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回去!」話就這麼自然地說出來,她想猶豫一下都來不及。
不過她滿腦子都在想逃離寶哥,他這半年來的安排早已超出她所能負荷的了,她好想離開這個圈子,做個平凡人。
哪怕,只有幾天也好……
「那好。」他點頭,暗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他是不是安排她住進他家?
或者,觀察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把柄?
屆時,就算她不願接受專訪,他也握有對她不利的資料,這之中的新聞價值可大過於專訪她、只報導她好的一面……
他揚起邪氣的笑容,任何敢跟他作。對的人,他可是會毫不留情的反擊。
放過某人或就此作罷這兩件事,在他簡鴻耀的世界裡,是不存在的。
「小喬,你怎麼會跟那個人有牽扯?」
「你知道我是小喬?」她臉色一變,他認得她?
「剛才那個人不是叫你小喬嗎?難道小喬不是你的小名?」他故作不解,為自己聰明的反應喝采。
小喬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誤會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他明知故問。
「沒事。」她搖頭,明白自己是太緊張了。「大家都叫我小喬,因為剛才我沒說我的小名是小喬,你卻知道,所以我嚇了一跳。」
「嗯,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他幹嘛要追你?」
「他……呃……」她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說。
「你不想說就算了。」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實際上這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若是她願意說實話,他還算是挖到內幕哩!
「我說、我說……其實我是演藝圈的人,寶哥是我的經紀人。」
「你是明星?」她的坦承倒出了簡鴻耀的意料之外。
他沒有想到她會跟他說實話。
「我離明星的路還遠得很呢!踏進這個圈子快兩年了,最近卻發現我有些適應不良……」
一股憂鬱之氣浮了上來,教她不自覺地在一個算是陌生男子的面前,吐露最真的心事。
也或許是體內萌生已久的沮喪,在碰到一個與她完全沒有利害關係的人前,她可以展現真實的自己。
在他面前,她可以盡情傾吐心事或暢快的流淚。
「所以你才跑走?」她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多少人巴望著能取代她的地位,她卻想逃開?
女人就是女人,意氣用事、性情反覆的地步簡直教人受不了,他暗嗤。
「嗯。不過我只是想要透透氣,休息一下,不是真的要給寶哥帶來麻煩的。」小喬也知道自己的本分,合約既然簽了,就得履行。
「那你應該去跟他溝通,要他放你幾天假才是。」在得知她的心事之後,他突然覺得對付她一點困難也沒有。她太單純了,所有心思更是表現在臉上,他怎麼對付她,她都只有承受的份。
「我說過了,不過寶哥不接受,他總是說趁現在正紅,要乘勝追擊。」
「他說的也沒錯。」
「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了。」
小喬哀傷的口吻令他有得逞的快意,他故作沉思片刻,接著勉強道:「好吧!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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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驚喜地看著他。「你真的願意幫我?」
「我說話算話。不過,這出走的後果你要自己承擔!」他開出條件,準備在這幾天就要她身敗名裂!
當然,他還要她收回所有在記者面前說的話。
「當然。只要有個棲身之所,所有的事情我自己承擔。」小喬點頭。
興奮自己得到幾天假期的她,對簡鴻耀的打算與陰沉的神情毫無所覺。
「到了。」
簡鴻耀帶她來到自己位於陽明山的一棟別墅裡。
當然這裡並不是他真正的居所,他在市區還有幾棟房子,不過他不認為該讓她知道。
「好大的別墅!」小喬驚叫。「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放眼望去,日陽高照在大地上,整棟別墅沐浴在一層金光下,清新的綠茵在她的腳底,空氣間更有濃濃的草香與陽光的味
道。
屋外種植著黑檀木,將寬敞的屋子包圍起來,就像童話故事裡的森林小屋一般,不……或許是王子的城堡!
她看呆的模樣令他想笑,光是看到外觀就驚訝成這樣,是少見多怪還是她正發揮她的演技?
本想嘲諷她的裝模作樣,但他想到自己「應該」是不認識她的,所以作罷。
「沒錯,我一個人住。這裡離市區偏遠,你能接受嗎?」
「可以,當然可以。」他好紳士喔!小喬滿心感動,覺得他好替自己著想。「只要有地方棲身,住哪裡都可以。」
「你可真好打發。」他輕視地瞄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這樣初出茅廬的新人,有什麼資格拒絕STTN的採訪與對他惡言相向。
「你要不要下車?」說著,他打開車門,率先走下車。
「要呀!可、可是我……」
「想說就說,做什麼吞吞吐吐?」他最討厭裝腔作勢的女人了,尤其他又對那個女人存在著偏見的時候,那厭惡只會更上一層樓。
「我……」
她被他突來的兇惡口吻給愣呆了下,後來想到他不喜歡,她趕緊一口氣把話說完。「我的腳痛,站不起來了,一定是剛才跌倒受傷了。」
「是嗎?」他蹙眉,看她的模樣不像是假的,他索性彎腰抱出她,就這麼地走回主宅。
「呀!你……放我下來。」小喬身上的燥紅由脖子開始升上來。
她不曾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貼近過,即使是拍戲,她也與男性演員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就這樣抱起她,好像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一般,她……
「放你下來?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又能走了嗎?」簡鴻耀斜睇了她一眼。
這女人在臉紅!注意到這個事實,倒教他意外了。
她不會是不曾被男人這樣對待過吧?
他以為「身經百戰」的她,這種摟抱根本不足為道。
不過,她倒是出乎他意料的柔軟,小巧的身軀依偎在他懷裡,像極了娃娃,無助得引人心憐,更讓人忍不住地想要疼寵她。
不!他隨即抑止這種情緒擴張下去。
他是來教訓她的,可不是來施捨同情心的,他也清楚自己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和憐憫。
你是個商人!記得嗎?
思及此,他沉下臉,繼續做他計劃中的事。他不理會她的拒絕,只顧邁開大步走往主宅。
「我的鑰匙在上衣口袋,你拿出來開門。」
「喔!」她吶吶地點頭,在他的口袋裡摸鑰匙。
但她壓覆他胸口上的手指卻在他身上造成不可思議的騷動。
他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倒抽了一口氣,他不耐煩地吼道:「動作快點!」
小喬一愣,臉上的紅潮更甚。
好不容易在他口袋裡拿出一長串鑰匙和打火機,原來經是和打火機互繞在一起了。
看到這種情況,他悶不吭聲。她只好拿鑰匙開門。「是最大的那一支吧?」
「嗯。」他點頭,嚴肅的表情跟之前的熱絡大相逕庭。
小喬卻不在意,因為她的注意力早在門被打開後的下一秒鐘,由他身上轉移了。
他的屋子裡空間大得驚人,統一規格的傢俱與同色系的裝潢,不會讓這個屋子的色彩感到單調,反而予人一種難言的整體感;四處乾淨不染一絲灰塵,足見主人好乾淨、整齊……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住在這裡,平常有專人負責打掃清理,跟他愛不愛乾淨、整不整齊無關。
她若是想借此看清他的真面目,那就大錯特錯了。
「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好冷清喔!你的家人呢?」
「你想知道什麼?」他睞了她一眼,刻意地提醒她道:「你不是只住幾天?我的事不必知道這麼多。」
「喔!」他說的對,她只是暫借他的屋子幾天,不必知道這麼多。她點頭,沒有多想。
「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我去拿急救箱。」簡鴻耀酷酷地說道。
他已經看過她表演一次驚訝了,她實在不需要再表演一次讓他更加得意,他忖道她是白費功夫。
在沙發上放下她,他走上樓去尋找急救箱,其實是想暗中觀察她是不是表裡如一,有沒有趁他不在的時候,露出失態的一面。
「謝謝。」小喬道了聲謝,乖乖坐在沙發上,一對眼睛也僅止是看看四周的環境與飾品擺設而已,並沒有逾矩的動作。
真是無趣!
簡鴻耀在樓梯邊的角落窺看她,只見她維持原來的姿勢,約莫一分半鍾都沒有動靜,感到挫敗。
看來要抓到她什麼把柄,還得花好一陣子的工夫!
不過無妨,她都已經住進來了,要窺知她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怕困難嗎?
他一定會逮到她不欲人知的一面!他暗暗誓言道,邊走上樓找急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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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
「呃……好痛喔!」小喬縮著腳,被沾了碘酒的棉花一抹,疼得哎哎叫,眼眶裡立刻冒泡,一臉哀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