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離開美國有好幾個月了吧!記不記得你自己說過的,今生的修行是很重要的?你在美國有一個完整且美滿的家庭,你應該去珍惜你現有的幸福,我已經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況且,我還有允文,你放心的回美國吧!」
華語青含淚的看著華小茜,她知道離別是遲早的事,美國的丈夫對她有恩情:那兒的一雙兒女又還需要她。
「你要注意身體,要時常寫信、寄相片給媽,讓媽知道你的近況。」
華小茜不住的保證著:「會的!我一定會注意自己的身體,常常寫信給你,你也要保重。」
就在淚水的籠罩下,華小茜送別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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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住院開刀,華小茜甚至連一向最要好的唐凌都沒有讓她知道。
手術不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進行的非常順利,只是華小茜美麗的頭髮,被剃去了一大塊。
在醫院待了十多天,一直到拆線、出院,宋允文都非常細心的照顧著華小茜。
住院期中,葉哲中曾經頹喪的來看過她,以往的瀟灑自若完全不見了,他苦著臉說他找不到唐凌,問華小茜知不知道她會跑去哪裡?
華小茜完全是一頭霧水,難道唐凌又玩膩了,換了新的對象?
對於葉哲中,她只能愛莫能助的口頭上安慰著他。
出院後,華小茜回到了天母的家中,在她房裡的梳妝台上,她看到了一張留言,知道是唐凌留的,她很快速的閱讀著——
[font=標楷體]小茜:
很抱歉!當你看到這張紙條時,我已經搬離了這襄,和吉安公司的老闆張偉成到美國去了。
告訴哲中,要他忘了我,這輩子會不會回台灣還很難說,不過,對於哲中,我是真的很抱歉,我曾經想過要嫁給他的。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我的父親,兩個星期前死在醫院,他是自殺死的。用那唯一能顫抖著使用的右手,將自己吊死在醫院的廁所襄,那需要多大的力氣與勇氣。
父親貧苦了一生,能夠這樣有尊嚴的死去是好的。終於,我想通了,跟著除了名份,其他要什麼有什麼的張偉成,一輩子就這麼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
再見了!小茜!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的一天?
唐凌筆[/font]
看完了唐凌的留書,華小茜呆坐在梳妝台前,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為什麼?別人的愛情那麼艱苦還無法結合,而輕易得到的唐凌,卻將它棄之如敝屣。
面對著鏡子,華小茜看到了戴著假髮的自己。於是,一個聲音在她的耳朵裡不斷的響著。
收拾著簡單的衣物,華小茜沒有通知任何人,坐上火車又回到了花蓮。
住進了自己的老家,華小茜隱隱覺得,這個地方才有她想尋找的東西。
每天華小茜都會走到「半天崖」,像是等待著什麼,一直到天色微暗才緩緩的離開。
這一天,當她又來到「半天崖」,在崖口,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這個背影漸漸轉過身來,是宋允文。
「我發了瘋似的找了你一個禮拜,今天清晨也下知道是哪裡來的一個念頭,我直覺知道你在花蓮,一下了飛機我就來到這裡。」
看著宋允文微微凹陷的雙頰,華小茜紅了雙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回到花蓮,只是隱隱的覺得,在『半天崖』上的故事似乎還沒有完結。」
「我懂,現在我們就為它做個完結。嫁給我好?小茜!」
宋允文自衣袋裡取出了一枚鑽石戒指,戴進了華小茜的中指。
華小茜淚流滿面的看著手中的戒指,再看了看「半天崖」的景物,她在心裡不住的吶喊著:「我終於為我的父母,在『半天崖』上等到了一個好結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