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說好,你以後不能再凶巴巴的對我了。」她嬌俏的趴在他胸前,抬著瑩亮的眸子睇視他。其實,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使他偶爾凶她、吼她,她也可以忍受的。
東方傲情糾正她的話:「前提是,你不准惹我生氣。」
「我從來沒有惹你生氣,每次都是你自己不對在先,還莫名其妙的大聲吼我。」不是嗎?她哪次惹他生氣了?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全都是我不對了?」東方傲情沉下俊臉瞅著她。
「你看,你又要生氣了!我根本沒有惹你,你就奇怪的要發脾氣了。」
她趕緊跳離他的懷抱,防備的盯著他。
東方傲情劍眉攏緊,差點就又要朝她吼出聲,瞅瞪她一會,他歎了口氣,最後沒轍的朗笑出聲:「有妻如此,看來我注定要成為一個易怒的丈夫了。不過算了,誰教我活該自找的呢!」他伸出長臂摟住她,低頭給了她一記纏綿熾情的深吻。
不解他為何突然轉怒為喜,但那溫潤的唇、纏綿的吻,令她陶醉得忘我,微啟紅唇,熱情的回應著他。
深濃的秋意似乎也感染上了歡愉,秋風在秋意中不再抖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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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魂魂努力的用右手強壓住左手,不讓自己的手撫上上了藥的左頰。
眼中噙著幾顆淚珠在眼眶中滾動。這是她向他要求的,她絕不能那麼沒用的喊疼。只要熬過了這三天,她臉上的那道疤就可以消失了,現在忍這一點痛癢算得了什麼呢?忍忍忍,她一定要忍住,不可以喊痛,不可以去抓上了藥的傷口。三天,只要三天就好了。
魂魂低垂著頭,慢慢端起碗飯,一口一口艱難的嚥下飯粒。
東方傲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頭驀地冒起一把因疼惜而生的怒火。想到魂魂如今必須要這麼辛苦強忍著痛,追根究柢都是李儒鴻他們一家人所造成的!
該死的,這筆帳他若不為魂魂討回來,他如何為人丈夫呢?
「乘雲,待會師母吃完飯,你記得熬碗助眠的藥汁,讓師母服下。」交代完,東方傲情霍地站起,臉上閃過一抹殺意。
「你要去哪?」魂魂抬眼問。眼中有著來不及吞回的淚水,更增添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東方傲情輕輕的揉著她的頭髮,憐惜的道:「我出去辦點事,待會就回來,你吃飽後,暍完藥汁就先睡,嗯。」
說完,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林乘雲明白師父要上哪,示意方凌雲與李騰雲也跟出去。
東方傲情發現他們兩人跟來,沒停下腳步只問:「他們落腳處在哪裡?」
方凌雲急急跟上答道:「城西的一座宅院。師父,」他有幾分遲疑的道:「我們不等後天再動手嗎?您的傷還未痊癒,現在就去找他們似乎……」
「是呀!師父,您身上的傷還未痊癒,不適合動手,我們何不再等兩天,要找他們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呀!而且現在天色也黑了,他們若早已設下埋伏,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李騰雲也勸道。
「我一刻都不想再等。我只要一想到魂魂現在所忍受的痛苦,我就無法原諒他們!魂魂受多少苦,我要加倍奉還他們。」東方傲情冷凝的說道。
凌雲與騰雲兩人有些驚異的對視一眼,饒師父再聰明絕頂,還是難逃「情」之一字。兩人驚異過後,相視一笑,沒再說什麼的跟著直往城西而去。
來到一座深宅大院,他們沒動手敲門,縱身一躍,翻過了牆頭,直抵大廳,驚起了坐在大廳的人。
「你!你怎麼……」何香妮陡然驚見到東方傲情,心驚的瞪住了他,他陰沉的神色,更令她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李綻荷瞥到方凌雲站在東方傲情身後,不由得露出一抹喜見情郎的笑靨,渾然不知自己已大禍臨身。
「李儒鴻呢?叫他滾出來。」冷颼颼的聲音在大廳迴盪,讓廳中所有的人不禁起了一陣寒慄。
「我爺爺他不在。」李綻荷有點怯懦的瞪著東方傲情道。他是來……
「他不在?」東方傲情瞥視了她們一眼,無情的聲音自牙縫中竄出,「有你們在也一樣。所謂母債女償,既然你娘早一步下地獄了,那麼,這筆帳你就得替她還。」
一聽師父這話,方凌雲低呼了聲:「師父,不要!」
但已來不及,只見人影閃動,隨著傳出一聲痛呼。
影落人定,東方傲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劍尖上沾了一道紅色的血痕,凝結出了一顆紅色的血滴,滴落地上。
李綻荷撫住臉頰,忍不住疼痛的失聲悲哭了出來,五指中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你!東方傲情,你好狠,綻荷與你無怨無仇,你憑什麼對她下這種毒手?」何香妮激憤出聲,玉手卻因驚駭而不住顫抖著。
「憑什麼?」東方傲情冷笑一聲,「她若是要怪,就怪她娘吧!是她娘先心狠手辣毀了魂魂的容貌在先,我這麼做,只是為魂魂討回個公道。還有你!何香妮,你該不會以為我就這麼放了你吧?先不提四年前那筆帳,消說你今天唆使小孩對魂魂說的那些話,你以為我會饒得了你嗎?」
何香妮驚顫得不住退後,「你、你莫非想殺我?你說過你從不殺人的,難道你想……想破例殺了我嗎?不管怎樣,我們都曾有過一段情,你怎能……怎能這麼無情……你怎麼可以……」
東方傲倩冷冷開口:「你還不值得我破例殺人。我雖然不殺你,但我會教你生不如死!」他冷漠的瞅視她,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瞬間劍起劍落,只聽到連聲的慘呼自何香妮口中傳出,她雙手撫著臉,痛得直不起身子。
騰雲與方凌雲雖想勸阻,但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兩女已被師父無情的劃傷了容貌。
「東方傲情,你太狠毒了!」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接著,一條人影飄落在大廳中,來人正是身穿青衫的李儒鴻。
「爺爺。」李綻荷一見他,泣不成聲的低叫。
「你站一邊去,這個毀容之仇,爺爺會為你討回的。」李儒鴻目光陰絕的盯在東方傲情臉上。「東方傲情,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能對兩名弱女子妄下這種毒手?」
「無冤無仇?李莊主,明人不說瞎話,你該不會愚蠢得認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你的愛徒王煥忽然失蹤,你該不至於沒發現吧?」東方傲情瞅著他冷笑道。
李儒鴻的臉色變了變,陰沉了雙眼。
為了激他露出真面目,方凌雲再補上一句話:「對了,你們暗藏的那些地圖,我們已經派人幫你們散佈出去,我想,已經有不少武林中人拿到那份地圖了。」
其實這話是唬他的,那份地圖雖找了人繪製,但再快也要到明天,才來得及繪製出一定的數量。
果然,李儒鴻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什麼!你們已經知道了?!」
「不錯,你想以靈泉藏寶圖來混亂武林的陰謀我們都知道了。」李騰雲道。
李儒鴻一聲狂笑,陰狠的瞪向東方傲情,「哼!東方傲情,你前幾日中了我截心掌,儘管你醫術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快痊癒,你今天來,無異是來送死的。」他雙掌一拍,不多久,大廳的四周立時出現了許多黑衣人。
「你果然就是木無仁。陰平縣是以前陰煞教的大本營,難怪你會選擇在陰平縣公開藏寶圖。」東方傲情淡然一笑,「今天咱們就一起了結所有的恩怨吧!」
「狂妄小子,今天我就送你下黃泉,和你那癡情的老子團聚。」雙方一觸即發,而李騰雲、方凌雲負責打發那群黑衣人。
霎時,大廳陷入一場激戰。刀光劍影交織出一片血影,濃濃的腥味溢散在空中。在制住了最後一位黑衣人後,李騰雲與凌雲凝神注視仍在纏鬥中的兩人。
兩人身上都沾了血痕,一時竟看不出來誰佔了上風。只見劍影交纏、身形倏分倏離,凌厲的劍氣逼得觀看的人不得不後退,以免被劍氣傷到。
突然,「嗤」的一聲,有一道鮮紅液體噴了出來,交纏中的兩人倏然分開。廳中傳來了驚呼聲,李綻荷顧不得自己的臉傷,慌亂的奔上前,想扶住胸前中了一劍的李儒鴻,卻被李儒鴻一把推了開來。
「東方傲情,雖然我敗給了你,但是,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得不到的,也絕不教別人得到。」他由懷中掏出一隻豐皮,陰沉沉的道:「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得到靈泉藏寶圖。」他揚起手,運勁捏碎了那只豐皮。
東方傲情順勢點了他胸前大穴,讓他動彈不得。
「不要,你不要殺他!」魂魂由門口衝了進來,以為他要殺李儒鴻,急忙拉住了東方傲情的手。
「魂魂,你怎麼來了?」見到魂魂,東方傲情忍不住擰緊眉心。這個時候她該躺在床上睡著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