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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丹朱

  完全沒有辦法。

  ×   ×   ×

  岑海藍才剛從伊森家裡出來,就發現天空下雨子。

  已經是冬天了,氣溫本來就低,加上涼涼的雨絲,更添寒意。她下意識拉緊了風衣,只是盲目地朝前方走去。這附近沒有計程車,就是有計程車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她像是心被掏空了似的,完全沒了思考能力。

  剛才一直倔強不肯掉下來的淚,現在再電不必忍耐,順著雨絲,犯濫成炎的淚水盡情地落下,滴在雨裡。

  算了、算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傷心,只是一個男人、一段戀情罷了,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不只他一個;她可以回酒吧再去吹她的薩克斯風,像以前一樣,住回她在比佛利山租的那間漂亮房子裡去。

  可是……

  她不想回那間漂亮的房子裡去啊!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卻只有一個是伊森,她也不要那麼多男人,她只要他一個。

  真傻!岑海藍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但是那淚水跟雨水混在一塊兒,怎麼也抹不完,只是讓她的跟前

  更模糊而已。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發現,自己走了一圈又繞回來,居然又繞回往伊森家的路上。

  岑海藍!你爭氣一點、爭氣一點……

  就在這時,她看見眼前撐著把傘的伊森。

  不可能,她眼花了,她一定想伊森想瘋了。

  可是腳不自由主地向他走過去,聽見他沙啞的聲音說:

  「你不能淋雨,你淋了雨就會生病。」然後,他把雨傘遮在她頭上,雨水開始落在他身上,他也濕了。

  每次都是這樣,她落水,他也落水,她淋雨,他也跟著淋雨。

  她愣住了,遲遲不去接那把傘。他帶了雨傘來找她?他還是在意她的,是不?他放不下她,她就知道!她的淚水瘋狂地湧出眼眶,心裡莫名其妙地牽動,她忽然感謝起這場雨來,因為有雨水的遮掩,他看不見她臉上的淚水滂沱。

  好半天,她才想起要去接那把雨傘,可她竟握不住,傘一下子滑掉,她也沒撿,卻向他飛奔過;他張開手臂,立刻把她整個人都圈進自己的臂彎裡,找著她的唇,瘋狂地與她相吻。

  不管了,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一刻,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想法,中還不知道海藍家世背之前,他們還不是過得快快樂樂的?不管了,就假裝今天這一切全都不曾發生,只因為,要離開對方竟是一件讓人如此痛苦的事呵!

  她緊緊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雨把他倆都淋得濕透,又冷又涼的雨絲,在冬夜更見威力,可是她一點也不感覺冷,他的胸膛是最溫暖的地方。

  他輕托把她的下巴,手指輕撫著她的唇瓣,那雙又是深情又是無奈的藍色眼眸中,有些令她的心發顫的東西在裡頭。

  「海藍!」他暗啞地說:「我們結婚吧。」

  第五章

  喬瑟帶著一束漂亮的稀有百合到伊森家作客,實現了兩個上回在酒吧裡的承諾——他想見見海藍。

  「哇——太奢侈的花了,我得去找找伊森有沒有夠格的花瓶好來裝它們。」岑海藍笑著接過花。

  她今天穿著一條牛仔褲和簡單的針織上衣,看起來大方而自然,喬瑟對她第一眼就有了好印象。

  餐桌上已經擺滿豐盛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喬有些訝異,他本來還猜想伊森他們會不會乾脆叫外買來餵他,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大費周章而正式地準備了晚餐。

  「老天爺……我是走進了什麼高級餐嗎?」他懷疑地看了伊森一眼,「別告訴我這是你做的,打死我都不相信。」

  「當然不是。」伊森正跟一瓶紅酒的軟木塞作戰,他輕鬆優閒的笑容,就像任何一個在家裡招持朋友的男主人,而整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個溫暖的小家庭。「是海藍做的。都是中國菜,我連材都看不懂,你要是叫我做個PizzaHut那有可能一點。」

  喬瑟幽他一默:「要你做Pizza,還有如打電話叫PizzaHut。」

  伊森大笑,拿酒杯替喬瑟斟上酒。整個晚餐,就在這裡舒適而愉快的氣氛下進行。

  岑海藍準備的大菜盤中把魚切割成一份一份。喬瑟則注意到伊森的視線,簡直就像作夢那般看著海藍的纖纖玉指在盤中活動,充滿了甜蜜與憐愛。

  「吃吃看。」伊森盛了一塊魚給他,帶著十分驕傲的語氣說:「我打賭你在任何中國餐廳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魚!」

  岑海藍一笑,偷偷跟伊森交換了眼神,眼裡皆是溫柔的情意。

  「啊,我廚房還熱著湯,你們慢慢吃,我去看看。」岑海藍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下子鑽進廚房裡,像個害怕招待不周的女主人。

  餐桌上剩下兩個大男人。伊森微笑著地看著喬瑟,似乎在等喬瑟給海藍評價,而喬瑟卻先塞了口魚——唔,還真是要命的好吃!

  他看得出來,伊森是被海藍給迷昏下,不過也不能怪他,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海藍既美麗又聰明,還很賢慧,男人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完全明白,為什麼他之前的勸言,伊森就算聽進去了,卻也做不到。

  「你們幸福的樣子,還真教人嫉妒。」喬瑟貪心地再吃一塊魚,然而美味當前,他的腦子還是一般清楚的,「你們兩個人的問題解決了嗎?她父親見過你了?」

  「沒有。」伊森並不想多作解釋,這是最最令他傷腦筋的問題,海藍對他未來的事業會有什麼樣的負面影響——

  他甚至消極的想,不要去碰就好了,當作不知道。

  「沒有?」喬瑟面露詫異之色,「我以為上次她父親告克里昂的那個案子,是因為海藍的原因他才撤銷告訴的。」

  「不是海藍,是我讓他撤銷告訴的。」伊森拿起桌上的一包煙,「那個案子我看過之後,發現根本漏洞百出,他的律師也知道,我只見過他的律師一次,就讓他撤銷告訴了。」

  「原來是這樣。」喬瑟本來想說的是:原來是這樣,你們逃過了一劫。他稍稍推開椅子,往後靠在椅背上,「這麼說,你們的事還是瞞著眾人……打算就這樣一直瞞下去?」

  伊森抬起視線正色盯著他,警戒地道:「你是唯一知情的人,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

  「我何必說?這是你的事,你覺得好就好。你最近不是刻意放風聲說你跟女朋友吹了,恢復孤家寡人?我還替你圓謊呢。」喬瑟一笑,拿起酒杯作勢敬他,「撇去你們身份的衝突,海藍真的是個好女人。」

  伊森的眼中盛滿笑意,那夾在手指上的煙一直沒去點,似乎忘了。

  喬瑟隔著酒杯,望著海藍站在廚房裡,修長窈窕的背影在流理台前忙來忙去,像個快樂的小妻子。

  只是喬瑟不免懷疑,海藍的快樂能維持多久?他們的關係,真的可以一直這樣瞞下去?

  不可能的,怎麼樣也有面對現實的一天。

  稍晚喬瑟告辭的時候,他給站在門口道再見的岑海藍一個禮貌而熱情的擁抱。

  「謝謝,你是我見過最稱職、最美麗的女主人。」

  喬瑟的話讓岑海藍十分開心,她知道喬瑟又精明又深沉,她當然希望喬瑟是她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走吧,我送你出去。」伊森替他拉開大門。

  穿上外套,走出屋外的喬瑟雙手往大衣口袋一塞,忽然間像發現了什麼似地掏出一個信封給伊森,「啊,差點忘了。克里昂要我交給你,明天晚上他家的宴會的邀請函。」 

  「明天晚上?」伊森一雙眉毛立刻懊惱地皺了起來,「明天我答應海藍要帶她去一家新開的墨西哥餐廳吃晚飯。」

  「我忘了你現在是個有家累的男人。」喬瑟微微奚落的口吻,「不過這個嘛……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能收到克里昂的邀請函,不是件容易的事,這表示他對你有一定的賞識。」

  「我知道。」天冷,伊森雙手抱胸,臉上煩惱的刻痕卻愈來愈深。他當然明白,這是他第一次受邀至克里昂家的宴會,再笨的大笨蛋都知道這是個機會。

  「哦,還有——」喬瑟指了指那個信封,「裡面有兩封邀請函,一張署名克里昂,另一張是桑妮。」

  「桑妮?」伊森一關霧水。

  「她怕她老爸忘了請你,所以偷偷塞給我。」喬瑟頗富深意地一笑,撇下最後一句話:「不能怪她,她根本不知道海藍的存在。」

  喬瑟走了。伊森捏著那封邀請函走回屋子,岑海藍已經開始在廚房清理善後,伊森想了一下,把邀請函隨意地放在餐桌一角。

  果然,當岑海藍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瞥見那個藍色的高雅信封,邀請函她見多了,一看見信封上的住址,她就猜到七八分,「你的邀請函?什麼時候?」

  「明天。」伊森坐在沙發上,假裝不在乎地翻著雜誌。

  「哦,那今天才從乾洗店拿回來的那套HtgoBoss西裝,正好可以穿。」岑海檻正正心神,刻意說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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