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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弱水

  「將就著用用。」夏侯應天不理會風玄的訝異,瞥了他的傷口一眼便起身離開,邁步走出大廳。

  將銀盒拿在手中,風玄一時弄不清夏侯應天的意圖,直到他臨走前瞥了傷口一眼,他才恍然大悟。夏侯應天其實是擔心他的傷,也略感歉意,但是礙於面子,不肯明說,所以故作不在乎地把御賜靈藥丟給他。

  對表弟的倔強與任性,風玄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氣卻消了幾分。

  上官沅從側廳的屏風裡採出頭,輕聲問道:「哥哥,那個討厭鬼走了嗎?」

  「討厭鬼?你是說……」

  「就那個夏侯應天嘛!」看見廳內已經沒有別人,她便走到風玄身旁,挽著他的手,皺了皺鼻子,不滿地噘起嘴,「像他那樣,當然是討厭鬼羅!」想到之前夏侯應天的輕薄行?

  和無禮的態度,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表弟,你別跟他計較了。」他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發。

  「喔。」她吐吐舌頭,好奇地問,「他來幹什麼?」

  不願旁生枝節,他淡淡地回答,「沒事。」如果讓她知曉箭是夏侯應天射的,只怕她會衝動地跑去找他算帳。心念一轉,他轉移話題,「沅兒,你想你三舅嗎?」

  「想呀,不過三舅最近人都在洛陽,見不到他。」想到已有好幾個月沒見到親人,她輕輕歎了口氣。

  「沅兒,你準備一下簡單的行李,我們等一下出發到洛陽。」

  「咦?!哥哥,你要帶我到洛陽嗎?」她喜出望外地笑開了嬌?,但隨即顯露出擔憂之色,「可是你的傷……」

  「我只是傷了手臂,還不至於妨礙外出。」他俯身與她對視,手指輕輕順了下她的青絲,「前兩天,我見到你對著你三舅送來的信歎氣,就知道你在想家、想家人了。」

  聽他語氣略有調侃之意,她撒嬌似地瞠道:「人家出門快四個月了,當然會想家嘛。」

  「所以我才帶你到洛陽探望你三舅,稍減你的思鄉之情。」他以食指輕點了下她的粉頰,眼中盈滿柔情。「畢竟可愛的臉只適合微笑,不適合歎氣。」

  聞言,她心中甜甜的,忍不住露出笑容,故意撒嬌地問:「人家歎氣,關你什麼事?」

  「你知道的。」他臉上閃過一絲靦腆。

  她右足微跺,不依地噘起小嘴,「人家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其實她明明知道原因,偏偏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才算數。

  望著地佯嗔撒嬌的可愛模樣,他心中一動,雙臂環住她的纖腰,露出無奈又帶些縱容的微笑,「真要說?」

  「當然。」海藍水眸裡盈滿期待,專注地望著他。

  望著她晶瑩的眼眸,他原有的遲疑靦腆瞬間消失,卻起了逗弄她的念頭,便笑道:「好吧,原因就是……」他說到後來,聲音卻模糊不清。

  「什麼?」她忍不住心急地追問。

  他微笑不語,只打了個手勢要上官沅將耳朵湊到他嘴邊,心急的她自然是馬上照辦。

  「我說,原因就是,我想親你──」語音剛落,他便在她的粉頰上偷了記香。

  她一怔之後,俏臉微紅,半羞半惱地捶了下他的胸膛,脫離他的環擁,嗔道:「討厭啦!」說完,她跺了下腳,背轉身子不看他。

  他從背後摟住她的腰,頭輕靠在她肩上,在她耳邊笑道:「怎麼生氣了?是你要我說的。」

  「哼!人家才不是要聽這個呢!」她將小嘴嘟得高高的,卻沒拒絕他的摟抱。

  「不然你要聽什麼?」他故作不解。

  她哼了一聲,不再回答。

  「好吧,那我跟你賠不是。」

  「人家也不是要聽這個!」她小嘴嘟得更高了。

  輕輕扳過她的身子,他黑亮的雙眼充滿興味,笑問,「不是聽這個,也不是聽那個,你想聽哪個?」

  「你明明知道的。」她右足一跺,真有些惱火了。

  知道不宜再逗弄下去,他輕拍了下她的粉頰,柔聲道:「好好好……別氣了,氣壞了身子,我可捨不得。」

  聽他說出自己想聽的答案,她登時轉嗔?喜,雖然仍是嘟著嘴,眼中卻盈滿笑意,嬌聲問,「你真的捨不得?」

  「真的。」

  「那你剛剛還故意逗人家生氣,討厭!」她佯怒撇頭,但眼角眉梢淨是笑意。

  「真討厭嗎?」他跟著偏頭,對她眨眨眼,笑道:「我還以為該換成喜歡才對。」

  「討厭!」她臉上一紅,又捶了下他的胸膛,「人家本來還以為你很正經,結果根本不是這樣。你都故意取笑人家、欺負人家!」

  他輕笑幾聲,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因為在別人面前,我是武揚侯、是鎮南王世子,但在你面前,我只是風玄。」

  一番話聽得上官沅喜不自勝、眉眼含笑,她溫柔地偎入他懷中,默默地擁著他。

  佳人在懷,他亦是心滿意足,不願開口打破此際的溫存。

  好半晌,他才柔聲提醒,「沅兒,你該去收拾行李了,否則我們恐怕趕不及在天黑前到洛陽,畢竟坐馬車不如騎馬快。」

  「喔……」她乖順地點頭,倏地路起腳尖,仰頭在他頰上烙下蝴蝶似的輕吻。

  他一愣,隨即綻出笑容,溫柔地凝望她。

  只見她雙頰艷盛丹霞,水靈靈的眸子含羞帶怯地櫬了他一眼,悄聲道:「謝謝……」隨即她輕巧地轉身離開大廳。

  望著上官沅離去的方向,風玄撫著左頰,笑得無比滿足。

  **  **  **

  上官沅收拾好簡單的行李飛奔到大門口時,風玄早已等在門外。

  他扶著她上了馬車,又命湯劭平騎馬跟在馬車旁,然後才坐上馬車,命令出發。

  「哥哥,小漓不是也要去洛陽嗎?」剛剛在收拾行李時,風淨漓晃到她的房間,說她也要去。

  「小漓會晚點走,她的行李太多,要花點時間收拾。」

  「行李太多?不是只住兩、三天嗎?」她眨眨眼,臉上淨是疑問。

  「我們只住兩、三天,但小漓大概會住上個把月。」

  「咦?這麼久呀,為什麼?」

  「因為她想念外公、外婆、表姐,最主要還是她的小越。」

  「小越?!小越是什麼?小狗嗎?」這名字好像在哪看過。

  聽她誤以為東方越是狗,風玄忍不住大笑,「不是,小越是我的表弟,東方越。」

  知道自己弄錯了,上官沅尷尬地笑了笑。

  他笑睇著她,似真似假地調侃,「你從上車就一直問小漓的事,是不是想陪小漓一起走?如果是,我們還來得及回去,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到洛陽。」

  她挽著他的右手,皺了皺俏鼻,「才不要呢!人家要跟著你。」

  「你願意跟著我多久?」他雖面帶微笑,雙眼卻異常專注地望著她,流露出一種奇特的光彩,像是期待,又像是要求什麼。

  她一怔,思索之後才明白他話中含意。對著他清亮的黑眸和眼底異樣的認真,淡淡的粉紅染上她的頰。

  「那得看你……」她輕咬下唇,瞼動著長長的睫羽,無言地凝視他。

  「如果……」他將額頭抵著她的,悄聲問:「我說這輩子都不讓你離開呢?」

  她微微昂首,鼻尖對著他的鼻尖,膩聲道:「那也得看你用什麼留人家……」她的語音嬌甜輕軟,帶著些微的羞怯和難掩的喜悅。

  「用我的承諾──」溫柔的呢喃突地消失在嫩紅的櫻唇裡。

  以一種虔誠而莊重的姿態,他極輕極柔地吮吻她嬌紅的唇,然後是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奇珍,而事實也是如此,她是純粹屬於他的珍寶。

  點點輕吻,如清風般拂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她悄悄地合上雙眼,用心感受他的溫存。

  須臾,兩人的唇再度交會,原本輕柔的吻轉?濃烈,恰似初燃的火焰漸漸蔓燒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彷彿失控般地想燃盡一切,釋放壓抑許久的熱情。

  世俗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遠離,他眼中所見的,只有心之所繫的人兒,心中所想的,只有潛藏多時的渴望。她的心屬於自己,而他的心屬於她,兩人心心相屬、矢志不移。

  火般的情慾催促著他的行動,他溫柔而熱情地侵略她的櫻唇,大膽地以舌輕放她的貝齒,探入其中汲取她的甜美,引誘她的丁香舌與之嬉戲,反覆糾纏,不饜足地尋求響應。

  同時,他的十指穿梭在她的髮際,迷戀著這一頭秀髮的溫暖細膩,而他的鼻則嗅著她獨有的甜美,沉醉於沁人的淡香裡,耳中只聽見她無意中逸出的輕呢嬌喃與細微的喘息。

  風玄全身感官都被觸動了。

  然而,再熱切的渴望都比不上對她的珍愛與憐惜,在失控的邊緣,他終究拉回了幾分清明,不願褻瀆她的純真。

  但是,他也捨不得放開她,不願離開她的唇、不願失去她的溫暖、不願放棄她的氣息。

  他依舊流連於她的嬌美之中,只是動作變得輕綬,漸漸尋回理智,從熱情的火焰回復成徐拂的清風,溫柔地拂過她的唇、她的發……讓淡然的溫存取代狂熾的濃情,甜蜜溫馨的氛圍瀰漫……許久,風玄終於離開上官沅的唇,在一記輕吻後抬起頭,眷戀的目光停留在她微微紅腫的唇上,然後溫柔地凝望她酡紅的嬌?、迷濛的水眸和散亂的髮鬢,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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