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量,竟敢自已送上門來!」冥王菲迪冷冷一喝,走下台階。「休怪我無情了,狼王劫。」
郎劫冷眼瞥他,「我非常樂意奉陪,冥王菲迪·亞克烈特。」
只見大殿上兩道身影疾速騰空躍起。瞬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回合,仍不分高下。一會兒,兩道身影各自躍開,分別著地站立。
「好能耐,狼王劫。」冥王菲迪微瞇起眼。
郎劫微哂,「閣下也不賴。」俊眉微挑起。
「小心了,狼王——」菲迪伸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瞬間,揚起一線黃色光芒——赫然就是冥王拿手的「沙刃」。沙刃如蛟龍,朝狼王筆直而去!
郎劫一彈指。沙刃末近他的身,就被一道金色光芒給彈開。
「閣下的『沙刃』,似乎有待加強。」郎劫一頓,隨即念出一句咒語。
一記風刀直直往冥王頸際劃去——
冥王往後一躍避開!
兩人又要再度出手,卻教一聲嬌斥攔住:「都給我住手!」一抹白色身影倏然擋在兩人之間。
「你們兩個玩夠了沒!」白衣女子雙手叉腰,各自瞪了兩名男子一眼,然後走向郎劫。
「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冥後芙琳娜給了狼王一個大擁抱,嬌俏臉蛋現出陽光般笑靨。
「好久不見,芙琳娜。」郎劫漾開笑容。
「死小子,別把我老婆摟那麼緊。」冥王臭著俊臉,連忙將冥後拉開。「這麼久沒來我這兒,你在忙什麼?」枉費他們倆是好哥兒們!憋了一肚子悶氣,不好好發洩怎麼對得起自己。
眾人對於冥王和狼王兩人的見面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要兩王一見面,大家趕快閃人就對了!待兩王「寒暄」過後,再各自歸回工作崗位就好了。
三人入座之後,冥王先開口:
「無事不登冥王殿。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
冥後瞪他一眼,又轉頭對郎劫一笑。「別理他,他這幾天心情不好。」
事實上,冥王冥後已經吵架鬧彆扭了好些天;她氣不過,乾脆將冥王踢出房,讓他夜夜「孤枕難眠」;也就是說,冥王現在正因慾求不滿而心情蕩到谷底!
郎劫淡然一笑,「看在芙琳娜的份上,我不會和這傢伙計較的。」他頓了下,笑臉褪去。「今天來,的確有事。」
「是為了一名女子?」冥後神秘地微笑。
郎劫微微勾唇淡笑,「你何時作了占卜?」冥後未嫁入冥界之前,曾是巫界的超級女巫,她能預知他的目的一點也不奇怪。
但冥後只是搖頭,伸手拈起郎劫肩上一根微卷細發,笑著說:「我只是小小的猜測了下。」她搖搖手上那根微卷髮絲。
郎劫看向冥王,緩緩地說:「冥界的『元生地獄』可有少了一縷幽魂?」無生地獄裡皆禁錮住一些妖邪靈魂。
冥王冥後一驚!
「你怎麼知道!?」冥界平白無故少了一縷邪靈之事根本未曾宣揚,狼王如何得知?
「果然如我所想一樣。」郎劫微蹙起眉頭。他看向冥王冥後,沉吟了會兒,才說:「如果,那縷邪靈已經潛藏在一名人界女子體內十八年,還能將它捉得回嗎?」
「人界女子?」冥王沉吟道。
冥後則默然似在思索著事情。「劫,你該知道,靈魂若離開肉身,那肉身必然死亡。」人類和他們是不同的。
「若是那副肉身同時擁有兩個靈魂呢?」他傾身靠向冥王,目光犀利。「你可有辦法將那縷邪靈收回,而不傷及另一魂魄?」這才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恐怕很難。」冥王面色凝重_。「畢竟,人類沒有道行或法術修行,這種勞心傷神的事人類恐怕無法承受。」冥王說出為難之處。
郎劫面色一沉,瞳眸逐漸轉為金色「你非救她不可!」
他強悍之語一出口,冥王和冥後不禁愣住!
「劫,你和那名人界女子……」可能嗎?向來只會嗤笑情愛、視女人為玩物的狼王劫,也懂得愛人了嗎?而且……還是人界的女子?
看出他們的猜臆,郎劫唇畔微微一勾,「她是我的人,誰也不能將她帶走。」
一直沉默的冥後,突然神秘…笑。她眨眨靈魅大眼,開了口:「可曾聽過『黑巫一族』?」她目光落在郎劫臉上。
郎劫和冥王一愕。
「畢德穆勒的黑巫一族?」
冥後吁了口氣,緩緩說道:「那名人界女子極有可能黑巫族人施了最為殘酷的『死咒』?那是黑巫術裡最凶殘陰毒的詛咒。」
「該死!」郎劫握拳斥喝一聲。渾身勃發的怒氣,頓時掃倒殿內許多物品。
「死小子,你想毀了我的宮殿啊!」冥王怪叫一聲。真是交友不慎!
郎劫遏住體內澎湃的怒氣,轉過頭,看向冥後。「芙琳娜,你是巫界的超級女巫,一定有辦法解掉咒術,對不對?」金色瞳眸轉為墨黑,熠熠生輝。
冥後思慮了會兒,才開口:「我是知道解咒的咒語啦,可是……」她臉色怪異地看著郎劫。「解咒時,還得有一樣東西。」那「東西」還挺麻煩的。
郎劫一急,上前捉住冥後的手。「什麼東西?」他現在想的,就只有陸可欣!
冥王的臉可臭了。「死小子,別給我動手動腳的!」長臂一伸,把妻子拉了回去。他是標準的「吃醋大丈夫」。
冥後甩開冥王的手,撇嘴瞥他一眼。
冥王只有苦笑的份。
冥後走向郎劫,打量著他,「解咒時,得有那名人界女子所至愛的男人的血才行。」頓了會兒,她又問:「那名女子可有至愛之人?」若沒有,徒有解咒方法也只是枉然。
大殿之上,猶如罩下冷空氣。
「用我的血。」冷凝的聲音自郎劫口中逸出。
冥王冥後臉色略顯怪異,瞪著眼直盯住他看。
「劫。」冥後蹙眉。「你是那名女子所愛之人嗎?倘若不是,那名女子便會……」
郎劫跟底又微微泛出金色光芒。
手一揮,一張檜木桌頓時被他擊裂!
「她只能用我的血解咒,只能用我的血!」…什麼至愛的男人?為她套上戒指的未婚夫嗎?混帳!
她是他的,他絕不允許她心中有別的男人!
她的純真只能為他一人獨佔!
「走。」他看向冥後。「跟我到狼界一趟,芙琳娜。」
「不行!」冥王的臉又黑又臭,活像人搶走心愛的寶貝。
「菲迪!」郎劫的臉色沒比他好多少。這傢伙到底哪根筋不對了?陰陽怪氣的。
「不要理他,我們走。」冥後倒是很乾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郎劫氣得幾乎要衝上去揍人了。
冥後將冥王拉到旁邊,在他耳畔說了句話。沒多久,她便隨著郎劫離開。
只見大殿上,俊帥的冥王兀自傻笑。
太好了!終於不必再抱著枕頭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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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界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刺入耳膜。
「可欣,你起來了沒?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嗯……小喜?」悠悠轉醒的陸可欣起身著裝。
她打開房門,小喜興匆匆地跑進來。
「哇!」小喜一邊環視,一邊拉住她,「好羨慕你耶!」真好,被王選來當貼身侍女。唉,人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
陸可欣臉頰一陣熱燙,尷尬地垂下頭。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啦,這機會別人求都求不到呢!」搞不好,以後有攀上後座的可能哩。呃……可是,可欣是人界女子耶,王的侍妾又那麼多……哎呀,管他咧!她來又不是為了這事。
小喜神秘兮兮地拉過陸可欣,小小聲地說:「要不要參一腳啊?咱們好久沒玩了!」嘿嘿,王列冥界去了,侍衛都調到邊界巡守,王宮裡面空出許多「死角」可以玩哩!不好好玩個夠怎麼行?
「什麼參一腳?」陸可欣一臉的問號。
小喜撇嘴瞄瞄她,怪裡怪氣的亂叫:「少來了你!上回姊妹們被你削得慘兮兮,人人都想跟你討回來咧!走走走!」二話不說,她拉了人就要走。
「小喜,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她真的一頭霧水。
小喜抓抓頭,上下瞄著她,沒好氣地說:「你上次玩骰子、牌九、四色牌,贏了姊們好多首飾珠寶,人家不甘心,今天逮著機會,想要向你討回去啦!」
陸可欣臉色頓時刷白。
「咦?你怎麼了?」小喜回過頭看見一張慘白嬌顏,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你說我……和你們一起……」
小喜猛點頭。「是啊,我都不知道你那麼神勇呢!早知道,我就拜你做師父了。啊?你沒事吧?」
陸可欣一陣踉蹌,小喜連忙扶住她。她勉強開口:「我不太舒服,想再休息一下。」
「要不要請韋御醫過來?」
她搖頭。「我躺一下就好了。」她只覺全身泛起冷意。
小喜再次確定她沒事才離開。
「不對勁……」陸可欣喃喃低念。「真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