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一下 丹菁
又見一個新系列。
其實,丹菁相當喜歡兩本一套的系列,因為可以不用描述太多的人物,又可以縮小撰寫範圍,不用老想著要如何寫出一大堆人以成就一個故事。
說穿了,就是懶得動腦。
像這種以主題為準,彼此又不怎麼相干的系列,最合乎丹菁偷懶的心態。
這一回,可不會再犯未婚生子裡頭的錯誤了,這次安排故事很明顯的不讓兩個女主角有任何交集。
如此獨立的故事,更加凸顯丹菁的刻意。然,又有什麼法子呢?
天氣慢慢地熱了,丹菁的大腦也跟著當機,懶得再費力思考,是標準「得過且過」的心態。
怪誰呢?要怪就怪天氣,絕對不能怪丹菁。
誰教丹菁要那麼討厭夏天,雖說丹菁很怕冷,卻偏愛冬天,儘管凍得雙手僵直,還是偏愛冬天比較多。
不過,要是太冷,連指頭都懶得動,這也是一個問題。(說穿了,全都是偷懶的藉口。)
呵呵,人人都有惰性,又不是丹菁才有。
哎呀,扯到哪裡去了?
不談惰性,請各位看倌欣賞指腹為婚系列,謝謝。
前言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然而,蘇州城裡卻有兩位待嫁娘,當年與人指腹為婚,如今早已過了及笄之年,卻仍不見指腹為婚的對象前來迎親,使她們在街坊之間淪為笑柄。
一是城東「龍涎酒樓」的千金水凝香,她外貌可人、性情溫和,但若一沾上酒……
二是城西「悅來賭坊」的千金贏瑩,她外貌絕艷、性情瀟灑,但若一碰上賭……
話說十八年前,龍涎酒樓的當家主母偕同悅來賭坊的當家主母到城外的清泉寺燒香,祈求肚裡的娃兒一切安康順利。
在回程的路上,她們巧遇多年前的摯友,四個女人聊天談地,儼然成為長舌婦,最後談到了肚子裡的娃兒。
龍涎酒樓的當家主母和悅來賭坊的當家主母,希望將肚子裡的孩兒和眼前兩個男童湊成一對。
段姓商婦和齊姓官夫人也笑著點頭,各自拉著身旁的小男童,承諾她們倘若皆是生女,便讓他們共結連理;倘若皆是生男,便讓他們義結金蘭,並定在十五年後蘇州再見。
這件事在十八年前蔚為佳話,然而……別說是十五年後,就算是十八年後,依然不見段姓商婦和齊姓官夫人再到蘇州。
街坊鄰居們皆笑話說——城東龍涎酒樓的千金活像個酒鬼,千杯不醉,飲個三天三夜也不見醉態,嚇得段姓商婦不敢帶兒子前來;而城西悅來賭坊的千金則活似個賭鬼,嫌在自個兒家裡的賭坊作莊不過癮,甚至還另辟了數家賭坊,嚇得齊姓官夫人亦不敢讓兒子前來。
近來,龍涎酒樓的大掌櫃與悅來賭坊的大當家受不住這些街坊看笑話,於是兩人便決定立即快馬傳訊,要齊家與段家給他們一個交代,免得耽誤了兩位千金的婚期。
兩位千金知道此事之後皆不以為意,一個仍是天天跑酒樓,另一個還是天天上賭坊,日子照過,玩樂不斷。
而蘇州城裡的人們可正大肆下注,賭這兩位堪稱蘇州一絕的姑娘,究竟能不能順利嫁出府。
楔子
杭州 段府
一道頎長的身影迅速地躍下馬,踏進大門、穿過中堂,快步地奔進段府大廳,那人一見到高堂,便趕忙向前查看。
「娘,管事說你有要事找我?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仔細地探視她的氣色。
段氏滿足地勾起一抹笑。「娘沒事,娘只是有事要告訴你,你先坐下。」有一個如此孝順她的兒子,她也該感到滿足了,是不?
「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會讓你派人找我回來?」段巽乾坐到一旁。
段氏輕歎了一聲,正思忖著該怎麼告訴他。
「就是……巽乾,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十八年前,娘曾經把你……」
「娘,那些八百年前的事,怎麼現下又翻出來講了?」段巽乾不禁揉著有點發疼的額際。
又是為了這樁事!早知道娘是為了這樁事,他就不急著趕回來了。
「不是我愛提,而是人家水府派人來催婚了。」
其實,水府的丫頭有什麼不好?水府在蘇州一帶,可是頗富盛名,水老爺為人不錯,在地方上也做了不少造橋鋪路的善事,想必他的丫頭不會差到哪裡去,就不知道她這個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催婚又如何?」只要他不娶,他們能拿他如何?
「巽乾……」唉!她這個兒子怎會這般不知變通?「你也不小了,早過了該娶妻的年紀,可你卻遲遲未娶,既未娶妻,你為何不考慮……」
「娘,難道你沒聽過一些關於她的傳聞嗎?」
「傳聞有很多只是謠言,只不過傳久了,總是說得繪聲繪影,明明沒事也被說成有事了,傳聞大部分都是假的。」段氏完全站在未來媳婦的那一邊。
「娘,倘若是傳聞,又怎麼會傳到杭州來?」若真是與她無關,又怎會讓人捕風捉影?「娘,你也知曉,就連咱們杭州城裡也都盛傳著,蘇州城出了一個女酒仙,千杯不醉,連可以讓人醉得三天三夜不省人事的龍脊水酒,她都可以喝上一整壇……娘,她絕對不是等閒之輩,那些傳言更不是空穴來風!」
說她是酒仙,那是抬舉她,說穿了,她根本就是酒鬼!
一個姑娘家,不待在自個兒的閨房裡刺繡習字,成天都到外頭拋頭露面,甚至還與人拼酒論豪氣……
要他怎麼忍受迎娶這種姑娘為妻?
「巽乾,你忍心見娘當一個不守承諾的小人?」段氏再次歎了一口氣。
「娘……」早知道如此,當初娘就別隨便指腹為婚嘛,現下豈不是要為難他?
「你想想,一般到了我這年紀的女子,有哪一個不是在含飴弄孫?你爹早死,獨留我一個人,而你則是天天往外跑,整個府邸就只有我一個老太婆,沒有半點聲響,就算沒病也給悶出病來了。」她說著說著,不忘惺惺作態地拭去硬擠出來的淚水。
「娘……」府裡不是挺多下人的嗎?能靜到哪裡去?「倘若我真的要娶親,也不一定非得水府的千金吧?」整座杭州城,隨便捉一個姑娘都比她好。
「那你是願意迎親了?」不等他回話,她又自顧自的說:「等到這把年紀了,我總算可以親眼見你迎親,見你娶妻生子、延續香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若是我兩眼一閉,就再也見不到了……」
「娘……」又扯到哪裡去了?
早知娘會這般設計他,他就該藉故在衢州多逗留幾天。
「不過無論如何,水府的這門親事,你都得先去處理。」話鋒一轉,段氏壓根兒不管他到底依不依,只管下令。
「怎麼處理?」這般麻煩啊?
「不管你到底娶不娶水府的丫頭,你都得走一趟,一定要好好地同人家說一聲,看是要去迎娶或者是謝罪,都由你。」
「可是,我在衢州還有不少事要做,若是我現下把事都擱下,上一趟蘇州回來,我……」這一來一去,他要損失的可不少哩。
「你真的要娘成了一個背信忘義之輩?」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我沒這意思……」只是,事有輕重緩急嘛。
「你不願依約迎娶水府丫頭,娘就已自覺無臉見人了,如果你現下連親自去解除婚約都不肯,要我怎麼有臉踏出段府的大門?」
段巽乾翻了翻白眼、拍了拍額頭,無奈地道:「好好好,我去!這下子,總成了吧?」
娘都這麼說了,他能不去嗎?倘若他只要走一趟便能化解這些麻煩,也算是了了他一樁心煩事。
第1章(1)
正值立夏之際,整個蘇州城艷花如海、綠林成蔭,自踏進城門以後,走在街坊上便可聞見醉人的花香,還有酒香。
「爺,蘇州城到了,咱們要不要立即上龍涎酒樓一趟?」
段巽乾跳下馬,環視著繁華熱鬧的蘇州城,淡淡地開口:「不了,咱們先找家食堂用膳,等用過膳之後再說。」
「是。」
隨侍開陽立即在前引路,然而在經過石板廣場時,卻發覺前頭圍上一大圈的人,還不時有歡呼聲傳出。
「前頭在做什麼?」段巽乾睇著把路給擋住的人牆。
「爺,好似正在比賽什麼。」開陽必恭必敬地回報。
「比賽?」他挑高眉。
方纔,他們尚未進城門時,遠遠地他便聞到陣陣酒氣,如今進了城門,酒氣更濃,彷彿灑了一地的酒似的,現下再看看眼前的狀況,該不會是……
「我再下注水姑娘一兩銀子。」
段巽乾耳邊突地響起了一陣呼叫聲,他不禁斜眼睇去。
「不成、不成,比賽都已經開始,不能再下注了。」莊家搖著手。
「不是才剛開始?」
「是才剛開始,可問題是她從未輸過。倘若你要下注在其他人身上,我不反對,但唯獨她不成。」莊家的言下之意是,只要再加注於她身上,他肯定會賠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