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堅持的保證,瀨名雅行一怔,「妳說真的?」他不太敢相信,畢竟這可是怪力亂神之事,有多少人有能力可以解決呢?
永澤櫻笑笑,隨即走回客廳,從桌几上的皮包裡掏出了一張名片,「你自己考慮一下吧。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公司是專門接受連刑警都無法破案的靈異案子。」
接過她遞來的名片,瀨名雅行小心地收好,不發一語的,他開了大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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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大盤自己下廚做的炸豬排咖哩飯,原裕貴滿足地打了個大大的飽嗝,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就在此時,大門開了。
接著,永澤櫻的人出現在門口玄關處。
「妳可回來了。」看到她,原裕貴先開口打招呼。
一見到他不請自來地出現在自己的家裡,永澤櫻並未有太大的驚訝,反而立即明白了他出現在自己家裡的原因。
「是翼叫你來的?」
「不是他還有誰?」原裕貴嘻嘻笑著,「妳話沒說完就掛了老大的電話,後來電話也打不通,老大急了一整夜,直到早上都還是聯絡不到妳,所以我只好搭一早的飛機來探察情況,好回報老大。」
「他太過擔心了。」她在他的對面盤膝坐下,「我會有什麼事情嘛。」
「妳一向不會關機的。」
「沒辦法啊,當時的情況有點危急,我一個匆忙之下,在逃命過程中不小心把手機給摔壞了,所以一早就送去修理了,家裡的電話因為一個多月沒回來繳費,所以被電信局給切了。」永澤櫻輕歎一聲,清麗的臉上儘是無限的哀怨,「沒電話可講的日子,還真難熬呢。」這下子有很多天都會在沒電話可講的痛苦中渡過了。
原裕貴睨了她一眼,「妳呀,難怪老大會擔心妳。」老是莽莽撞撞的,完全一點日本女人的溫柔都沒有。
她微微嘟起小嘴,「那是他自己擔心過了頭,我又沒一般女孩子那麼嬌弱好不好?」要是那麼嬌弱,自己早八百年前就已經沒命了。
「老大對妳當然會很關心,哪個男人不過分關心自己所愛的女人啊?」真是不懂男人的心!尤其是老大,雖然是成天嘻皮笑臉的人,但在他的心裡,可還是非常大男人的。
「他呀--不展露一下他的大男人本性,他是不甘心的。」
原裕貴笑了笑,轉了一個話題,「對了,妳要什麼時候回去?」
她聳聳肩,「不知道。」
「不知道?」不會吧?那這不代表自己回台灣的日子遙遙無期?這可不行,他才向醫院請兩天假而已哪!
「因為還有事做啊。」
「還有什麼事會比回去找老大交差來得重要?」
永澤櫻一笑,將自己遇見瀨名雅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然後呢?」原裕貴聽得心裡直喊不妙,「妳該不會是說……妳要幫這個瀨名雅行解決完他的事情才肯回台灣吧?」不要吧,他前來這裡,可沒心理準備要待上一陣子的。
「是啊。」永澤櫻很快地回答,「我有答應過他,只要他願意,我就接他這個案子,所以我可能暫時還不會回去吧。」
「別吧,我的姑奶奶,這樣子至少要待在日本很多天的時間耶!」不好不好!這下子可不好玩了。
「那有什麼關係?你有事你可以先回台灣啊。反正我人好好的,又沒事情。」
原裕貴猛搖著頭,「老大在我上機前有交代,一定要帶妳一起回台灣,不可以把妳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沒事啦!我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了的--」
「不行!」他打斷了她的話,「若我一個人回去,絕對會被老大揍的。他目前還不想找死!
永澤櫻輕歎一口氣,非常瞭解板本翼那大男人的性子,「那你就乖乖跟我留在日本一段時間吧。」
「啊……殺了我吧……」原裕貴身子往後一仰,躺在地板上打滾,一副痛苦的模樣,「我的電動還沒破關啊!我和深雪的比賽……啊……我肯定輸了啦!」
天啊!為什麼被派來的人不是深雪呢?要唐本剛那小子來也好啊!反正他是個無所事事的無業遊民,叫他來最好了,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呢?
老大可害死人了啦!存款又要少上一筆錢了。
「那你保重吧!」永澤櫻拍拍他,語氣裡並沒有任何的安慰,「反正你打電動輸給深雪又不是第一次了。」
原裕貴瞪著她,「我恨妳,妳是害我輸掉的罪魁禍首!妳要害我平白送十萬給深雪花……說不定,妳事先就和深雪串通好了,妳們兩個聯合用這種小人步數欺負我……」
「你自個兒去哀悼吧。我累了一天,要去洗澡休息了。」永澤櫻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逕自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去,留下他一個人在客廳哀哀大叫。
然而沒幾分鐘,她拿著隨身皮包,從房裡衝了出來。
看著她一臉顯得慌張的模樣,原裕貴微微一楞,「妳怎麼了?」
「出事了!」永澤櫻沒頭沒尾地冒出這麼一句。
「出事?出什麼事?」
「總之就是出事了!」說完,她的人便閃出了家門。
「喂,等我一下。」原裕貴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第二章
在忍受沙丁魚般的擁擠電車,經過了六個車站後,洪芮儀像逃亡一樣地衝下電車,大口大口呼吸著電車外的新鮮空氣。
「日本人還真能忍受這個該死的沙丁魚電車。」要不是為了趕時間,她絕對不會在上下班的時間搭電車,讓自己自找苦吃。
低聲咒罵了幾句,她拉拉身上被擠得皺巴巴的厚重衣服,緩步地離開了有樂町車站。
此時正值二月之初,日本東京的天氣還是處在五到十度上下的寒冷氣溫,雖早上暖烘烘的太陽讓人覺得溫暖,但一到晚上,驟降的氣溫還是令人感到冷得要凍成冰的感覺。
洪芮儀打了幾個哆嗦,隨即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地圖,再看了看身邊的環境,「帝國劇場啊……」應該是在JR線的中央出口往前走,然後走到丸之內警察署的路口再右轉直走就可以看到帝國劇場了。
確認好了該走的方位之後,她甩開剛才坐電車的不愉快,踏著輕快的步伐往帝國躑場的方向而去。
寒冷乾燥的冷風不斷地吹拂,凍得她一張臉感到乾澀不適,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遮住了她半張臉蛋,以抗寒風。
「早知道就不要搭JR電車,搭都營三田線還比較好,至少一出站就是帝國劇場,不必在街頭被風吹得凍死人了。」她嘴裡喃喃念著,後悔著自己的選擇,「真是寧可多花幾十塊的日幣搭地下鐵,也不要搭JR線冷個半死,還要走好幾分鐘的路。」
想想自己真的是個笨蛋,明明坐都營地下鐵的三田線,在日比谷站下車,會比坐JR電車在有樂町站下車來得方便,而自己卻偏偏因為都營地下鐵的車票比JR電車車票貴,所以選擇了JR電車,結果,事實證明自己是個笨蛋!雖然JR線有地下道可直通帝國劇場的地下室美食街,但是為了怕自己在地下道,沒路標建築物可做為認路的指標而迷路,所以只好走上街頭接受冷風的洗禮了。
唉!為省幾十塊日幣,而讓自己必須拋頭露面給冷風吹,而那幾十塊日幣換算台幣也不過十幾塊。
為了十幾塊錢凍壞自己……真是豬頭!若她真的凍死在這兒,一定會成為國際的滑稽笑點新聞吧?
後悔之餘,她急促的腳步讓她很快地看到遠遠的似黑色建築物。
「那應該是帝國劇場了。」她立即認定自己的猜測。
因為門口外已經排了一百公尺長的人形隊伍了。
看了一下手錶,五點二十分,距離舞台劇開場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又十分鐘。
「SHOCK!我來嘍!」她開心得大叫。
就在她要過馬路,走到對面的帝國劇場時,因為她太過興奮而忘形,沒注意路口的交通號志,人便興匆匆地板紅燈想衝到對面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部遠遠急駛而來的保時捷跑車,因為她的闖紅燈而緊急煞車。
緊急煞車的刺耳聲,立即劃破空氣響起。
週遭在路邊等著要過馬路的行人,都被眼前這畫面給嚇到,女孩子的驚呼聲此起彼落地傳來。
「砰」的一聲,雖然跑車的緊急煞車系統好,但是在高速行駛下,還是差了一步,就見洪芮儀高挑的身子來不及閃避,而硬生生地被車頭狠狠地「親」了一下,摔倒在平坦的柏油地上。
她痛得大聲哀叫一聲,倒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喂!妳闖什麼紅燈?想自殺被車撞,也別挑上我。」須臾,一個低沉的聲音不客氣地從她頭頂上響起。
洪芮儀撐起身子坐起,一個抬頭,便迎接上一雙不悅的深邃眼眸。
而兩雙眼睛在一相接的剎那,兩個人同時都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