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真的是如此嗎?
在那神秘的地下五樓,近一百五十坪的寬敞空間裡,可是一間只有六個人組成的工作室。而這間工作室,是由擎宇的副總裁所創立,除了這間工作室的員工知道外,再無他人知曉。他們各有自己的專長和超乎常人能力的本事,一直不斷解決著在這個地球上所發生的靈異事件。
而所有的靈異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故事,就在他們的周圍不斷地發生……
楔子
日本·東京·原宿區
深夜,漆黑的巷子裡,沒有任何一點聲響。
永澤櫻緩步地沿著表參道的巷頭,往竹下通的方向走去。冷清的街頭,少了人潮,只有身邊的電車站,偶爾還有末幾班的電車通過。鐵輪撞擊摩擦著鐵軌,發出的巨大聲響,是附近惟一也是最吵的聲音。
雖然,在深夜寂靜的街道上走著,總是讓人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彷彿什麼樣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但是對於永澤櫻來說,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身為B5偵察室的一員,她早已經對於什麼事情都見怪不怪了。
突然間,一陣和弦音樂聲響起。
她熟稔地從背在肩上的側背包裡,拿出了手機。
「喂。」
「妳還沒回家?」電話那端是一個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她清麗的臉上,立即揚出了微笑,「是你呀?」
「妳那邊都幾點了,還在街上亂晃。」雖是責備的語氣,但語氣中有著濃濃的關心,「妳明天一早的飛機回來台灣,卻這麼晚還在外面,小心明天一早爬不起床趕飛機。」
「沒法子,我剛才才結束案子嘛。」永澤櫻連忙回答著,「放心吧,我安全得很,你還是擔心路上的行人會不會遭我的毒手吧。」她的語氣輕鬆愉快,和電話那端的氣氛是完全截然不同的。
「妳呀,永遠讓人不放心。」
「別這麼說,我都已經二十八歲了,懂得照顧好我自己的。」永澤櫻像是保證著說。
「妳的年紀雖然已經二十八,但是心境還像十七、八歲小女生一樣沒定性。」
被這麼一說,她嘟起了小嘴,不滿地抗議著,「你別老是看不起我好不好?你每次……」話還未說完,她目光不經意瞥到馬路對面的車站,衝出了一個急促的身影。
看那身影,像是在逃命般。
不,她確定他是在逃命,因為他身後還有一個拿著武士刀的人,正追著他跑。
「怎麼了?」永澤櫻說了一半沒有下文的話,讓電話那端的人極度關心。
「看到有人被追殺……」話又是說了一半,她就見那逃命的男人,像個火車頭直直向她衝了過來。
「救我……」男人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浮木維持自己的生命無虞。
一瞬間,超級恐懼的感覺,由那個男人的身上,藉由他的手傳達給了永澤櫻。
她感受到這極度的恐懼,接著腦子裡立即閃過了幾道不清晰的片段影像。頓時,她睜大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櫻?小櫻?」電話那端傳出急切的呼喚聲。
「有事件發生了!」永澤櫻鎮定住自己的情緒,才一抬頭,就見後面追殺過來的人,穿著一身江戶時代的武士服,臉上帶著一個白色平板面具,手持的武士刀高高舉起,預備狠狠落在逃命男人的脖子上,「媽呀!」
急忙掛了電話,她拉著逃命的男人,沒命似地急速往前跑,隱沒在附近一條清冷的巷子裡,再無蹤影……
第一章
深夜,兩點五十分。
踏著輕鬆的步伐,唐本剛嘴裡哼哼唱唱著輕快的歌,緩步地走進擎宇大樓。
走到那第十一個電梯前,他拿出手中的一張塑料卡,輕輕刷過電梯邊的刷卡機,修長的手指在刷卡機的數字按鍵鈕上,按了一連串十二位數的數字後,下一秒,電梯門開了。
搭著電梯,他來到了地下五樓。
電梯門一開,放眼望去,是一間八十來坪大的辦公室。沒有特殊的華麗裝潢,只是以黑色與灰色為主的簡單色調,六張鐵灰色圓弧流線型的辦公桌,圍成了一個大型的圓圈,每一個辦公桌上都是超高科技的計算機設備。而此時辦公桌前,已坐了兩個人,背對背面對著眼前的計算機,正精會神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你今天真晚來。」突然,一個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還故意將自己手腕上戴的表,晃到他的眼前。
「沒辦法。」唐本剛聳聳肩,露出一臉的笑意,對著工作夥伴鍾芯捷回答,「叫不到出租車,所以晚來了一點嘛,」
「叫不到出租車?」她挑挑秀眉,「是嗎?我看……是睡過頭了吧?」
叫不到出租車?騙鬼啊?電話一打,滿街的無線電出租車會叫不到?說謊也不會打一下草稿,連三歲小孩都聽得出來,這個爛理由的破綻一大堆。
而且還出租車咧,他這個窮得連鬼都不想理的人,會有錢坐出租車?那比連中十期彩券頭獎還要難!
「是真的叫不到嘛。誰知道今天出租車是怎麼了,怎麼叫都沒車……」面對鍾芯捷不相信的目光,唐本剛的聲音因為心虛而愈來愈小聲。
「我看你這麼愛貪睡,還是早點買車吧。」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坐在其中一台計算機前工作的謝深雪,頭也不抬地插進兩人的對話之中,「這樣趕時間也比較快。」
唐本剛擠眉弄眼一番,「買車?殺了我比較快,我可沒這麼多錢買車,還要花莫名其妙的一堆費用保養車子。」又不是吃飽沒事做,拿自己的錢向修車廠進貢。
「那至少買輛機車騎啊。」謝深雪還是沉靜在她的計算機裡,「至少就不會有睡過頭,而找叫不到出租車的爛理由來敷衍我們。」這種爛理由任誰聽了都會生氣。
他微微一怔,「什、什麼話嘛!我明明真的就是叫不到車,幹麼硬是賴我睡過頭?而且騎機車多危險啊,我才不幹!」生命誠可貴,騎機車?不幹!
「騎機車會有多危險?」謝深雪不屑地一哼,「沒膽子騎就別賴騎它危險。」真是會找借口的傢伙。
「妳別老吐我的槽好不好?」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抗議著,「明明騎機車就是件很危險的事,而且台灣又不適合騎重型機車,難道要我像裕貴一樣,騎著難看的破偉士牌,在街上丟人現眼啊?」
「喂,我可沒惹你,你少扯我下水。」背對著謝深雪,同樣也盯著計算機做事的原裕貴,立即反擊,「我的破偉士牌可沒惹你。」
要扯自己下水和這兩個女人為敵,那不是自找苦吃?這兩個女人一番起來,可是比八國聯軍還恐怖。
「你懂不懂前輩有難,身為晚輩的要出手相救啊?」唐本剛滿是教訓的口吻。
「你不過是比我早踏進這個門半年,所以別一天到晚拿什麼前輩後輩的身份壓我。」年紀也是只大他一歲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咧?
「你這臭小子!」
「夠了,別鬧了。」似乎想到了什麼,鍾芯捷連忙出聲打斷他們的鬥嘴,「老大今天心情不好,別惹他發火了。」不然,大家會連著好幾天都沒好日子可過。
唐本剛轉眼望望偌大的辦公室,不見那熟悉的身影,「老大呢?」
「在房裡講越洋電話,講了一個多鐘頭了。」鍾芯捷推推他,「你最好乖乖滾回你的位子上,免得被老大發現你遲到,被他修理。」她好心地提醒他。
「喔。」唐本剛應了一聲,很順手地搶過她手上香濃的咖啡,姿態大方地走向自己的辦公位子。
「喂,你強盜啊?搶我剛泡好的咖啡喝!」可惡,老是欺負人。
坐進自己的位子,唐本剛喝了一口,滿足的應著,「喝咖啡可以提神,而且妳煮的咖啡特別好喝,哪像深雪煮的咖啡,像農藥一樣會傷人喉嚨。」說完,他還給了鍾芯捷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燦爛笑容。
「喂!你說話客氣一點!」謝深雪終於轉移自己的視線,狠瞪了他一眼,「你小心下一次我會把硫酸加進咖啡裡,讓你開不了口說話。」
「妳不會有這個機會……咦?」說著,他的視線瞄到了她的計算機屏幕,「妳居然在玩在線遊戲?!」還以為她目不轉睛是在努力工作咧!結果呢?居然是在努力玩計算機網絡遊戲,這太誇張了吧!
再一轉頭看,努力盯著計算機屏幕的原裕貴,也是努力地在玩同樣一個遊戲。
「不關你的事!」謝深雪氣呼呼地回應他的話,
「嘖嘖嘖……老大請你們來可不是打電動的,唉!要是被他知道了……」
「閉嘴!」謝深雪一巴掌拍在唐本剛光滑的額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吵死人了!你還不是一樣,玩計算機遊戲玩到睡過頭遲到。」
「妳怎麼打人啊?」揉著額頭,他哇哇叫地抗議。這個深雪,出手還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