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鉦……原……原來你在……」
欺善怕惡的喬振凱只敢欺負老弱婦孺,每回上喬家搗亂,都是趁著嚴鉦不在的時候,他沒想到今天嚴鉦回來得這麼早,否則他絕不敢亂來。這會兒一見到冷肅駭人的嚴鉦,慌得不但直發抖,說話還猛結巴。
嚴鉦將喬恩恩護在身後,冷如冰珠的眼睛,直瞪著他。
「你都是趁我不在時,上這裡來找碴?」
嚴鉦每說一個字就緩緩扭動巨掌,喬振凱立即臉色發白,疼得哇哇大叫:「啊——好痛!放手……快放手!」
「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不准上門來騷擾恩恩,你為何不聽?難道非要我派人把你扭送警察局,告你強行入侵民宅,讓你蹲一陣子大牢,才聽得懂我的話嗎?」
「不……我懂我懂,千萬別把我送到警察局!」光是酒醉駕車、打架鬧事等一連串的罪名,就讓他經常出入警局,若是再添這一樁輝煌的紀錄,輿論的壓力一定會逼得他抬不起頭來。
嚴鉦放開他,冷冷地說:「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若你再不請自來,上門騷擾恩恩或是周太大,我就要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我說到做到,信不信由你,你可以挑戰我的耐性,但一切後果,請自行負責!」
嚴鉦不說話,看起來就已經夠可怕了,如今開口威脅,那雙隱含怒火的雙眼更是嚇人。
喬振凱很想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威脅,然而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雙腳,早已洩漏了他的恐懼。
「我知道了,你快放開我吧!」他的手疼得像快斷掉似的。
「快滾!以後不許再來!」嚴鉦用力甩開他,怒聲斥道。
喬振凱的手一獲得自由,立即忘了剛才的疼痛,像紙老虎一樣虛張聲勢:「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嗯?你說什麼?」
哪知嚴鉦才一皺眉頭,喬振凱就嚇得掉頭落跑,再也不敢逞英雄了。
見他走了,周太大真是鬆了好大一口氣,她看看喬恩恩:心想這是讓他們互相熟悉的好機會,於是笑著說要去廚房看看飯菜準備好了沒,就藉故離開了。
喬恩恩從未獨自面對過嚴鉦,因此覺得有點不自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不開口,嚴鉦也不說話,只是默默望著她。因為她總是躲著他,他似乎已經很久沒看見她了!
凝視著她,他的眼眸不由自主轉柔了。
她真的好嬌小,纖弱得像世上最嬌嫩的花朵,彷彿稍不用心呵護,就會讓風雨打碎這朵細緻的小花。
穿著私立名校制服的她,清新秀麗中帶著少女的純真,任何男人被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瞧,都會不由自主感到心蕩神搖,他雖不是一般好色的男人,卻同樣對她嬌弱可人模樣打從心底感到憐惜。
或許是他太內斂深沉,從不讓自己的心思表露在臉上,因此總讓人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她才會感到害怕吧!
怎奈,他真的不善表達自己的感覺,她對他的誤解才會一再發生。
「剛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對於他的出手相助,她只能以簡單的言語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
「不必客氣!你爺爺是曾經幫助我的恩人,他信任我,將你交由我照顧,我只是盡力做到而已,沒什麼好道謝的。」他向來不喜居功。
「噢!」
僅此而已?對他來說,她只是他的責任而已?
不知為什麼,喬恩恩心頭無端地浮現一種莫名的失望。
剛才他出現時,她心裡既驚又喜,以為他是從天而降的英雄,專為保護她而降臨。而他打跑振凱堂哥時,她更是把他當成天神,幾乎要崇拜起他來了。
誰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盡到他的責任。
換句話說,如果她不是他的責任,他可能根本不會理她!
她真覺得失望!
嚴鉦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但他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本來快拉近的距離,似乎又變得遙遠了。
少女的心實在太難懂了,他想他永遠也不會瞭解,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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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已經兩年了,你真的打算繼續替喬家當保母?」
夜晚的酒吧,幾名同樣高大卻相貌不一的男人,與一名年紀雖輕,卻已有驚人美貌的女人閒聊著。
他們都是五行集團的成員,從小就熟識,因為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全部來自同一所育幼院,因此長大後也就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
以年紀最大的嚴鉦為首,他們一起成立橫跨金融、鋼鐵、航運、服裝、建築等五大行業的五行集團。
剛才開口說話的男人名叫穆沇,他勾著性感的薄唇,斯文俊逸的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嘲弄。
他是五行集團中的「水」,掌管航運部門。俊美英挺、風度翩翩的他,卻有著世上最不安定的靈魂。一如所有英俊迷人的男性,他的週遭也圍繞著眾多美女,遺憾的是,女人如潮水般來來去去,就是沒有一個能留得住他的心。
看似溫柔多情,其實他最為無情,似乎每個女人都愛,其實誰都不愛,也正因為不愛,他才能如此灑脫地遊走於愛情國度之間,從不怕拿不到居留權。
「不會吧?老大,你是玩真的?」一名高大威猛的男子正喝著調酒,差點沒被長島冰茶噎到。
他叫袁祖燁,是五行集團中的「火」,掌管鋼鐵部門。他長得雖不如穆沇那般俊美無儔,卻也是個俊朗落拓的好看男人,至少他的相貌看起來稍比他們口中的老大——嚴鉦可親,雖然他脾氣火爆又沒耐性,但不知情的女人第一眼看見他,還是會被他吸引的。
「他只是想報恩罷了。」五行集團中絕無僅有的女性——年僅二十三,美得不可方物的紀夢棠笑著回答,修長的手指挑起杯中的醃漬櫻桃,櫻紅鮮艷的色澤,襯得她的手指白皙剔透如冰。
她是五行集團中的「木」,專長是服裝設計,雖然還在研究所就讀,但已是叱吒四方的五行服裝公司的經營者,她憑藉著自己的專業知識,還有用人識人之明,將自己的重擔與工作分散出去,好爭取更多進修的時間。
「可別被那女人利用了。」一名英俊得足以和穆沇媲美的男子嗤笑。
他叫封縉培,是五行集團中唯一有過婚姻經驗的成員,但他的婚姻並不幸福,自從娶了一個虛有其表又貪得無饜的女人之後,他便對與自己前妻相同性別的生物相當感冒。
「恩恩單純得像張白紙,不會利用別人。」嚴鉦放下手中的杜松子酒,神情嚴肅地反駁。
以他對喬恩恩的瞭解,她絕對不是這種人,她那麼單純,只有可能被人利用,不可能利用別人。
「現在她還是一個末滿十八歲的女孩,或許還保有一絲純真,等她長大成人,就會被社會的染缸污染,誰知道屆時她會變得如何?哼!女人,全是善變又無情的動物。」封縉培早對女人失望透頂。
「嘿!你罵到我了喔。」紀夢棠笑著輕拍他的肩,假意抱怨。
「你是例外。」即便瞧不起世上所有的女人,對於她,封縉培還是把她當成妹妹般疼愛。
「你太偏執了!」嚴鉦只是淡淡地說,不多與封縉培爭辯。
「哼!當初我也曾像你一樣天真,結果你看看我的下場如何?」封縉培冷諷地一笑,神情痛苦。
「好了!今天大家出來,不是為了爭論女人狡猾涼薄與否吧?」穆沇趕緊出面打圓場。「大家難得相聚,別把時間浪費在口舌之爭上。」
「是啊!今晚我可是把工作放一邊,特地將時間留給你們,別讓我後悔沒在辦公室加班。」素有「工作狂人」之稱的袁祖燁濃眉一皺,頗有想要發火的態勢。
「好啦,大家別傷感情,乾一杯,一笑泯恩仇如何?」
紀夢棠伸出纖纖玉手,率先舉杯,大夥兒隨後跟著舉起自己的杯子,一同乾了那杯酒。
「說真的,讓我們見見她嘛!」對於她,穆沇是愈來愈好奇了。
打從知道嚴鉦莫名其妙成了一個小女孩的保母開始,他們就不知提過幾次,想見見他的被保護者,看看她是什麼模樣。但嚴鉦總說怕嚇著她,神秘兮兮地將她藏起來,不許他們登門拜訪,兩年來,他們連她的照片都沒看過一張。
「太早讓她面對人群,並沒有好處,將來我將喬生企業交還給她時,你們自然能看見她。」嚴鉦早已周延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那她的婚事怎麼辦?你不會真的打算替她找丈夫吧?」袁祖燁習慣性地皺起眉。
「既然答應喬海生,我自然得遵守諾言,替她尋找合適的結婚對象。」嚴鉦以堅定的口吻回答。
「聽說那喬恩恩長得清秀可人,與她朝夕相處,你不會動心嗎?」紀夢棠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