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你以為哪來的?仙女變出來的?」伊森在她對面坐定,帶笑欣賞著她大刺剌的吃相,隨手燃起一根煙。
「你不吃?」岑海藍塞著滿嘴的蛋餅問他。
他靠在椅背上,向她晃了晃手裡的煙,「這就是早餐。」
「總有一天你會被煙熏死。」她咒了一句。
可是伊森完全不理她,甚至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她受不了的大叫:「天!你的胃真可憐,一大早就受虐待!」
伊森只是輕掀他迷人的嘴唇似笑非笑,他看她的眼光卻令她臉頰發燙,她慌忙逃離他讓人心慌意亂的視線,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張便條紙上。
紙上寫著蘭斯先生的電話,還有一些草草寫下的塗鴉,幾個數字躍入岑海藍的眼簾——五萬,六萬,五萬五……
「度假不忘工作?」她譏誚地問。
「總該跟人聯絡一下,畢竟你開的價碼跟當初差得太遠,而我跟他認為合理的價格是五萬。」他雙手一攤。
「我以為我們最後的決議是五萬五。」岑海藍口氣中奚落的成分更濃了,「哎喲,這不是害你不好跟客戶交代了嗎?」
伊森的回答是向空中噴了一口煙,緩緩地啜飲他的啤酒。
岑海藍忽然心念一起——她實在不知道她的腦子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念頭。她突地跑到冰箱前搬出一大堆啤酒,又把屋子裡所有的杯子都搜刮來,數一數,正好十個,她一人分五個,拉開啤酒拉環,倒滿了十個杯子。
「來吧。」岑海藍豪氣地在他對面坐下,「我數一二三,我們誰先把跟前這五杯喝完,誰就贏;你贏了,我就把瞻養費降到五萬。」
他要笑不笑,從煙霧中進出一句;「你無聊。」
岑海藍不理會他的嘲笑,雙肘撐在桌上,笑盈盈地問他:「你不問問,萬一我贏了,你要怎麼辦?」
「不必問。」他帥氣地甩開了煙。「我不會輸。」
「試了才知道。」岑海藍跟他一樣自負,她把子一個個排好,「我要數羅,一,二,三!」
就在最後一個音剛落下時,兩人的手已經不約而同地拿起子,一杯接著一杯地猛灌啤酒。那五杯接近三瓶鋁罐的份量,然而好強的兩人,居然在幾分鐘之內就把五杯全解決掉……
可惜的是,岑海藍慢了幾秒鐘。
她鼓著腮幫子,嘴裡還都是啤酒,好不容易把最後一口下,那兩道漂亮的柳眉皺了起來,她不相信自己輸了,怎麼會?她灌啤酒的速度可是出了名的快,怎麼會……
「是誰說要玩的?」伊森的微笑都是嘲謔。
願賭服輸,岑海藍可不是那麼沒氣度的人,「輸了就輸了,給你去跟蘭斯先生邀功啦,我去跟蘭斯太太道歉。」嘴上這麼說,然而她心裡還是氣惱,真是自己的衝動害事,這下要怎麼去跟蘭斯太太說呢?她小巧的唇高高地嘟了起來。
這實在是個奇怪的狀況,每次看見海藍這麼噘嘴賭氣的樣子,他就有股衝動想封住那張紅灩灩的唇。他的自制力在這一刻開始流失,慾望在心中澎湃地蕩漾……
幾年來,從來沒有女人能像海藍這樣鮮活地在他腦海中活動,而她愈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他就愈想征服她。
「那是你替我下的決定,我可還沒說過賭注是什麼。」他肆無忌憚地緊盯著她。
他不尋常的語氣讓她心頭不由得一震。什麼意思?她猛抬頭,卻發現他注視她的眼神完全變了,好像罩著一層朦朧的霧,卻又像是可以穿透她的衣服,看見她赤裸裸的身軀。
她的喉像被什麼東西給哽住,她勉強地說:「那……你要怎樣?」那聲音變得很沒力量,她的力量都被他的眼睛吸光了。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他不動作,銳利的眼光卻在她身上梭巡,徘徊在她的櫻唇上,停留在她豐滿的酥胸,慢慢地緩緩移動……
噢,老天!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他的臉在她面前貼近……救……救命!岑海藍深吸一口氣,卻完全控制不住急促的呼吸,慾望在她體內每一個絀胞流竄。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不是沒見過英俊的男人,也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生,可是這放肆的情潮彷彿要將她淹沒。
她忽然緊張起來,不曉得該如何處理跟前的情況,那……先逃再說。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外飛奔。
岑海藍還沒跑到門口,就讓伊森逮住了,他扳過她的身子,她奔跑的衝力卻讓她剛好全身栽進他的懷裡。
「你要跑去哪兒?」他輕輕抬起她的臉頰,大掌輕撫著她。
她的視線所及只有他,那麼近……她剛剛吞進去的食物和酒在胃中作怪,心跳的速度不停加快。
「我又沒要躲什麼。」岑海藍這反駁的力道比起平常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可他的呼吸就吐在她臉上,她吸吐的全是他的氣息,教她怎不意亂情迷?
「是嗎?」他在她的耳邊低浯,嘴像影子一樣飄到她唇上,在她緊繃的唇上游移,慢慢撩撥著她。
岑海藍心中的火花被點燃,她在迅速的融化,忘了要反抗,像是已經快被燒融了。
「你知道……」他低吟著放開她,他的氣息愛撫著她的唇;閉了閉眼睛,他夢幻似地說:「每當我一閉上眼,我就能想像你這張甜蜜的小嘴親吻在我身上,我能感覺你俏皮的舌頭劃過我的胸膛,我能看見你滾燙的身體在我床上……」
「老天……」
她驚喘呻吟著,再也沒勇氣聽下去,她深深吸氣,他卻輕輕一笑,迷人的簿唇再度復上她的。
如果說剛剛那個吻只是餐前點心,那現在這個就是主菜了。他的吻火熱而具侵略性,狡猾的舌頭很快啟開她的唇瓣,在她的芳唇裡溫存地撩撥;她的意志力消失無蹤,忘情地回吻他。
他的大掌緊攪著她,在她的身上游移,透過浴袍摸索著她的身體、圓翹的臀,她猛然倒抽一口氣,那絕妙的感受令她幾近昏厥……
是他抱她上床,還是她自己走路過去的?噢……她全都昏了,反正她現在在他的床上,她昨晚睡過的那張床,而他正脫去她的衣服……
岑海藍試著將視線偏到一旁,可總又忍不住轉回來,他健碩的身軀吸引著她,古銅色的健康肌膚,結實的胸膛,平坦的腹部,一個活生生的誘惑……她屏住呼吸,體溫滾燙地開始上升。
他微微一笑,彷彿對她的沉溺十分滿意,優雅修長的手指拉開她浴袍的帶子,接著伸到她身後去解開她胸罩的勾勾。不是說男人最傷腦筋的就是在女人背後摸索著解那麻煩的小勾勾?可是他解得又快又俐落。
他灼燙的唇迅速在她頰上下印記,開玩笑地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希望我解不開似的。」
然而,等她完美無瑕的嬌軀在他跟前展現時,他再也開不了玩笑。她看見他的視線像磁鐵一樣定在她身上,胸膛因急遽的呼吸而起伏,迷醉的雙眸渴望、強烈、狂野。
難耐而激昂的慾望催促著他,他再無法多等一分鐘;他的吻落遍她的全身,雙手在她胸上流連,他完全不知道體內那股強烈的慾望源自何處,他只知道他要撩起她最大的熱情,燃燒她的每一寸肌膚,在她的身體內遨遊……
他的唇回到她嘴上,熱烈地吻她,他的手掌來到她大腿內側,帶著奇妙的力量愛撫她,像是甜蜜的酷刑,她忘情地呻吟出聲,身子僵硬了起來。
「放鬆。」他以暗啞的聲音命令她。
岑海藍圓瞠著眼,完全不甘心受他指揮地瞪回去。
「小野貓!」他暗罵一聲,可她的張牙舞爪卻將他心裡的慾火挑得更高,他開始把注意力集中,熱情地挑逗她,滑溜的舌比什麼都性感。他不再小心翼翼,完全是纏綿的攻擊前奏。
她的思想被迫停止,失神地在他的愛撫下扭動,她完全無法控制,不敢相信那性感激情的聲音來自她自己;她指甲抓著他的肩,深深陷進他肩膀的肉裡,痛得他差點叫出聲來,可她強烈的反應更加刺激了他的快感,像匹脫韁的野馬,什麼也阻擋不了他了。
那一波波淹沒人的快感讓她幾近瘋狂,她沉溺地承受著他所給予的一切,閉上眼睛,迷失在感官的歡愉裡,一聲聲興奮難耐的呻吟,火熱冒汗的身軀彷彿不再有重量,只是愈飄愈高,而她愈來愈暈……
直到他將她推到一個頂點……如夢似幻、不可思議的一刻。
當最後的悸動終於慢慢流過,岑海藍有如全身癱瘓,只能靜靜地窩在他的臂彎裡,慢慢平復呼吸,恢復沖智。
「唉!」岑海藍忽然幽幽歎了口氣,挺遺憾似的,「可惜我今天晚上還有演出,得趕回LˍA.去。」
「晚一點我送你回去。」他翻過身用舌尖輕舔她的耳垂,溫柔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