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卡快樂的環著派克,這就是她一直希望的,她喜歡派克的吻。自從春天的時候,他吻過自己以後,她就一直期待第二次的來臨。從來沒有人敢吻她,因為她是老闆的女兒。當然,他們更害怕她火爆的脾氣,可是派克卻敢大膽地吻她,潔西卡不但不在意,反而更喜歡被吻的感覺。
派克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睛流露出濃濃的愛意,牧場裡有不少的男人也都是這樣盯著她,不過,沒有一個人敢真正的付諸行動,而父親……潔西卡又不滿的想起:他為什麼會寫那封信,要那個他最恨的人來當自己的監護人?現在,父親死了,他們就快到這個牧場,剝奪自己剛剛獲得的自由,這真是討厭透頂!我根本不要人照顧,父親已經教給我夠多的技能──打獵、騎馬,甚至比男人還要好的射擊技術。
派克察覺到潔西卡的反應,他坐直了身子,讓她靜靜的沉思,潔西卡憶起了自己的童年,雖然父親不在身邊,而且總把她當男孩對待,自己依然深深地愛著他,父親的死訊,給潔西卡很大的打擊,她發誓要殺了那個暗殺他的人。而在悲痛之餘,不可否認的,她獲得了新生的自由,不必要像以前一樣,活在桑瑪的意志裡,可以真正的為自己而活。現在,這一切都將被破壞,就快有人來控制我的行為。
潔西卡冷酷的笑著,她決定要讓那個女人相信,她是個狂野、放蕩的女孩,讓她產生罪惡感,後悔沒能親自教誨她。潔西卡決定收藏起一切漂亮的衣服,以最惡劣的形象出現。所以當她看到派克時,她就立刻決定要和他做愛,這一定會使那個女人震驚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潔西卡不禁得意的冷笑。於是,她轉向派克,伸出熱情的雙手。這回,派克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慾火,他激烈地吻著潔西卡,撫摸著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輕輕地解開她的鈕扣,潔西卡感到一雙溫熱的手正慢慢地撫探著自己的胸部,她正在考慮,是否該停止派克的舉動。
一個男人清喉嚨的聲音,使派克停止了動作,潔西卡發現自己居然高興派克不再繼續。但是她也知道,這幅景象被人看到的結果,小心翼翼地,潔西卡抬頭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她迅速地羞紅了雙頰,他是個陌生男人,騎了一匹非常漂亮的馬,正用一種嘲諷的神色望著她,他相當年輕,而且是她所看過最英俊的男人。潔西卡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羞恥:哦,為什麼他要不停地盯著我!
派克非常窘迫的,想要站起身,不意被潔西卡一把抓住他的襯衫,投給他憤怒的臉色。因為他幾乎使她裸露的胸部暴露在這個不速之客面前。派克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潔西卡生氣的盯著他,一邊整理自己的襯衫。當他們同時站起來時,派克看著這個陌生人,等待他說話。
「我很抱歉打擾了你們,」這個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表示他誠摯的歉意,但也流露出饒有興味的神情,「我很需要幫忙,所以,我停下來打擾你們。」
「什麼樣的事?」派克問道
「我要到洛磯山谷,找一位文文夫人。但是,我似乎迷路了,你們能告訴我正碓的方向嗎?」
「你已經──」
「你已經非法侵入,先生。」潔西卡捏了派克一把,搶著回答,她原先羞澀的眼神,已經被憤怒所取代,「而且,你還有很長的路,才能到洛磯山谷。」
契斯對站在派克背後的潔西卡吃了一驚,由於潔西卡站出來答話,他才看清楚她的模樣,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年輕,大概只有十四、五歲,因為大一點的女孩是絕不會穿著和男孩一樣的衣服,不過他發現這個女孩有一雙美麗且令人暈眩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已經侵入你們的土地,」契斯解釋著,「妳只要告訴我正確的方向,我馬上就會離開。」
「只要繼續朝北方走,」潔西卡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看著契斯,她尖刻的警告,「而且不要再回頭!我們不喜歡陌生人經過我們的土地。」
「我會記得的。」契斯平靜的回答,然後點頭致謝,繼續向北方走去。
潔西卡盯著契斯遠去的背影,察覺到派克正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生氣的看著自己,她立刻彎腰撿起槍帶,避開派克的目光。
「等一等,」當潔西卡準備上馬時,派克抓著她的手臂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試圖甩開派克的手,「我不喜歡陌生人。」
「難道就必須說謊?」他堅持的繼續說道。
潔西卡用力掙脫他的手,用充滿仇恨的眼神,瞪著派克,她的長髮隨風飄散,右手緊握著手槍,派克從來沒有看過潔西卡這麼憤怒的眼神,他幾乎畏懼她會開槍射死自己,便不敢再伸手抓住她。
「潔西卡,我不瞭解什麼事情,使你這麼憤怒?」
「每一件事!」她大聲地吼道,「你!他!」
「我知道我做了什麼,可是──」
「你最好不要再嘗試剛剛的舉動!」
派克皺了皺眉頭,她一定不是這個意思,「那麼,他呢?妳為什要騙他?」
「你以為我猜不出他尋找『她』的目的?」潔西卡暴躁地大聲說道,「他一定是『她』的情人,因為他長得太英俊了,如果讓『她』在我的屋簷下進行這種事,我就該死!」
「如果他發現你在說謊,回到這裡,你又該怎麼辦?」
潔西卡怒火沖天,不顧一切的大吼,「誰說他會回來?我敢說他跟『她』一樣,都來自城市。」她不屑地補充,「難道你沒看到他精緻的旅行袋?這種人才不可能在原野中生存,他會乖乖的回到城市,等『她』去找他。」
派克歎息的搖搖頭,「妳真的很恨她,但是,這不是天性,她是妳的母親,潔西卡。」他溫柔的說。
「她不是!」潔西卡後退一步,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她大聲的吼道,「我恨她!她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不會拋棄我,也不會讓父親像對男孩一樣的教育我,我的母親早就死了!那個女人什麼也不是,她從來就沒關心過我!」
「妳也許受傷太深了。」派克溫和的望著她。
受傷?潔西卡真想放聲大哭,有多少個夜晚,她獨自一人飲泣,只為了沒有人給她適當的溫暖,從八歲開始,她就得在這種痛苦的生活中受煎熬,父親不讓她學習任何有關女性的事,只因為這是她母親的心願。為什麼自己要過這種日子,難道這不是母親的錯?如果當初她對父親忠實,自己就不會受這麼多折磨。
潔西卡咬咬牙,平靜地說,「受傷,已經離我很遙遠。我從來就不需要她,當然,我現在更不會需要她!」
當潔西卡回到牧場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她偷偷地從後門溜進廚房,看到凱特正忙碌的準備晚餐,陣陣的香味,誘引著飢腸轆轆的潔西卡,她拿了滿滿一盤的食物,正開心地準備大吃時,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她母親和一名男子的聲音。潔西卡疑惑的想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倏地,她滿臉羞紅的跳起來。一定是那個陌生人!該殺的,為什麼自己要對他撒謊?
潔西卡躡手躡腳的,慢慢走向前廳,她悄悄地從門縫中偷看,那個陌生人脫下了帽子,露出他黑亮的頭髮,背對著潔西卡,坐在沙發上。
「我真的想不出那個女孩是誰,契斯。」蕾雪輕輕的說著,「我才到這裡一個禮拜,大部分的鄰居都還很陌生。」
「如果她們都是些亂搞的黃毛丫頭,我想她們一定不會干擾你,不過,如果不是遇到一個好心的人,我恐怕早就離開洛磯山谷,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
蕾雪微微地笑著,「別生氣,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才會拍電報給你。」
這句話使潔西卡立刻陷入緊張的情緒,她更仔細地注意他們的談話。
「是關於殺死桑瑪的事。」
「是誰殺了妳的前任丈夫?」
「一個叫波德的人。前幾天我去銀行的時候,發現桑瑪欠他很大的債務,而桑瑪讓我監護潔西卡的目的,就是不希望牧場在潔西卡手中失去。」
「老天,」契斯不平地說,「妳打算如何幫她?妳根本對牧場管理一無所知。」
「桑瑪並不要我管理牧場,只要我能保護潔西卡,在她廿歲或結婚以前,不受到任何傷害。」蕾雪慢慢地解釋,「可是情況比我想像的更糟,潔西卡根本缺乏教養,而另一方面,我又找不出波德謀害桑瑪的證據,他還緊逼著潔西卡在三個月之內,償還桑瑪遺留的債務。」她憂慮的看著契斯,「我真正擔心的,是波德根本不在意潔西卡的金錢,他一心一意想吞併這個牧場!」
「為什麼你不償還這筆債,我知道你有能力的。」契斯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