氣。「妳想簡單,但分明是丟了一顆未爆彈給我,萬聖恩一定會找上門來,我該怎麼對付他?」
「就說我不知去向。」
「他會當場宰了我。」
「我絕不要他用離婚來製造更多的不幸,所以我寧可遠走天涯,只要我消失,他就不會三心二意,我不能讓一個兩、三歲的小孩莫名其妙的失去父親,我也不想當別人的繼母。」任何小孩都需要一個健全的家。
「有我在,那傢伙別想動我們唯倫一根汗毛。」Willy誓死保護「女友」。
「那麻煩你們了。」
「逸薇,妳真的決定了?」項唯倫實在替她擔心。「一個女人要在異鄉生存……」
「我可以!」她堅定的說。
「那……祝福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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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挑一個最叫萬聖恩覺得震撼的時刻,那麼無非是發現刁逸薇仍是處女的那一瞬間,他不曾希望她是,更何況她都結婚三年多了,而當他發現她是如假包換的處女時,他真的是無言以對。
但當時的狀況他是不得不離開,在項唯倫的屋簷下,在他和田沁瑜的婚姻還沒有妥善處理好之前,他沒有資格留在那裡,即使那張床只有她一個人在睡,他還是得摸摸鼻子走人。
可是當他隔天再去,是菲傭應的門,用很彆扭的中文說只有她一個人在。
第三天再去,一樣的答案。
第四天……當萬聖恩硬是強行闖入,在相同的房間只感受到一片的冰冷時,他終於瞭解,刁逸薇是真的不見了。
接著他直接找上了項唯倫的辦公室,這個看似公子哥兒的同性戀,在回台灣後就到他父親的企業上班了,還算懂得上進。
「她在哪裡?」萬聖恩沒有廢話的劈頭就問。
「萬聖恩,你起碼要先問候一句或是哈啦兩句再問逸薇去哪,這樣會讓人感覺比較有禮貌。」項唯倫一副慵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