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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芭芭拉·卡德蘭

  「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自已有這麼好的身材呢?」她望著鏡子自問。

  她知道,那是因為她母親認為:如果有人竟然對她有如此放肆的想法,那就是一種羞辱。

  攏上去的黑髮,將她長長的頸項、形狀完美的耳朵,還有那雙大眼睛,完全顯露了出來;這全是令人興奮的新發現。

  公爵正在客廳裡等著帶她去參加晚宴,當她穿著一件金光閃閃的橙色紗質禮服,配飾著含羞草和光芒耀眼的鑽石走進去時,有生以來第一次,她覺得浪漫而迷人。

  她看見公爵注視她時眼中讚歎的神采,在走向他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站在舞台上,等待著觀眾的喝采。

  「你贊成我這樣的穿法嗎?」他沒有說話,所以她問道。

  此刻,她眼中浮現了不安的神色。

  「我非常榮幸能當你的護花使者!」他回答著,然後看見她喜悅得雙頰泛紅了。

  如果她還有任何懷疑,也很快就被晚宴上賓客的讚美,和她夥伴的挑逗態度驅除了。

  「你真是令人迷惑!」

  「我難以相信,天上的星星竟在傍晚時分就墜落人間了!」

  安東妮亞告訴自己:這些過份誇張的讚歎或許不可輕信,可是,雖然她對男人毫無經驗。卻仍禁不住希望他們的讚美是出於真誠。

  事實上,當舞會一開始。她就被邀舞的人包圍了,她發現自己正面臨著與以前所發生的任何事都大不相同的新經驗。

  和一位英俊、熱情的年輕外交官跳完華爾滋後,她回到公爵身邊。

  「玩得高興嗎?」他問。

  「太棒了!比我想像的還要棒!」安東妮亞回答。「不過我很希望……」

  她正想說她很希望和他共舞,卻被一個快樂的叫聲打斷了。

  「艾索爾!我親愛的!怎麼沒有人告訴我,你在巴黎呢?」

  一個迷人的美麗女人,伸展雙臂迎向公爵,仰視著他的那種神態,把對他的強烈興趣表露無遺。

  「露蒂維卡!」公爵叫著。「我聽說你回維也納去了。」

  「我們去了。又回來了。」她回答。「我想念你!天知道,我真是想念你!」

  她用迷人的態度說著,每一個字的背後,似乎都隱藏著既親密又挑逗的意味。

  她握著公爵的雙手。然後,他好像突然記起了安東妮亞的存在,說:「我是來度蜜月的,我們才剛到。讓我介紹我的妻子安東妮亞:安東妮亞,這位是瑞尚維爾伯爵夫人。」

  安東妮亞得到的招呼簡單得近乎無禮,之後,伯爵夫人挽住了公爵的臂膀,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睛。

  她明顯地表示著——不論他們之間過去有些什麼,她這份感情仍未改變。

  安東妮亞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場面,就環視著跳舞廳,幾乎是立刻,她的下一位舞伴就到了她的身邊。

  她和舞伴滑進了舞池,回頭望去,公爵挽著伯爵夫人,消失在通往花園的落地窗外。

  樹梢雖然掛著中國式的燈籠,而樹陰仍十分黑暗。

  安東妮亞知道,那兒有鋪著柔軟坐椅的小涼亭,無論在裡面說什麼,別人都無法竊聽到。

  她不禁覺得,即使公爵沒有請她跳舞,也會帶她到花園去的。

  如果侯爵夫人在場,她很肯定,那就是他們幽會的地方。

  她輕歎一聲,然後想到自己;假使稍早,在他們動身到巴黎的途中,公爵心中想著侯爵夫人,現在一定不會想了。

  安東妮亞從沒見過象瑞尚維爾伯爵夫人那麼富有魅力的女人。

  她從有關維也納的種種,推測她是維也納人。她的頭髮,必定是所有奧地利女人所喜愛的深黑色;她們都希望像她們美麗的皇后一樣。

  她的眼睛也是黑的,深處還帶著紫色,同時,它們和她的每一件事物一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她使安東妮亞覺得,儘管她穿著渥斯的時髦服裝顯得多優雅,可是她本身總缺少了些伯爵夫人所包含的東西。

  「你一直在沉思著。」她的舞伴說,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在想事情。」安東妮亞回答。

  「我希望是關於我的!」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啊!」

  「這很容易解決,」他回答。「我什麼時候能再見你?你在巴黎住在什麼地方,」

  她笑了,這是每一個舞伴都問的問題。

  最後一支舞開始了,另一個法國人把她拉進舞池。

  雖然她不斷瞥向那扇落地窗,卻始終不見公爵回來,也看不到那位迷人的伯爵夫人的蹤影。

  她忘了計算舞伴,發現自己正在和一位不曾介紹過的男士跳舞,她確信他並沒有在她的舞伴卡上簽名。

  對她來說,換一個舞伴不算什麼,他們說的都是同樣的話;她只希望公爵趕快出現,這樣他們兩個就可以回家了。

  「你是鄧卡斯特公爵夫人?」跳「藍色多瑙河」的時候,她的新舞伴問。

  他說話的聲音很嚴肅,好像是一種控訴。

  「是的,我就是。」安東妮亞回答他。「我們彼此好像沒有介紹過,」

  「你的丈夫和你在一起嗎?」

  「是的,當然.」安東妮亞回答。「我們正在度蜜月。」

  她的舞伴向大廳搜尋。

  「我沒有看到他。」

  「他在花園裡,」安東妮亞答覆道。「有一位非常迷人而且具有誘惑力的女士和他在一起;她似乎是他的老朋友,同時,很高興見到他。」

  「她叫什麼名字?」

  問得那麼尖刻、那麼粗魯,安東妮亞吃驚地望著他,幾乎跳錯了舞步。

  「瑞尚維爾伯爵夫人。」

  「哼!果然被我猜中了!」那個法國人狂怒地低語。

  他停止跳舞,拉著安東妮亞的手臂穿過大廳,走向那扇敞開的落地窗。

  「我們會,」他冷酷地說。「像你所講的,在花園裡找到他們。」

  他說話的樣子是那麼兇惡,安東妮亞很快地說:「我……我可能……搞錯了。你……是誰?你為什麼對我丈夫的事有興趣?」

  「我正好娶了那位你形容得很清楚的,迷人、有誘惑力的女士!」他回答。

  安東妮亞的心驚悸地跳了一下。

  從他說話的態度,以及一直拉她前進的樣子看來,她知道他正在狂怒中,而這都是由於她告訴他的話造成的。

  「我怎麼會知道,」她狂亂地自問,「和我跳舞的這個人,竟然是伯爵夫人的丈夫?」

  他們從陽台走下通往花園的台階。

  伯爵站定了,似乎正在讓習慣了跳舞廳中明亮燈光的眼睛,適應這份只有中國式燈籠暈黃亮光的黑暗。

  「我相信他們不在這兒,安東妮亞慌忙說。「我們到餐室去看著。」

  伯爵沒有回答她,只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向右邊,繼續走著。

  草地的邊緣,就是被一些羊齒類及盆栽植物掩蔽著的第一座涼亭,植物上還攀附著薔薇及爬籐。

  他仍然抓著安東妮亞,走上了第一座涼亭。一對熱吻中的情侶被打斷,帶著驚異的表情望著四周。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夫人。」伯爵低聲說著,又走向下一個涼亭。

  安東妮亞站著不動。

  「停下來!」她說,「你不能這麼做。我不知道你在疑心什麼,不過,無論是什麼,我認為那都是不可能的。我的丈夫和我是到這兒來度蜜月的,我們才剛到,我想,他現在一定在跳舞廳裡找我。」

  「你會找到你丈夫的,夫人;等我們找到我太太;」伯爵回答。

  他再度拉著安東妮亞;她知道除非她叫嚷,否則只有乖乖跟他走。

  他是那麼強勁有力,手指似乎深陷到她柔軟的手臂裡去了。

  他那冷酷的決心使她非常恐懼,而且感覺軟弱而無助。

  他們找了四座涼亭,很困窘地打攪了四對;安東妮亞真希望在燈籠下,她能看到他們的臉,他們卻看不請她的。

  正當他們接近第五座時,她聽到公爵的聲音。

  她聽不清他說些什麼,不過那的確是他深沉渾厚的聲音。

  安東妮亞擔心他正擁抱著伯爵夫人,或是和其他那幾對一樣,正做著什麼親熱的動作,所以她叫著:「艾索爾!艾索爾!你在哪裡?」

  她知道她的叫聲激怒了伯爵。他正生氣地看著她。

  然後,他仍然握住她的手臂,很快地走向前。涼亭裡,公爵和伯爵夫人正並肩坐在靠椅上。

  看不出他們之間有過什麼親密的舉動,即使有,安東妮亞滿足地想,在她叫公爵的時候.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分開了。

  當他們看到伯爵和安東妮亞,好一會兒,公爵和伯爵夫人似乎都變成石雕的人像了。

  然後伯爵夫人小聲地呼喊著。

  「賈克斯,多驚人的意外啊!」她叫道。「我沒料到你會在這兒跟我碰頭。」

  「顯然你是沒想到!」伯爵這樣回答,雙眼卻盯著公爵。

  「晚安,瑞尚維爾。」公爵鎮定地說。「我剛剛才知道你回巴黎來了。」

  「上次你在這兒的時候,我曾經警告過你,離我妻子遠點!」伯爵氣勢洶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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