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力捷──你卑鄙!你是渾蛋!」被拖進房的潘芯霓,害怕得想哭,卻又得堅強抵抗,她的腳頑強地勾著門框,使盡力氣與他對抗。
「罵吧,等一下在床上妳就罵不出來了。」該死!都到這節骨眼了還不願屈服?范力捷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扯著她的手,更粗暴地拉著她的頭髮、衣服、裙子,不管用怎樣低劣的手段,他今晚非要得到她不可!
與他這番激烈對抗後,潘芯霓已經渾身無力地被拖進房裡,然後被狂暴的他壓在床上,只能在他身下掙扎,發出痛苦的求救喘氣聲。
她不要這樣被對待,范力捷就像一隻禽獸,她後悔自己愛過他,她好後悔……
一顆顆脆弱的淚在她的裙子被范力捷撕裂開後,直直掉落。
她哭喊著,卻沒人出現,沒有人來解救她……
「靳、靳漢笙……救我……」脆弱無助的她,此時此刻唯一想起的人是靳漢笙,他溫暖的胸口曾讓她好有安全感;雖然他在言詞上傷害了她,但他卻不會這樣以暴力對她惡劣侵犯。
面對范力捷可恥的奪取,潘芯霓心中想的人是她以為彼此再也不會有瓜葛的男人。
正當她哭到淚眼模糊,絕望得想閉上眼放棄與粗暴的范力捷對抗時,靳漢笙憤怒的臉孔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靳……」她是哭傻了,出現幻覺了嗎?靳漢笙怎麼可能會一聽到她的呼救就蹦出來?
哭啞的聲音還來不及喊出他完整的名字,壓覆在她身上的范力捷就猛地被靳漢笙使勁抓起,往旁邊的桌子摔過去。
「啊──」
在范力捷發出豬嚎般慘叫聲的同時,桌上的古董花瓶乒呤乓啷碎落了一地,潘芯霓感到身上的重量不見,紅紅的淚眼直瞪著天花板看。
靳漢笙呢?他剛剛不是站在床邊?
「靳……靳漢笙……靳漢笙?你在哪裡?」脆弱的她,害怕他會消失,猛地從深陷的床上坐起來,無視自身衣服的殘破和渾身的狼狽,慌張的尋找著他,她不想在這最需要他的一刻,失去他的蹤影。
「我在這裡──揍這個畜生──」靳漢笙帶著強大暴烈的怒聲,從范力捷摔落的角落傳來。
僵在床上,她緩緩轉頭。
果然,她看見他真實的軀體,也看見了他帶著極大的怒氣,一拳又一拳的往范力捷臉上招呼去,揍得范力捷哀叫連連,幾乎快要屁滾尿流。
他正在盛怒中,而這怒氣管不住,非要宣洩不可!
潘芯霓呆愕地跪在床上,看著范力捷被揍得不成人形,他的嘴不停噴出血絲。
看著范力捷已經被他的拳頭揍到昏迷倒地,潘芯霓猛然驚醒,她撐著軟綿的身子奔下床,從靳漢笙的後方抱住他。「住、住手……再打下去,他、他、他會死的……」
狂猛身軀猛地僵住,他暴烈地瞪著已昏死在地上的范力捷,憤怒地問:「該死的!妳心疼他?」
「不……我是怕……我是怕……」她哭泣的聲音,貼著他因怒氣而賁起的後背喃喃發出。
「怕……妳怕什麼?」僵直的背脊瞬間線條軟化,他揮去那強大的憤怒,懷著一絲希望地問道。
背後的她,吸了吸鼻涕,蒼白小臉在緊繃的背脊上蹭了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答道:「我怕你會惹上麻煩,我更怕你會被范力捷控告傷害,我很怕很怕……你會在我眼前消失,我、我、我……只有你能救我,我不能失去你,靳……」
粉衫袖子被扯破,被范力捷掐扯出瘀痕的纖細手臂更是用力地抱住他的腰身。
他聽見的,都沒錯吧?!
他屏息著,伸手惶恐地覆住她扣在他腰前顫抖的小手,閉上狂怒的眼,暫時掩去黑眸中那抹暴烈光芒。
「你不要走,我怕……」潘芯霓反手與他的粗礪十指交扣,這個動作更讓他的心大大的震盪起來。「求你……別離開我……好嗎?」
「好……」他的聲音梗在發澀的喉間,她是那麼的信任他,她是多麼需要他的保護,這讓他怎麼捨得放手?
「謝謝……」背後的臉蛋緊埋在他的背脊上。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謝謝妳肯原諒我以前對妳的傷害,如果不是妳,我不會懂得愛人的感覺,謝謝。」他低著頭,看著兩人在他腰間緊緊交扣的雙手,一顆心從惶恐、遲疑、震撼到篤定。
他的告白也讓潘芯霓感到充滿安全感,她無言地哭著,此時此刻掉的淚是排除恐懼之後的喜悅。
是言語無法形容的強大喜悅呵!
她終於尋找到一個可以倚靠的溫暖臂彎了。
尾聲
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靳漢笙卻已早早來到「夢想設計公司」,等候未來的親親老婆。
今天他們約了一起吃晚餐,然後再到珠寶店挑婚戒。
兩人甜甜蜜蜜地開著車出門,在車上,靳漢笙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喜悅幸福,但眉宇間卻帶了點沉重。
潘芯霓發現到他細微的變化,湊過柔軟的身子,靠著他輕問:「怎麼了?」
靳漢笙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越過來執起她的手,玩起她纖細的手指。「什麼怎麼了?」裝傻。
「問你呀,你別想隱瞞我任何事,我就是看得出來你心裡有事。」纖指掙脫他的把玩,戳了戳他結實的手臂。
「嗯,我老婆真厲害。」他因為她對他的瞭如指掌而喜悅,同時卻也因為自己無法在她面前隱瞞住心事而懊惱。
「快說,別想賴著。」手指再度戳戳戳。
「好、好,我說就是。」他被逼迫得相當無奈,只好將車暫停在路邊騎樓旁,伸手抓住她頑皮的手指,俊容轉而專注地盯著她。「我對江家毀婚,江家現在打算對付我。還有,那個姓范的也不甘被我的拳頭揍幾拳,已經找上律師準備要對我提出傷害告訴……」
他現在處於腹背受敵的情況,將來事業也可能因此面臨險境,並且還被官司纏身,這讓他慎重地考慮起該不該在這時候應潘芯霓的要求,盡快舉行婚禮?因為他不希望讓她承受這些,他只想好好地保護她。
潘芯霓輕仰頭承接他投來的目光,粉嫩的嘴角先是一抿,再來是緩緩往上揚,朝他嫣然一笑。
「那又如何?我相信以你的能耐,一定能過得了這個難關!而且就算范力捷想提出告訴,我也能出庭作證,他要是敢拿他的名聲開玩笑,我當然也不在乎。」
「妳真的……」肯與我並肩作戰?!他屏住氣息,看著她絕美的笑靨,和她眼眸中毫不隱藏的愛意。
她完全能意會他的疑問,用力點點頭。
靳漢笙心中充滿感動,他將她攬入懷中,深深地烙上她嬌俏的甜唇。
熱情的深吻好不容易暫歇之後,他抵著她瑩白的額心低喃道:「我愛妳。」
「我也愛你。」她回應著,臉腮艷紅。
靳漢笙身心蠢動起來,但這個地點實在很不合宜,所以他強抑下慾望。
「霓,妳就等著當美麗幸福的新娘,我的事妳不必多煩心,江家那邊我可以應付,至於范力捷提出的傷害控訴,我那個失蹤多月的弟弟,正打算情商知名律師羅強前來幫我打官司,所以事情絕對可以擺平──」
「能擺平真好,這樣我們就可以開心的去度蜜月了。」纖臂攬上他的後頸,她對他有信心,也對自己的選擇充滿自信。
將唇再獻上去,以後,她將用深深的愛意支持他。
【全書完】
編註:
☆關於靳漢宇和連馨的愛情故事,請看【超元氣戀人】系列之一──花蝶828《都是戀愛惹的禍》。
☆關於羅強的愛情故事,敬請期待【超元氣戀人】系列之三──《情人害我踢鐵板》。
後記
學鋼琴學了一年半,讀大班的柔柔終於面對了人生第一次的考試,那就是鋼琴檢定。
這個小妮子呢,平常要是坐上鋼琴前,都是用著跪姿或懶懶地用肚子趴靠著鋼琴,彈琴的樣子有點怪哩。
可要說是奇怪嘛,反正都是在自家上鋼琴課,也沒多大關係,坐姿隨興也沒人會計較,她感到舒服就好。
只是一旦到老師那邊彈那氣勢磅礡、正式演奏用的平台鋼琴時,那懶洋洋的姿勢就十足十的怪異了,不管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那畫面都好像是一隻小懶貓趴在大鋼琴前,慵懶地敲著琴鍵。
所以呢,老師每回是千交代萬交代,要她調整姿勢,尤其是鋼琴檢定的日子逼近了,在檢定的時候,彈琴的姿勢絕對不可以像只小懶貓。
好吧,老師交代還不夠,我也跟著耳提面命,要她千千萬萬要坐好,檢定老師如果講話語氣比較嚴肅時,也不能眼眶含淚,小嘴不能出聲抗議,還有老師如果偶爾指正錯誤的地方時,也不能任性耍脾氣不肯彈……這些我總是在每天她練琴時,不厭其煩地說上一遍。
終於,檢定的日子到了。
全家一同來到音樂中心,我和傑克先生同時都擔心這小妮子會出狀況,懸著的一顆心在姊姊檢定完畢,她跳下傑克先生的大腿,接著走進檢定教室時,更加的感到忐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