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怒目相視,李嘉兒清靈的大眼,卯上韓炎秋水般的眼睛,誰也不輸誰。
「……我明白了,走著瞧!」韓炎撂完話後,隨即消失不見。
「……瞧什麼瞧?你要播放影片給我看啊!」李嘉兒實在搞不懂他在氣什麼,不結婚又不是什麼大事,現在的不婚族一堆,難道人人都犯法啊?呿!
「算了,不理他,還是想公司的事比較實際。」李嘉兒根本不在乎韓炎怎麼發脾氣,反正那人就像小孩,氣過就算了,明天還會再來。
所以說,還是把心思放在公事上,比較符合邊際效益。
李嘉兒再度拿起抱枕。
「鬼點子貿易」,究竟是間什麼樣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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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歷上的凶日,諸事不宜。
李嘉兒剛去「鬼點子貿易」做完拜訪,立刻就想起今早出門時不小心在牆上瞥到的醒世警語──能不出門,盡量別出門,阿彌陀佛。
想當然耳,她鎩羽而歸。老闆不在,請她留下名片,等老闆回來了再請他回她電話,就是這樣。
無論如何,她總算見識到那家公司了。
李嘉兒不得不承認那公司很有趣,小小的,看上去不具什麼規模,但裡面堆放的東西都很有趣,她使用過的面膜也在裡頭。
既然見不到負責人,她只好打道回府。本想回公司,但腹部隱隱作痛,她只得回家休息。
一定是那個來了,真倒霉。
李嘉兒一回家就進浴室證實她有沒有猜錯,結果不幸命中,她月事來了,難怪肚子會痛,唉。
她翻箱倒櫃四處找可以減緩疼痛的東西,熱茶不錯,但對於減輕疼痛,只有一點幫助。
羊羹也很好,可惜她媽媽買的是低糖的,有吃等於沒吃,她此刻最需要的是甜份,於是只好又把羊羹擺著。
當然她也可以吃止痛藥啦!但那副作用太強,會噁心想吐,能不吃盡量不吃。
好啦!那現在她能吃什麼?用消去法都已經消去三個了,再挑剔下去,只能到廚房挖紅糖吃了。
所幸老天賞臉,在李嘉兒決定關冰箱,認命去當螞蟻的時候,讓她瞥到一堆巧克力,她差點沒有當場痛哭。
居然有巧克力可吃,嗚……
她拿出巧克力,抱著它們上樓回房間,躺在床上大啃特啃,貪吃的模樣,就像一隻永不滿足的螞蟻。
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李嘉兒接連吃掉兩片十五公分長的巧克力,正要剝開第三片的包裝紙時,韓炎進來了。
「哇,嘉兒。」韓炎一進門就哎哎叫。「妳怎麼在吃巧克力?臉上會長痘子!」
她才剛在煩惱蛀牙,他就拿另一個問題煩她,真個是討厭至極。
「我肚子痛。」她也懶得問韓炎是誰放他進來的,八成是老爸。
「肚子痛?」韓炎打量她的腹部。「肚子痛的話更不應該吃巧克力,會分泌胃酸。」更損腸胃。
「我不是胃痛。」李嘉兒無力回道。
「那是腸子痛?」
「也不是。」
「那是……?」韓炎賊眼溜溜,多少猜到她哪裡痛,看得她好想打他。
「一定要我說出來嗎?」她是不介意說出「經痛」那兩個字啦!但那有什麼意義?
「妳不想說也沒關係,我瞭解。」他眨眨眼。「身為女人還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對吧,嘉兒?」所以還是他最好,長得比女生還漂亮,卻沒有女人應有的煩惱,上天真是厚愛他呢!
「你如果想死的話,儘管說下去,沒關係。」她邊吃巧克力邊威脅。
「饒命。」他笑嘻嘻的看著她手上的巧克力,好奇全寫在臉上。
「吃那玩意兒真的能減輕疼痛嗎?」他是聽人說過可以,但實際效果如何,就有待證實。
「加減有效。」她很快又把巧克力吃掉一半。「至少能夠讓我心情好一點,不至於揍你。」所以感謝發明巧克力的人,太偉大了。
「我還知道另一種可以解決這毛病的方法,妳要不要聽?」呿,感謝什麼發明巧克力的人?打賭等她聽見了他的方法,定會流下感動的眼淚。
「什麼方法?」任何能使她不受苦的方法,都多多益善。
「附耳過來。」他走到床邊,屈身對她的耳根子說話,表情極端神秘。
「我聽說對付這種毛病的最好方法,就是陰陽調合,最好找一個男人調整體質。」他說得小小聲。
換句話說,就是和男人上床,如果她找不到對象的話,他可以自願幫忙。
「……你去死啦,這是什麼鬼建議?!」她大腳一踢,硬是把他踹到陽台邊,下方就是游泳池。
「妳老是叫我去死……好,我就去死──」他一個轉身,作勢要往陽台下跳。
「喂,等一下──」李嘉兒連忙爬起來拉住他的衣角,怕他真的跳下去,剛好掉入韓炎的陷阱。
「抓到妳了!」他摟住她的肩膀,將她鎖在懷中,抬起她的下巴吻個夠。
「沒想到妳也會關心我的死活,真是太感動了。」看來偶爾使用苦肉計還是有效的,至少能夠騙得美人入懷。
「我才懶得關心你的死活呢……」嗯,他的吻技真的不錯,舌頭又長又靈活,一直潛入她的喉嚨深處竄。
「是嗎……」韓炎笑笑,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當然是了……」不過最有趣的還是跟他打舌戰,法式親吻在他的演繹下有了新的生命,他連她最微小的部分都不放過。
「你不是在跟我吵架,怎麼又來了……」昨天才狠狠撂話,今天就來搖尾巴,實在太沒人格了。
「有這回事嗎?我不記得了……」有美人可抱,又有香唇可親,誰還管那麼多?
兩人吻得嘖嘖作響,火熱的程度,差點連天花板也掀了,兩人一路從陽台邊吻到床上,還在吻。
「妳那個什麼時候才會過去?」韓炎確實是親吻高手,但他解衣服的功夫也好高明,三兩下就把李嘉兒的襯衫解開。
「我也不知道。」真丟臉,窄裙一直往上溜。「今天是第一天……」
她的經期一向不准,高興的時候兩、三天就結束,不高興的時候拖個沒完了,跟她的個性完全一樣……
「好吧!」雖然沒有辦法來個全套服務,最低限度也要聊勝於無,不然就白來了。
韓炎發揮他的最大耐心,僅是揉揉她的酥胸,和舔舔她的耳垂就算數。至於窄裙部分,則比較乾脆。先將它推至腰部,拉開包覆著粉臀的絲襪仔細揉捏了一番……
「呼、呼!」一番耳鬢廝磨下來,兩人的身體都像要著火。
「我會死掉。」韓炎慾求不滿地痛捶李嘉兒身邊的枕頭,懷疑他會因氣血逆流而身亡。
「沒那麼嚴重。」她喘呼呼,搞不懂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色情,最少也該掙扎幾下才對。
「妳又不是男人,怎麼知道我此刻的感覺?」痛死了。
「你也不是女人,怎麼知道我此刻的遺憾?」就光會叫叫叫,吵死人了。
「遺憾?」聞言韓炎的兩眼閃閃發光。「嘉兒,妳的意思是……妳很渴望我了?」嘿嘿嘿,洩底了吧!還說她不喜歡他。
「誰渴望你了?!」李嘉兒死鴨子嘴硬地否認。「我才不是渴望你,我只是在解釋我此刻的生理狀況而已……」
「少來,又在說謊。」韓炎冷哼。
「誰說謊了?」李嘉兒哇哇叫。「我本來就不──」
「信不信我證明給妳看?看招!」
「啊──」
一聲慘叫。
兩人又重回戰場,打得火熱,要不是門外頭突然傳來一道聲響,兩人可真要陷入更糟的狀況。
「什麼聲音?」李嘉兒轉頭看門。
「不知道,我看看。」韓炎直起身下床,打開門探看門外的動靜,在外面門板找到一樣東西。
「是什麼?」李嘉兒好奇地看著韓炎手上那一張黃色紙條,看起來像立可貼。
「……哪,拿去。」韓炎將手上的黃色紙條遞她,的確是立可貼沒錯。
「誰寫的?」她好奇地看立可貼上面的留言。
該結婚了。
父留
是她爸爸……
「嘉兒……」此時她後面的八爪怪又冒出來圈住地。
「我、不、要、啦!!」李嘉兒掙扎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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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斃。
接洽的客戶沒回音,她又被逼婚,最近的日子真不好過。
「唉!」李嘉兒哀歎連連。不是她想悲觀,而是情況真的很糟,她都快被逼瘋了。
韓炎這幾天都到她家來騷擾,反正只隔道牆,就算不從正門進出,他一樣有辦法爬到她的房間,搞得她疼痛難耐,慾火焚身。
這還不打緊,她已經夠慘了,她爸爸又來湊一腳,成天在她旁邊唸經,煩得她都想丟一組木魚給他,送他到某某禪寺出家,圖個耳根清靜。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再逼她,她發誓非到尼姑庵出家不可,絕不食言。
其實李嘉兒忘了把她媽媽計算進去,她老人家雖然表面不說話,但暗地裡已經開始辦嫁妝,只是李嘉兒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