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畢來銀這才驀然驚覺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她們的身邊都有可以照顧她們的人,就算爹真要強奪,也不見得奪得過!
她怎會沒想到這一點?
「你別又低著頭不說話,別以為你不回答,我就拿你沒辦法,橫豎我在你這兒受了這麼多傷,你別以為輕輕鬆鬆就可以趕我走。」實際上,他氣虛得很,光是說話就得用上八分力,可他又怕不乘機把話說清楚,她又會胡思亂想。
「你何必強要娶我呢?我不出閣啊。」她惱道:「就算外面大部分的傳言都是六郎引起的,但我嫁入之府皆紛爭不斷,這事可不是六郎做得了主的,更何況我那時還沒遇上六郎哩,這樣的我,你敢要?」
他是傻子嗎?因為她的關係,他先是落河,又傷了手腳,然後中了毒箭……他以為他有幾條命可以玩?
「拜託,我孤家寡人一個,既無手足,老爹又在年前便駕鶴西歸了,誰能同我爭你?」他早就知道那些事情的起因在於她太美,美得讓人不禁為她滋擾生事。
「那你不怕有人笑你娶了個淫婦?」她又道。
她可不認為他的度量有大到可以容忍這一切。
「你淫嗎?」他哼道:「我還沒見過哩,就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拜見。你不過是穿得涼了點、少了點、養眼了點……不過,你日後最好還是別這麼穿了,省得我天天想挖人的眼睛;還有,你最好把所有的面首都給撤了,這樣不就等於是從良了。唉!別管外頭的人怎麼說,要娶你的人是我,又不是他們,你管他們說得天花亂墜、嘴巴長瘡來著?」
他哪有閒工夫去理別人?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就等她點頭了。
畢來銀長睫微歛,思忖了半晌之後又道:「面首是撤不得的,我向來喜愛抓拿,又慣了男人的力道,一般奴婢做不來的。」
「我來!」笑話,自己的娘子,他不自己伺候,難不成真要讓人來吃她的豆腐?「把面首都給撤了,他們能做的事,我也都能做到。」
笑話,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畢來銀掩嘴偷笑著。「可是我還需要一人替我捶肩,一人替我揉腳,一人替我扇涼,一人餵我膳食……你成嗎?」
公孫辟元微瞇起眼,咬牙道:「成,我當然成,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這有什麼困難的?不過都是些小事。
畢來銀聞言嬌媚地笑著,醉人的美顏傾城傾國,瀲灩誘人的水眸直睇著他,然卻始終不發一語。
公孫辟元被她這突來的一笑震得亂了心神。「你別光只是笑,你還沒告訴我,你決定得怎樣了?」
天啊!如此美顏,從今以後,就只屬於他一人了。
「我還在想。」她笑道。她該要怎麼戲弄他呢?她見著他這張臉,總覺得要是不好生報復一番,有些對不起自個兒!
「甭想了,等我復元,咱們就成親。」他可不是為了大筆家產,而是為了能早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將她擁入懷裡。「你別光只是笑,若是你再不答聲,我就當你是女人家臉皮薄,默認了。」
一定是這樣的。
畢來銀依舊只是噙笑睞著他,瞧得他胸口發燙,瞧得他心生邪念。
半晌,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這樣吧,倘若你答應我,那你就親我一下,親哪裡都可以,只要你親我一下。」
他承認他的動機是有點不單純,但是……誰要她這樣盯著他瞧?
畢來銀的眉頭微挑,水眸轉了一圈,突然露出一抹賊笑。
她緩緩地俯身,水嫩的唇自他的額輕輕地往下掠,刷過他的濃眉,再挑逗地掠過他挺直的鼻,繼而在他唇上若有似無地輕點了下,然後來到他剛毅的下巴,拂過他初生的鬍髭,一路臨空滑至他結實的胸膛……
「你在作啥?」他有些驚慌地喊道。
他只是要她親他一下,她為何偏是不親,還一路往下?這種感覺……很曖昧的,曖昧得讓他有點燥熱難安。
「你說呢?」她笑得魅惑眾生。
公孫辟元歛眼瞅著她,卻見她似乎沒打算要停在他的胸膛,還一路往下去……
「別玩了!」她定是在玩他!
「你不要我親?」她佯裝詫異地道。
「不是!」他怎會不要她親,而是……
「那我親了。」她輕笑出聲,緩緩地俯下唇……
「不要啊——」至少要等他身體養壯了再來嘛!是誰說她扮yin蕩只是為了丟她爹的臉?是誰誆他的?
她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姬蕩婦,居然趁著他病體未癒,使出這般凶狠的手段,教他不得不……認了。
【本書完】
★長安惡女傳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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