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曉得引楚憐心進公司的人就是裴騄。
楚憐心囚自己的愚笨低垂著頭,用細若蚊蚋的聲音說:「對不起。」
「以後她就直接到我辦公室上班。」,裴騄並沒有出言指正女主管竹,而當他說出這個決定時,所有主和不禁面面相覷。
那名女主管沒料到社長竟然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整個人就這麼愣住了,張著大嘴發不出聲音,
「開始開會。」裴騄宣佈會議廾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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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發生影印事件之後,楚憐心的心情簡直跌落到谷底。她並沒有依裴騄的意思調到他的辦公室,依然留在總務部門學習。
但她變得很害怕再碰見那名女主管,害怕她的冷嘲熱諷,雖然她還是一樣聽不懂她說的話。
「楚憐心,社長叫你到他的辦公室。」一個職員過來傳話。
她在叫她做什麼?如果可以,她很想請對方用英文告訴她,但大部分日本人的英文又不怎麼好。
「她說社長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今天又來狂霸集團送花的駱海堎再替她解了一次圍。
「謝謝你。」楚憐心轉過頭想向來人道謝,一見到是駱海堎時,真摯的笑容立即堆滿了臉,「你又幫了我一次,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那就請我吃飯。」駱海堎厚著臉皮說。
原以為她會打電話來,等了三天卻沒等到半通,所以今天她才會自告奮勇的再來送花。
「這沒問題,對不起,我一直想打電話給你,可是上次我一個不心就把電話號碼給洗掉了。可不可以請你再寫一次給我?」弄丟人家電活號碼是很不禮貌的事,她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
「原來是這樣呀!,,駱海堎從口袋世掏出一支原子筆,這會兒她不寫在楚憐心的手背上,而是撥開她的衣領,直接寫在她肩膀上。「晚上回家洗澡前記得把電話號碼記起來。」
楚憐心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看到她俏皮的表情時,才知道她是故意的,因而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們社長在找你,我看你還是趕快上去吧!晚了只怕會被炒魷魚。」他們的交談全是用中文,不必擔心會有人聽得懂。
「那晚上我打電話給你。」
「OK,我等你電話。」
駱海堎一離開,楚憐心毫不敢耽擱的直上了裴騄的辦公室。
「你好,我是楚憐心。」她害怕出錯,用英文說著,
社長秘書聽過有關她的傳聞,站起來走到社長辦公室的門邊,舉起手敲了敲門,「社長,楚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
秘書打開門,示意楚憐心進去。
她走進去,「你找我有事嗎?」
「為什麼不到我辦公室來?」裴騄抬起頭看著還遠遠站在門口的她。
「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他從辦公桌後走出來,來到她面前。「你不用擔心會為我添麻煩。」
「可是……」她正想解釋,卻見到他微變的臉色,和一雙愈顯陰森的眼。「你怎麼了?」
裴騄頭一低,正好瞥見寫在她肩膀上的字,他一把將她的襟口撥開,露出有點潦草的「駱海堎」三個字,及一串龍飛鳳舞的數字。
「你真是這麼不甘寂寞嗎?你在日本連語言都不通,卻有辦法勾引男人?」此刻的他像是個被嫉妒沖昏頭的愚蠢男人。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她一臉的無辜和茫然。
「不懂?!」他將她用力一推。
楚憐心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倒,後腦勺就這麼撞上牆壁,痛得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她強忍著不哭出聲,她要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轉變。
「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你竟要這麼說我?」
「你真是個賤女人,到現在還要裝?」如果她不是老爹的女兒,他會一把招死她,不讓她再用一雙淚眼擾亂他。「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勇人?」她在日本只認識他和老爹,有什麼男人?
「駱海堎,那個在你肩膀上寫字的男人。」
駱海堎!只因為她一個頑皮的舉動,裴騄卻將她想成如此不堪,
楚憐心的心頓時被一片片的撕碎,再也無法完整:
她站直身,但得一手撐著牆壁。她的眼睛無神,神情悲叨、「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地看我,在你的心裡我一直都是個水性楊花、淫蕩的女人,」
「是你的行為告訴我你就是這樣的女人,」因為嫉妒,裴騄說起話也開始口不擇言。
「那是因為你從來不曾愛過我,又怎會想要信任我。」
就在這時,裴騄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起進來的四個人全被眼前的兩人給嚇到,楚憐心滿面淚痕,裴騄則一臉鐵青,猜想得到他是發了多大的火,
而惟一有本事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氣成這個樣子的人,眾人心底皆有數——除了楚楚可人的楚憐心之外,找不到第二個人。
「裴騄,發生什麼事了?」葛野一見到女兒一臉悲痛欲絕的神情,他整顆心部糾在一起,
他想安慰楚憐心,卻被她躲開。
她看了看辦公室裡的人,其中有兩個是她沒見過的,或許他們就是季颿所說的另外兩個兄弟,只怕她無緣認識這種大人物了、
她對裴騄深深的一鞠躬。「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給我的幫助,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或許她根本不該跟著他來東京,至少她還能保有美好的回憶。
楚憐心一轉身,拉開門衝了出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堅,但也管不了這麼多,只想趕快離開,一顆脆弱的心已無法再承受他任何言語上的傷害。
「憐心,你要去哪裡?!」葛野急著要追出去,卻被程驥給拉住,
「我去追她,」他早就想看看是怎樣的女孩會讓風如此無可自拔,
「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向來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管洩也不禁皺緊了眉頭,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裴騄氣成這樣,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裴騄看了一眼一臉心傷的葛野,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沒事。」
「怎麼會沒事?!」季颿叫了出來。「如果沒事,怎會一個哭得肝腸寸斷的跑出去,而另一個鐵青著臉。」
他怒瞪多嘴的他一眼,強制平息自己的怒氣,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你們今天一起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上頭有個任務要你和程驥一起去,我們想知道你的時間安排得出來嗎?!」葛野平靜的說,就算他現在整顆心全繫在憐心身上,還是不能忘了上級交派的任務。
「沒問題,任務什麼時候開始?」
「後天出發,這次是為調查一樁國際洗錢案,由於牽涉的人太廣,還有很多國家的政治人物,你們一定要特別小心謹慎。」他簡單的說明任務的內容。
裴騄點點頭。「水,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一句話。」
「幫我調查一個叫做駱海堎的男人。」他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男人。
「駱海堎?他是誰呀?你的情敵嗎?」如果是,那這場愛情遊戲可熱鬧了。
「管洩對季颿偶爾的粗線條真是感到頭痛,不知他是真笨還是裝傻。「要是知道他是誰,還需要你去調查嗎?」
「問問都不行嗎?」季颿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聲、
「裴騄,你不在日本的這段時間,就讓憐心搬到我那裡住吧!」葛野說完之後,逕自走出了裴騄的辦公室。
第七章
「你等一等。」程驥在楚憐心還沒跑到電梯之前就抓住她了。
楚憐心連頭也沒回的用著哽咽的嗓音說:「請你放手。」
「你只要不再跑,我就放手。」
她撇過臉看著他,「你是誰?」
「你別怕,我是裴騄的兄弟,我叫程驥。」
程驥看著她絕美的容顏,這般的楚楚可人,也難怪裴騄會陷下去。
他舉起手按了下電梯,門一開就拉著她一起走進去,按下自己住處樓層的數字鍵。
「放開我,讓我走。」她實在不想再見到裴騄,那會讓她記起他的殘忍。
「讓你走,你又能去哪裡?」程驥看著她,說出了最現實的事。
現在的她確實無處可去,就算要回台灣,別說護照沒拿,就連買機票的錢也沒有。「就算流落在東京街頭也沒關係。」
「何必說氣話呢!」
電梯「噹」一聲門開了,程驥率先走出去,在們邊密碼鎖上按下一串數字,隨即大門靜聲開啟。
楚憐心低著頭,靜靜的跟在他後面。他說的沒錯,在東京她又能去哪裡呢?
程驥進屋後,便先打了通電話給葛野,要他別擔心。然後沖泡了兩杯咖啡,一杯端給她。
「謝謝。」
「當我聽颿說騄愛上一個女人時,我就一直猜想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程驥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她看。「你的確是個很容易讓人愛上的女人。」
楚憐心苦笑的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愛上我,他對我只是同情罷了。」
「如果他只是同情你,只要給你一筆錢就行了,何必將你帶來東京,帶在身邊。」他們都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