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心裡有怨,這樣的做愛根本不像做愛,但為了跟祥泰在一起,她只好忍受。
「哈、哈……」祥泰抽著煙,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
「神經病,笑成那樣。」
「美美,我們要發了,你忍耐、忍耐,我會給你好處的!」祥泰狂妄地說。
「你現在很好啊!還要發去哪裡?」
祥泰太得意,一不留心,就把他的計劃告訴了美美。
「不行,這太卑鄙了,你不能那麼做。」
「卑鄙?那不叫卑鄙,那是你情我願,互相利用。」
美美驚惶地看著狂笑的祥泰,她害怕了,她正愛著一隻狼,一隻沒有良心的狼!
祥泰一根煙還沒燃盡,他的手機就響了。
「事情辦得怎樣?」媚姬接上了線就問。
「要開除她不容易,因為她好像是董事級的人物保她進公司的。」祥泰的語氣馬上變得很謙和。
「查不出來嗎?」
「沒辦法,我問了很多人。」
「那還是拿她沒辦法?」媚姬很失望。
「你放心,會有辦法的,就照我說的那樣做。」
媚姬不敢回答,畢竟那樣做太狠了。
「交給我吧,這件事與你無關。」祥泰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好,就這麼說定。『厚德』總經理的職位,和百分之十的股權等你來拿。」
媚姬為了爭奪一份虛渺的愛而狠下了心,她卻不知道她害的正是自己。
***
書林看見了又北上找他的傑尼和於歡,非常生氣,差點連門都不讓他們進來。若不是傑尼苦苦哀求,他們只能站在門外。
「你媽不是氣得很嗎?她難道不反對嗎?」書林大聲吼人。他把打電話給竹梅,竹梅一通也不聽的怒氣出在他們身上。
「我媽要我有骨氣,要我離開傑尼。」於歡勇敢地說,因為傑尼一直給她勇氣。
「那就對了,那你的骨氣呢?你媽當初可是說走就走,毫不眷戀的。」
「可是她卻苦了二十幾年!」
於歡一語驚人,書林堅決反對的怒顏,緩了下來,一隻手撐住頭,非常苦惱。
「爸,成全我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強迫我跟媚姬在一起,只會造成另一個悲劇!」傑尼拉著於歡,兩個人跪在徐父面前。
「你們這兩個大傻瓜,我情非得已啊!」看他們下跪,書林徹底失防了。
「爸,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可以告訴我們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傑尼堅毅地說。
「唉!為什麼竹梅不說呢?」書林搖頭又歎氣,一下子老了很多。
「叔叔,到底真正原因是什麼?」於歡急著問。
書林湊近他們,拉起了兩個人的手,眼中泌著老淚。
「傑尼、於歡,你們是兄妹啊!是兄妹怎麼能結婚呢?」
於歡和傑尼不敢相信,臉色一下子刷白。
「不,這不可能,若是這樣,我媽會告訴我的。」
「你媽老糊塗了,她的脾氣硬,知道我已出面反對,就愈不讓你知道我是你的父親。」
完了!全完了!
事實太殘酷,傑尼和於歡都亂了!
第十章
南下的班機平穩地飛在夜空中,傑尼和於歡神情黯然地坐在座位上,話也不說、點心也不吃。只希望飛機可以再快一些,最好、最好,能發生空難,讓他們在天上再續夫妻緣。
於歡的雙眼已腫得嚇人,但淚還是不止。酸苦的淚無聲無息地流下,擦也擦不盡,止也止不住。
機輪碰觸到地面,兩個人的心同時抽緊。台北到高雄不是很遠嗎?為什麼一下子就到了呢?
下了飛機後,他們的命運又會變得如何呢?他們不敢想也不敢問,更不敢多望一眼對方憔悴的臉。
「你還會愛我嗎?」於歡的家到了,下車前她害怕地問。
「如果我們是兄妹的話,我會克制自己愛你。」傑尼把頭埋在方向盤上,聲音暗啞低沉。
於歡的眼中閃過受傷的痕跡,落寞消沉地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愛會消失得那麼快嗎?」
「歡,我沒辦法像你那麼瀟灑,沒辦法。」
「如果我們不是兄妹呢?」於歡不是一個容易相信不經證實的消息的。
「我爸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還懷疑嗎?」傑尼不像於歡那麼平靜,他已經後悔當初不聽父親的話,執意要跟於歡交往的任性了。
「不,我不相信,如果那是事實,我媽不會隱瞞的。相信我!」於歡發狂似地搖晃著傑尼的身體。
傑尼抬起了頭看她,無奈和淒苦混雜的表情,掩不住他的傷痛。
「我何嘗不希望那不是個事實,但除非有明確的證據,不然我無法說服自己。我知道要馬上放棄愛你很難,但我不能意氣用事,我得強迫自己不再愛你。」在傑尼熾熱的眼光及殘酷的對白夾攻下,於歡變得理虧,也不再爭辯了。
「我聽懂你的話,我會找出證據的。但到那時候,我也不能確定我還會不會愛你了。」於歡沙啞地說。
傑尼沒有對她的話做出反駁,傷害既已造成,說再多也是多餘。
「沒想到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對挫折和困難,結果真正的困難來臨時,你卻像一隻縮頭烏龜!」
「於歡,你頭腦清楚點好不好?我們是兄妹啊!兄妹怎能相愛呢?你醒醒好不好?」傑尼失控地大吼!
「誰跟你是兄妹?不是!我不是!」於歡也大吼,拉開車門跑了出去。
傑尼沒有改變他的姿勢,望著於歡受傷的背影,他已完全崩潰。
***
竹梅回到家,看見披頭散髮坐在客廳發呆的女兒,嚇了一大跳,她馬上衝過去抱住於歡。
「怎麼啦?眼睛腫成這樣,是那個老頭又欺負你了嗎?告訴媽,媽去找他算帳!」竹梅誇張地嚷嚷想逗女兒笑。
但於歡哪笑得出來?她不但笑不出來,被母親那麼一叫,又哭成淚人兒了。
「別哭,告訴我又怎麼了?」
「媽,我到底是誰的女兒?我跟傑尼是不是兄妹呢?」於歡抽抽噎噎地問。
「誰說你跟那小子是兄妹?是兄妹我會讓你們在一起嗎?而且那個徐書林,生得出你這麼好的女兒嗎?」竹梅比於歡還激動。「臭美,誰跟他生了女兒了!」竹梅又補了一句。
她罵人的樣子還真和於歡一個樣。
「那你告訴我,我是誰的女兒?有證據,有證據嗎?」於歡乍然之間又有了希望。
「我本來就答應帶你去見他的,誰知道他出國了,還要兩個星期才會回來。他一回來,我馬上帶你去見他。」
「先告訴我他是誰吧?」
「讓我再保守十幾天這個秘密吧,我實在不甘願你去認他,不甘願我這麼貼心的一個女兒白白讓他分享。」竹梅說著,竟也鼻酸。
「媽,你放心,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於歡心情稍開,又賴在母親身上撒嬌。
於歡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傑尼這個好消息,臨睡前就打了電話給他。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她正想放棄時,有人接了電話。
「喂,找誰?」媚姬的聲音讓於歡的心不由得一震。
「……」於歡不曉得如何開口。
「大家都睡了,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
「卡」電話被掛了,於歡由腳底升起一股冷意,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媚姬住進了傑尼的家。
這會於歡是真的想不透了,她已不知自己跟的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談的又是哪門子的戀愛?
她抱起了傑尼已遺忘的西裝外套在臉上摩挲,神色茫然又淒楚地瞪著小夜燈,久久進不了夢鄉。
傑尼不知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自己如何把車開回家,也不知他已倒在家門口呼呼睡去。
男人逃避問題的方式,除了找酒精,似乎沒有第二條路了。
被麻醉後的神經和收心,自然會讓所有的問題消失,甚至無須再面對。
***
媚姬又主動找了祥泰吃飯,這次她的心情可像飛上雲端般快樂。
「計劃可以停止了。」媚姬眉飛色舞地說。
「為什麼?於歡自動放棄你的男人了?」祥泰冷笑著問。
「原來他們是兄妹呢,兄妹怎麼結婚啊?我跟傑尼已看好日子準備訂婚、結婚了!」
「那真恭喜你啊。」祥泰言不由衷的說,到手的肥羊就這樣要飛了。
「我會寄喜帖給你,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喔!」媚姬高興的說。
祥泰心裡有夠「郁卒」的,他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為了要找機會陷害於歡,他買了望遠鏡和針孔攝影機,這下子,他的發財夢不但泡湯,而且還多花了冤枉錢,難怪他臉色已難看地像癟三了。
***
於歡一直找不到傑尼,傑尼明顯地在躲避她。他還是無法接受那個事實。
「他是不接電話,還是真的在忙?」於歡找得抓狂,只好這麼問秘書。
傑尼的行動電話換了,她又不想打到他家裡,只好每天打好幾通電話到公司找他。
「小姐,別為難我,我只是手下做事的人。」
「請你轉告他,他會後悔的。」於歡瞭解秘書的處境,只好請她代為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