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如果有人可以替我摘星星,我就嫁給他!」她像孩子般笑著。
顏旭言的臉垮了下來。「不能以別的代替嗎?」
「別的?」
「比如摘蘋果、梨子……」
「別咧,還芭樂柳丁呢!」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可是天底下能摘星星的男人恐怕沒有,那你不就嫁不出去了嗎?你不怕惹你阿嬤生氣?」他故意提起李陳阿美,耍賤招。
「嗄?」一聲到她阿嬤,李寶儀馬上又合掌許願。
「這次你許的是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她保持神秘。
顏旭言馬上有樣學樣,也對流星許願。
「欸,那你許了什麼願?」她粉好奇的問。
「不告訴你?」他完全是學她的。
「嗟,搞神秘,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們男人還不是都一樣。」
「什麼一樣?」
「希望找到大奶妹,希望有人對你投懷送抱,希望有免費的便宜可沾。」
「不會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同一個德行的,至少我就不像你說的那樣!」他真不知道她對男人的逭些偏見是從何而來的。
「你不是?那你是什麼樣的男人?」其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發現他的確不像她剛才說的那樣。
「我不佔女人便宜,而且我對大奶妹不感興趣,還有我喜歡我喜歡的女人。」』「噢,這第一和第三我還可以相信一下,但是第二……少來!」她冷嗤一聲道:「哪個男的不喜歡大咪咪?你少假仙了。」
「我就不喜歡,大有什麼好,我可不想窒息。」
哈?窒息?虧他說得出口。
「你喜歡太平公主?」她一副少騙人的眼神。
「當然太平也不好。」
「你還真挑剔,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像你一樣。」他笑得像狐狸一樣,一臉邪氣地直瞅著她看,眼神灼熱得像要噴出火來,害她的雙頰莫名地脹紅。
她一定聽錯了,要不一定是他故意戲弄她。她羞惱地猛一跺腳,衝到床邊抄起枕頭就朝他頭上砸過去。
「該死的混蛋,佔我便宜,看本姑娘怎麼修理你!」
「欸,你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顏旭言一臉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打你的小人頭,打得你永遠出不了頭,打你的小人手,打得你斷手;打你的小人身,你一輩子脫不了身;打你的小人腳,打得你逃不了。」她一邊用枕頭打他,一邊學符蘊曦的阿嬤唸唸有詞。
顏旭言簡直是哭笑不得,他只不過說了實話,她當成小人猛K猛打,真是冤啊!
「暫停!」他大叫。「你不能這麼野蠻啊!」
「我就是要這麼野蠻,不然你咬我啊!」語畢,她又朝他猛K猛打。
「不,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念!」他也抄起一隻枕頭開始反擊。
兩人像大孩子似的熱烈地打起枕頭仗來了,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他們戲謔地笑罵著、尖叫著,然後一個不小心,李寶儀跌倒在床上,她還來不及爬起來時,顏旭言逮住了她。
她的笑聲漸漸弱了。
他的眼眸中也浮起另一抹情緒。
她的眼眸不自覺地看向他的雙唇,然後又回到他的雙眼。
她開始微微顫抖,但她知道絕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在顏旭言暖燙的身軀旁,她覺得渾身像要著火似地。
李寶儀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動彈,他那兩潭誘惑的眼波好像要凍死她。
她無處可逃,只有輕輕閉上雙眼。
她聽到顏旭言倒抽了一口氣,然後他的唇緩緩地壓了下來。
她伸手環上他的頸子,身體顫顫地偎向他。
他的唇貼向她的,輕輕的拂著她的唇彷彿像最溫柔的試探。
「噢,言……」她顫不成聲。
然後,他的唇緩緩在她臉上游移,挑起她無盡的激情,她再也不能否認自己心中的感覺。
她全心全意地獻上她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喃他的名字。
她的吻猶如流星雨般溫柔地墜落,她熱得彷彿隨時會融化成水,蒸發為氣,她雖然沉醉,但心底仍不免有著一絲困惑……
彷彿是意識到她的不安,顏旭言慢慢地結束了這個吻不情不願地鬆開她。
「噢!」他微笑著:「我認輸了,我請你去吃早餐。」
他起身,轉身走向房門外。
。等等,你你若輸了,要讓我把你的名字倒著念!」她贏了嗎?什麼時候?
「就倒著念吧!」
「言旭顏!」一念完,她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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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蘊曦注視著不斷在跟前踱步的好友,忍不住發出抗議。
「阿寶,你不會只是來找我表演踱步子的吧?」她看得出她這個好姊妹有心事。「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悶在心中,小心得內傷。」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很煩,很煩。
看流星雨的那一夜,那一個吻……她的心湖起了再也撫不平的漣漪。
「慢慢說,來吧!喝口薄荷茶,會讓你的精神放鬆一些。」符蘊曦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坐下來。
「小曦,你為什麼會嫁給你的老公?」她很認真的發問。
「緣來無法擋!好像是天注定的,感覺對了就給他狠狠愛下去囉!。符蘊曦笑瞇瞇的,想到自己和老公的愛戀,她心裡就好像打翻了滿滿的蜜糖罐。
「我還是不明白?」李寶儀哀嚎。
「不明白什麼?」
「什麼是緣?什麼又是天注定?什麼才是對的感覺?還有該不該愛?」她覺得自己的心緒彷彿是被貓攪亂的毛線球。
「你有喜歡的男人?」符蘊曦吃驚的看著她。
「應該說有吧!」她是喜歡顏旭言的。
「那恭喜你了!」符蘊曦開心的問:「誰?是哪個幸運的傢伙?」
「如果他知道我喜歡他,可能會逃之天天,不會認為他很幸運。」她悲傷的一歎。
「幹嘛對自己沒信心?你從來不是這樣沒自信的人呀!」符蘊曦詫異不已。「究竟是哪個混蛋這麼傷你的心?你告訴我,我去把他海扁一頓,如果我打得不夠爽,我叫我老公也參一腳,一定痛宰到讓你開心為止。」
「小曦,注意胎!」她好笑的提醒她。
「安啦!我這也是胎教。」符蘊曦天真的說道:「我這是在教我的女兒,告訴她,女人絕不能是弱者。」
「我突然好想哭喔!」李寶儀哽咽,鼻子酸酸的,眼眶紅紅的。
「他到底是誰?」
「他就是我的室友。」她抽噎地。
「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在煩什麼?」
「只怕這月亮離我好遠好遠……他有意中人了。」她最氣的是,她連對方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
「意中人?哈「算什麼,死會也可以活標,你就勇敢的跟她拚了!」苻蘊曦果然不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個性。「我就不信你會輸給他的意中人。」
「問題是他好像很愛他的意中人。」「什麼樣的女人你會比不上?」
「我要知道就不必煩惱了。」
「嗄?」符蘊曦震驚地道:「你沒見過嗎?她不在台灣嗎?」
「在台灣,但我沒見過,別說『本尊』了,連照片也沒見過。」她最討厭的是,每次她問起有關「她」的事,顏旭言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刻意岔開話題。
「難道他的意中人是男的?他是同性戀?」
「他不像,如果他是同性戀,他絕不會吻我的——」
「厚——打過啵了,嘿嘿?」符蘊曦逮到好友的話柄。
「幾次而已。」
「他當你什麼?想啵就啵,佔便宜啊?」
「不不不,他說他不佔女人便宜——」
「見鬼了,你幹嘛幫他說話?你中毒很深了!」
「所以我才煩啊!」她哀怨地一歎。「我阿嬤給我的期限不多了,我再不找個精子和我的卵子配一配,我就別活了!」
「開……開什麼玩笑?」符蘊曦嚇了一大跳。「你知不知道精子和卵子配在一起會鬧出人命的。」
「我就是要鬧出人命啊?」她把她打算尋找精子先生的計劃坦白向符蘊曦說出來。
「我不贊同,這太冒險了!」
「我現在是沒得選擇了!」
「如果要借精子,不如你向你的室友借嘛,他是你喜歡的男人,即使不能長相廝守,那就留個紀念,而你也可以交差了事。一舉兩得不是嗎?這是符蘊曦從看小說中得到的心得。
「我怎麼開得了口?」萬一顏旭言拒絕了,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總之,我想了又想,兩全其美的方法就是找其他男人偷精子,如此一來也可以讓我斷了對他的情感。」她決定起而行。「今晚我就去找這個目標,不達目的絕不甘休!」
對「就這麼辦!」。因為有兩次的前車之鑒,李寶儀說什麼也不敢讓自己今夜的行蹤曝光,免得又被顏旭言給破壞了。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她還是小心一點好了。
李寶儀進到PUB,來回張望半天,終於相中一個比較符合她條件的男人。
吳中豪——一個書卷味很濃的男子,在他身上見不到一絲流氣。他的穿著十分整齊,像極了雅痞。 經過交談,李寶儀才發現他也是來自美國,更巧的是,他也是回來台灣度假兼辦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