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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個月教你們的三妙陣法,你們三人練得如何了?」東方傲情輕呷一口茶,瞥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三名年輕男子,隨口問道。
三名年輕男子恭敬的環立在東方傲情坐著的石桌前,突聞他此話,三人皆面有難色,互看一眼,最後由身穿青衫立於左邊的李騰雲開口。
「師父,您上個月教我們的那套三妙陣法博大精深,我們一時還未完全參透,所以……」
「都已經一個月了,你們有臉對我說還未參透!莫非這一個月裡你們全在偷懶,根本沒在練習我教你們的這套陣法?虧我還花了一個多月,特地為了你們創出這套陣法,而你們竟然如此偷懶!」東方傲情坐在石椅上聞言怒聲的責問。其實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他動怒生氣,只是這幾日覺得無聊得心悶,情緒自然不太好,因此才會借題發揮,遷怒到三個徒弟身上。
「請師父息怒,不是我們沒認真練習師父所教的這套陣法,而是這套陣法深奧絕妙,所以我們才一時還未能完全參透。」身穿黃衫立於中間的方凌雲惶恐的附和著。
身穿紫衣站在右首的林乘雲也接著道:「是呀!師父,我們一點也沒偷懶,日夜不停的練師父所傳的這套陣法。只是,我們資質魯鈍,所以才會仍未完全參透陣法的精妙之處,不過,只要再給我們兩個月,我們一定能參透三妙陣法的奧妙之處的。」
李騰雲一臉方正老實的再接著說道:「師父,您不能要求我們也如您一般是武學奇葩呀!雖然您創出這套陣法只花了一個多月,但是就算再聰明的人要練會,沒有個一年半載是絕難能有小成的,我們能在三個月內有此成績,已經實屬難得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
東方傲情瞥了一眼李騰雲,再端起石桌上的一杯茶悠閒的啜飲。「騰雲,你的意思莫非是說我管教你們太過嚴格了,對你們的要求太高了,嗯?」
方凌雲委婉的為師兄解釋:「不是的,師父,大師兄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資質不如師父那般的聰明絕頂,所以一時難以參悟師父所教的陣法,請師父再給我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一定能參透這套陣法的精妙之處。」師父素來喜怒無常,他的喜與怒通常都是由心情的好壞來決定。心情好的時候,有時該發怒的事他反而不會生氣;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都會惹得師父發飆。就如這件事,師父分明知道為了練會這套陣法,他們三人可說是早晚勤練,但此時卻來為難他們,責怪他們沒好好練習,這根本就是存心找他們麻煩。看來,師父此時的心情一定不太好。
東方傲情不置一語的放下茶杯,站起身定向滿溢桂花飄香的庭中,他折了一枝樹枝,在桂花樹下舞了一套精妙劍法,紛紛飄落的桂花圍繞著他風姿俊美的身形,煞是美極了。劍隨氣收,停下手中的樹枝時,桂花如雨,飄飛在半空中緩緩的飛落。
「好,門主這套舞花劍法真是絕妙。」迎面走來一位年約五旬的男子拍手讚道,他斜睨了一眼立在一旁的三名男子,若有所思的道:「莫非他們三人惹了門主不高興了?」
「不是,是我對他們期望太高了。」東方傲情懶懶的說完,丟下手中的樹枝,緩步走回石椅,坐下望著他道:「東護法,看你笑得這麼愉快,莫非有什麼好事嗎?」
東護法彌勒佛般的胖瞼笑望他。
「門主果然英明,一眼就看穿屬下的心事。不錯,是有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東方傲情懶懶的問。
「門主可還記得四年前中了蝕骨摧心散那件事?」
「怎麼?莫非查出了是誰暗算我的?」當時他原以為應該不難查出暗算他的四人是誰,怎知,竟然查了四年一點頭緒也沒有。他一向化名方情行走江湖,武林中人甚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有「妙手邪聖」之稱的東方傲情其實他會化名該說是方便他尋花問柳,江湖中事他素來少理,也嚴令修羅門中之人不許去管武林中的閒事。
修羅門曾是殘酷嗜殺,令武林中人人聞之色變的詭密門派,不過,自從他的父親武聖東方焱娶了當時武林中人稱醫神的石靈後,修羅門便一改做法,嚴令下屬不准再沾染江湖血腥,而且,也不再介入武林中恩怨。
「門主可還記得當時調查這件事時,我們發現曾有人假冒門主之名在武林中行走之事?」
「記得,但是後來派人追查那假冒我名字的人時,他不是被人滅口了嗎?」
「當時他雖然被人滅口了,不過,我們畫下了他的容貌,最近我們查出他的來歷了,他有一個兄長叫王煥,是寄楓山莊莊主李儒鴻的大弟子;而那冒名之人則是王煥同母異父的弟弟叫王行,他生得和王煥極為相像。」
「東護法,你的意思是說那假冒師父之名的人與寄楓山莊有關?」李騰雲問。
「不過,寄楓山莊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們修羅門素來與寄楓山莊無任何瓜葛,他們找人假冒師父,又有什麼用意呢?他們難道不怕與我們修羅門結仇嗎?」方凌雲不解的問。
「我想就是因為怕我們修羅門知道是他們找人假冒師父的,所以,他們才會殺人滅口。」林乘雲臆測的道。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他們為什麼找人假冒師父呢?而且,這件事情和師父遭人暗算中毒之事有什麼關係?」李騰雲提出疑問。
東護法沉思的推測道:「依我推測,或許是那王行假冒門主之時,做了什麼事惹到了那些人,所以那些人才會向門主下毒,我想,或許他們原本要殺的也許是那假冒門主之人,而非是門主。」
東方傲情淡淡的開口:「東護法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素來多以化名方情在江湖走動,他們竟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真正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除了我們修羅門門人之外,外人少有人知道的,這要做何解釋?」
「這很顯然是有人指點了他們,他們才會知道上哪可以找到師父。」林乘雲沉吟的道:「難道有人盯上了師父?」
方凌雲接著道:「師父一旦離開修羅門,連我們都不知道師父的去處,會是誰竟然知道師父的行蹤?」
東方傲情沒答,兀自沉吟深思著。
「不過門主,屬下有一事至今仍想不透,依門主的武功,照理要下毒暗算門主不是件容易的事,當時,他們究竟是用何法下毒暗算了門主,以致門主毫無所覺?」東護法問出心中多年的疑惑,當年他們也曾問過他這個問題,不過他總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不肯將如何中毒之事細說明白。
東方傲情陰著俊臉道:「事過境遷,這件事沒必要再提。東護法,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要告訴我?」他怎麼可能將自己如何中毒之事告訴他們,他們若是知道後,這四個護法長老不成天囉唆個沒停才怪,而且,他也不能讓徒弟看笑話,這件事若是宣揚出去,教他哪還有臉做人!
雖然他愛遊戲花間,但是女人一向只被他視為玩物,雖然必要,但卻絕不重要。何況他愛穿梭花間,是為了打破北護法曾說過,他將來必為「情」所苦的話。
為情所苦?未免太好笑了!在看到了爹對娘的癡愛,他從小就下定決心,絕不真心愛人;他不想像爹一樣,為娘擔驚受怕、受盡苦楚折磨,最後,還為娘殉情。愛人是如此一件痛苦的事,他才不會那麼傻,自尋痛苦。所以,他一向無情得只視女人為玩物,他怎麼可能會因女人而苦?再說,這麼多年來他玩過多少的女人,還不曾有哪一個女人能讓他駐足三天以上,再美的女人也無法永遠吸引住他的目光,最多玩過三天,他便厭倦那女人了。
若說到現在有哪個女人是他還不曾厭倦的,就只有秋夢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就這麼香消玉殞,實在可惜!
事隔四年了,倒是那個小丫頭現在不知如何?當年她離開後,他服下了藥草後調息了兩日,都沒再見到她來那處「水簾洞」。雖然他服了藥草,解了體內大部分的毒,不過,因蝕骨摧心散的毒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餘毒一時無法全數清除,所以,他只得匆匆離開那裡,回到修羅門調養,直到半年後,才完全把餘毒全部清除。這期間,他曾命人到那座山中去找她,將她帶回修羅門,因為他曾允諾等她長大要娶她為妻。他原是打算在她長大的這段期間,慢慢調教她成為他理想中的妻子,反正他雖不會去真心愛女人,那麼塑造出自己滿意的女人為妻子,倒也是件有趣的事。只是派去的人在那裡守了一個月,都沒見到她,不知她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