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塗英華在音樂響起之時,彈響吉他,他邊彈邊唱,還舞動起來:
大雨中,你向我走來,
雨花在你的身上開出一朵朵,
我以為你是雨中的仙子。
從此後。我的眼裡只有你,
告訴我,你的笑容為誰綻放?
我只想,把你的笑容收藏,
告訴我,你的心為誰驛動?
我只想,你的心裡只有我,
只盼望.有一天,
你眼裡的人就是我……
全場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冷雪玲也為他深情的演唱而震撼,他那熾熱的眼神一直看著她這個方向,而她卻無力去承受他熾熱的感情。
冷雪玲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她只覺得亂糟糟一片,簡直是糟透了,在演唱會場她幾乎透不過氣來,那不斷打到她身上的燈光,以及閃爍不停的閃光燈,還有塗英華的歌迷們瘋狂的喝采,令她再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
直至到回到家,她仍覺得無力,似乎從她認識了塗家兄弟開始,她的生活越來越變得精彩,曝光率也越來越高,有人罵她狐狸精,有人說她麻雀變鳳凰,有人罵她不要臉,居然把塗家兄弟倆迷得神魂顛倒。
塗英傑自那晚慶生之後,突然消失不見,他沒來煩她,她也落得清靜,心底雖有小少的失落,她照樣過她的日子。怛今晚之後呢?她的生活再能平靜嗎?明天的八卦新聞,又把如何形容她?
塗英華從台上表演完後,便坐到她身邊陪她看演出,而她已如坐針氈,在演唱會準備結束之際,塗英華便拉著她從後門溜走,否則她能否走出演唱會的大門,還是個未知之數。
第二天,八卦雜誌大肆報導這篇八卦新聞,以很聳動的字跟形容冷雪玲,清純小百合魅力沒法擋,名作曲填詞人演唱會大膽示愛。
冷雪玲把報紙扔到地上,頭痛地拍著額頭哀嚎不已,她今後怎麼出門啊?一大早她家的電話鈴響過不停,全都是某某報紙,或某某雜誌打來,要她談談塗家倆兄弟,她到底愛的是誰?
她愛的是誰啊?她最愛的是自己。她沒好氣地扯掉電話線,而她剛才想出門買早點,就被一群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記者圍攻。
天啊!她到底招誰惹誰?
冷雪玲嚇得落荒而逃,迅速逃回家中,把自己關在家裡,電話線扯掉,手機關掉,誰的電話她都不聽。還好,她前幾天又接了一個案子,她可以把自己埋首在設計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畫了多長時間,只覺得肚子一陣嘰嘰咕咕,她看了一眼時鐘,原來已經是下午二時多,難怪她覺得餓。她打開冰箱,裡面的存糧都吃光光了。冷雪玲頓時癱在沙發椅上,怎麼辦?她總不能不吃飯吧?
她連早點都沒吃,哎,真是的,認識了塗家兩兄弟,就沒好事發生。
她換好外出服,頭上戴頂鴨舌帽,把自己的臉幾乎遮住,準備到外面覓食。她細聽了下門外的動靜,她緩緩地拉開門,門外站著酷酷的,冷冷的,半倚在門遏,似乎正準備敲門的塗英傑。
「你怎麼來了?」冷雪玲看見他,馬上左瞧右看,把他迅速扯進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塗英傑一臉不悅並很懷疑地看著她。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要我告訴你嗎?」冷雪玲沒好氣地瞪他。
「我很懷疑。」塗英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塗英傑,你來這兒幹什麼?吵架嗎?」冷雪玲一手拍掉他的手,被他這麼撩撥,便點起無名火,她就知道跟姓塗的扯上關係,絕沒好事。
「好,很好,你終於沒弄錯是我。」塗英傑冷嘲。
「你……我懶得理你。」她現在肚子餓死了,如果他再敢給她吵。她先把他嚥下肚裡,既解恨又解饑。
「馬上收拾你的行李。」塗英傑一臉冷凝地向她發號施令,也不管她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又妒又恨,當他剛下飛機的時候,機場湧來數名記者,要他就他弟弟在演唱會上大膽求愛說幾句,他從那些記者嘴裡斷斷續續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馬上從機場直殺過來,沒想到在公寓外,又遇見幾名記者,他用他那張冷冰冰的帥臉嚇退他們後,正準備敲門,她卻鬼鬼祟祟地準備出門。
「為什麼?」冷雪玲頓時叫起來。
「你以為這兒還能夠住嗎?」塗英傑危險地半胱著眼睛逼近她一步,冷雪玲倒退一步,他又再進一步,冷雪玲一直退到牆邊,退無可退。
「去哪兒?」。冷雪玲看著他,伸出舌頭舔了下有點乾澀的唇瓣,因為他的靠近,心底又升起一份慌亂。
「到你該去的地方。」塗英傑俯下頭來危險地看著她,並沒說明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什麼是該去的地方?冷雪玲皺起眉頭。
「你不說我不去。」冷雪玲力持著和他抗衡,她不能由他說了算。
「你擔心我會賣掉你呢?還是擔心我會吃了你?」塗英傑伸手托著她的下巴,視線膠著在她的紅唇上。
「走開啦!我都肚餓死了。」冷雪玲用力推他,他卻把她圈在懷裡。
「你沒吃飯?」塗英傑皺起眉頭。
「我連早點都沒吃。」
「你在搞什麼?」塗英傑不悅地吼。
「還不是你們姓塗的。」比大聲嗎?她也不差。
塗英傑見她生氣勃勃地吼,卻突然笑了起來,他俯下頭,正要吻上她,卻被冷雪玲用力推開,在他準備抓住她之前,趕緊開溜。
「我去收拾行李。」
他說得對,她暫時不能住在這兒,先避過這陣子再算。
塗英傑看著從他的懷裡溜走的背影,從來不帶情緒的帥臉上,露出一抹幾可不察的笑容。
冷雪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塗英傑拉開門,走到樓下,幾個一直守候在外的記者馬上擁過來,塗英傑理也沒理那些記者,任那些記者在耳邊迭迭不休提一些無聊的問題。
塗英傑剛坐進車內,塗英華開著賓士過來,他今天早上看見報紙便馬上打電話給冷雪玲,卻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
塗英華本來會馬上過來她這兒的,但他接了一通電話後,不得不先到醫院,因為秀姨打電話來告訴他,老爸昨天因發高燒被送進醫院,他一直等到現在才趕來這邊。
塗英華見冷雪玲坐在塗英傑的車裡,知道他還是來晚了,他開著車一直跟在後面,塗英傑把車回陽明山的別墅內。
塗英華也把車開回車庫,塗英傑擁著冷雪玲走進大廳,冷雪玲看著這座足有幾百坪大的別墅,周圍亭台樓閣,假山假水,花草翠綠,雀鳥和鳴,以為走入了人間仙境。
「這是……」冷雪玲狐疑地看一眼塗英傑。
「我家。」塗英傑摟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行李遞給上前來的傭人。
「你在這兒很安全。.」塗英華上前,一臉笑容地看著她,真是太好了,她住在他們家中。
這座別墅是他們兄弟倆的母親留給他們的,他們的母親就是新華集團孫志耀董事長的親妹妹,差不多十九年前,在塗英傑兄弟倆還只有十三歲那年,塗偉強和他的學生余秀碧有了婚外情。
他們的姦情剛巧就被外出回來的塗太太,孫小麗撞見,孫小麗本身就體弱多病,她沒想到深愛的丈夫和他的學生有姦情,而深受打擊,從此一病不起,孫小麗在留彌之際,握著兩個兒子的手,千叮萬囑,她的眼淚和破碎的心,令塗英傑和塗英華對父親和余秀碧只有恨。
塗偉強也知道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太太,但余秀碧的深情,令他一再的沉迷,他沒想到他的婚外情,換回來的代價是太太的離世,以及親生兒子對他的痛恨。
余秀碧也深知自己的罪孽,她千方百計只想為兄弟倆作補償,經過多番的努力,塗英華是原諒他們了,但塗英傑卻對自己的父親和後母,只有深深的痛恨。
孫志耀在二十年前因獨子車禍驟逝,而深受重創,他把家族生意從國外轉移回台,並用心地栽培塗英傑,讓他成為出色的商業人才。
塗英華因為對商業沒興趣,相反的,他從小便衣承父業,塗偉強在音樂界上,也是知名的演奏家。
安頓下冷雪玲,塗英傑讓傭人帶她到她的房間。當冷雪玲離開他們倆人的視線,塗英傑轉身,冷冷地直視著塗英華。
「你愛她?」塗英傑問。
「是。」塗英華看著哥哥,昨晚他在演唱會上大膽示愛,冷雪玲當時整個呆住了,他不管她接不接受,他只想讓她知道,他愛她。
「所以你在演唱會上示愛。」塗英傑盯著他看。
「是。」塗英華迎視著哥哥冷厲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
塗英傑沒吭聲,他的帥臉上一派陰驚,他盯著弟弟良久,才冷冷地明白告訴他:
「她是我的。」
塗英傑要他知道,從他在宴會上把她帶走那剎,他就該明白,她是他的。
「你不差她一個。」塗英華和塗英傑的目光互相對視著,他提醒他,他的女人多得很,他向來都對女人視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