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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喬安娜·林賽

  「妳又來了,敏麗。」洛朗幾乎是用吼的埋怨。

  「怎樣啦?」她惱怒地說。

  「激怒他。解釋清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揪住這件事不放。」

  「睡覺去,洛朗。你在幫倒忙。」

  「我不能。」洛朗歎息道,好像他最想做的就是去睡覺。

  她這才明白他只是聰明地沒有明講他不敢留下她單獨跟沃夫在一起。她也寧可不要和沃夫獨處,但此刻她比較擔心的是洛朗,而不是她自己,因為沃夫還沒有把劍收起來。

  沃夫想必是有了同樣的領悟,或是以為洛朗不願在手無寸鐵時經過他身邊,因此他把劍收了起來,然後說:「為了令尊,我很高興我終究不必殺你。照她的話做。」洛朗依然躊躇不前時,他又說:「她從許配給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人。不要妄想干涉我們的事。」

  他們在緊張的氣氛中凝視對方良久。洛朗終於點頭離去。

  敏麗知道如果洛朗認為她和沃夫在一起有危險,他是絕對不會退讓的。她只希望她能像他一樣肯定,但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事實上,她突然感到緊張不安,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叫他回來。那份緊張在沃夫關門落閂把他們鎖在房內時增加了十倍。

  「你要做什麼?」她沙啞地問,臉上恢愎的那點血色再度消失。他不吭聲,只是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她。

  「這件事可以等天亮後再談──」她的建議被他硬生生打斷。

  「沒什麼好談的。」他說。她想要起身下床時,他命令:「不要動!」

  這時她真的開始驚慌了。他的表情沒有變,看來仍然怒不可遏。不管他要做什麼,

  她知道她都不會喜歡,如果她活得到事後。她不確定她活不活得到。她也不確定他要做什麼,直到他一邊凝視著她,一邊緩緩脫掉斗篷。

  「不要這樣做,沃夫。」

  他不答反問:「妳真的以為妳能嫁給蕭洛朗,他在娶了妳之後還能活命嗎?」

  「如果我父親同意,你就無話可說。」

  他對她搖頭。「妳以為那樣能阻止我殺他嗎?」

  她漸漸瞭解他的意思了。無論她怎麼做,他都已經視她為禁臠。即使他並不是真心想娶她,她還是他的人。她永遠無法嫁給其它人,因為他會視之為通姦。他那種毫無道理的強烈佔有慾令她啼笑皆非。她不可能贏。她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她突然想起她和約翰國王的衝突。連最有權勢的人,國王都能使他順從他的意志。沃夫還不知道約翰反對他們的婚事。當她告訴他時,他應該會很高興,因為那樣他就有理由不和她結婚。如果取消婚約的人是他,他就不會再視她為禁臠。而她顯然沒有同樣的選擇權。

  「你不知道我離開的真正原因。那改變了一切,沃夫。」他的劍鞘和腰帶落地。「聽我說!」

  「婚約取消了嗎?」

  「沒有,但是──」

  「那麼一切都沒有變。」

  「我跟你說有就是有!國王插手了。他反對我們的婚事,這正是你取消婚約所需要的理由。我們只需要告訴我們的父母就行了。」

  「就算我相信妳的話,女人,那也不會改變什麼,因為約翰不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任何有關這件事的話,除了對妳,反而相當公開地表達出他的贊同之意。」

  「我說的是實話!」

  「那麼讓我更明白地告訴妳那為什麼不重要。約翰的期望只有在他承認時才算數,但他沒有承認,也不太可能會承認。所以讓我們現在就確使妳知道妳屬於誰和不要再試圖否認。我們今晚就把婚約落實。」他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後欺身壓住她。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沒有立刻接受這個可以名正言順地不娶她的理由。但緊接著她發覺他這會兒是太生氣,所以不在乎。

  他的憤怒使她走投無路地哭喊:「不要!不要這樣做,沃夫。我不會再逃跑了。我會嫁給你,我發誓!只是不要像這樣在憤怒中佔有我。」

  她的眼中噙著淚水。她驚慌到連自己何時開始哭泣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到她的淚水,怒不可遏的他是不會住手的。他用力親吻她一下,然後在一句咒罵中下床,隨即拿起他的衣物離開房間。

  敏麗如釋重負地倒回床上,接著開始不停地顫抖。她自身的憤怒要到許久之後才出現。

  XXXXX

  敏麗醒來後不久就發現自己睡掉了整個上午。但她不覺得訝異,因為沃夫離開後她生氣到天快亮時才睡著。她只是很訝異竟然沒有人嘗試來叫醒她,尤其是沃夫。或許他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打算在今天返回雪佛堡。或許騎了半個夜晚趕抵科頓堡的他也還沒起床。無論如何,不再嚇得魂不附體的她現在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她仍然無法相信他竟然對她做出那種事。不僅是那樣,她在睡著前開始懷疑他不是真的打算和她上床,他的目的只在嚇得她對他發下誓言,她果然很快就讓他如願以償了。

  在他昨夜承認的那番話後,這些都不重要了。就沃夫而言,別的男人只要敢娶她就等於簽下死亡證書,她不能拿別人的生命冒險。所以說,只要他繼續視她為禁臠,她就非嫁給他不可。連國王的意志都無法動搖他的那種想法,她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敏麗匆匆穿上她自己的衣服,而不是昨天穿的衣裙,目的只是為了氣氣沃夫。他不需要知道她帶了他認為合乎體統的服裝來。他會認為她沒有其它的衣服可穿。那在她看來是一種小小的勝利,雖然小得不足以使她消氣。

  進入科頓堡大廳時,她的氣憤顯而易見。午餐已經結束,支架桌正被搬走。沃夫和藍諾爵爺站在壁爐附近談話。他注意到她接近,也注意到她的表情。

  「別擺出那種臉色,女人。」他劈頭就說。「如果妳以為我會在妳做出那種事之後忍受妳亂發脾氣,那妳就大錯特錯了。」

  她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惡聲惡氣地說:「在我做出那種事之後?那你做的事呢?」

  「我並沒有做我應該做的事,如果妳堅持,我可以立刻做。」

  她正要反唇相稽時忽然明白他現在指的是揍她,而不是和她上床。由於她認為他做得出打女人那種事,所以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走開,到尚未拆除的高台餐桌前抓起一杯紅酒幫助她嚥下喉中的塊壘。

  藍諾爵爺的笑聲在她背後響起。天啊,她不是沒有看到他跟沃夫站在一起,但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個惡棍身上,因此連招呼都沒有跟他打一聲。她羞紅了臉,為自己的失禮感到難為情。生氣不能做為開脫的理由,她畢竟是他家的客人。

  等她轉向壁爐時,藍諾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沃夫一個人站在那裡,交抱著雙臂,瞇著雙眼瞪視她。她桀騖不馴地抬起下巴。他朝她聳起一道濃眉。她咬牙切齒地暗忖自己贏不贏得了他。他一定深信她贏不了。

  她知道她應該躲開他,讓雙方有機會冷靜下來。問題是,她不發洩一下就不可能冷靜得下來。何況,她需要知道他打算如何處理約翰國王的陰謀,尤其是她在回到雪佛堡後勢必得再度面對約翰。

  於是她再度走向他,但努力去掉了臉上的慍怒之色。在他再度警告她不要激怒他之前,她提出一個他無法置之不理的話題。

  她開門見山地問:「你要不要把約翰做的事告訴你父親?」

  沃夫不答反問:「國王到底做了什麼,除了給妳的印象是他反對我們的婚事以外?」

  「不僅是印象。他想要給你一個理由,讓你名正言順休了我。」

  他立刻皺起眉頭。「我只有在一種情況下可能會那樣做……」

  「完全正確。」

  他先是面色慘白,然後是滿臉通紅。「妳是說約翰強姦了妳?」

  她連忙否認:「不,他沒有得逞,但我懷疑他會視之為強姦。他似乎覺得我應該感激他的寵幸。他口口聲聲說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什麼──好處?」他咬牙切齒地問。

  她看得出他再度怒不可遏,但無法確定他的憤怒現在是針對誰。

  「他沒有說得很清楚,沃夫。起初我以為對他的好處只是上床的樂趣,但後來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單純。至於我,他直截了當地問我愛不愛你,我據實以告。他的回答是我應該不會介意你休了我。他似乎很高興,甚至親口說出他很高興這個解決之道可以讓我們雙方都受惠。」

  「但妳拒絕了?」

  她瞪他一眼,氣他竟會這樣問。「對,但他不願意接受我的拒絕,還說要替我做決定,使我的良心好過些。我設法逃脫了,但我害怕他會因而想要報復。逃離他的魔爪才是我離開的主要原因,但我不會假裝那是唯一的原因。」

  他對她的提醒只是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這件事發生在他抵達的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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