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一早出莊找這本書來給她看,就是要讓她知道身為人妻要如何的伺候丈夫,還有身為一名女子要如何待人處世才對,不料,她對此書竟然如此的不認同,還嚴詞批評了一番。
「這本《女誡》所寫的內容,你認同也好,不認同也罷,總之你必須要照著做。我會給你時間,一個月後,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名有教養、溫柔的女子。」東方傲情揪起眉頭,不容置疑的道。
魂魂也一臉決然的道:「你別妄想了,我絕不會照著這本書上所寫去做這種蠢事的。寫這本書的人喜歡貶低自己的尊嚴去屈事男子,那是她自己的自由,可沒有理由要別的女子也這麼照做。再說,憑什麼女子天生就是命*得伺候男子?而男子天生就是命貴等著讓女子服侍?我娘說,天下間最偉大的就是母愛,所有的生靈都是由母體孕育而來的,由此可見,女子才該是最尊貴的:至於這本書所寫的,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一通,完全不值得一看。你要是有興趣,就自己拿去看。」
東方傲隋嚴肅的斥道:「你娘到底是怎麼教你的?!竟然讓你有這樣思想!身為女子本來就該受男子支配,難道你娘不曾告訴過你?女子在家要從父、出嫁要從夫、夫死要從子,這句話嗎?一旦女子出嫁能得到丈夫的寵愛,她就更該心懷感激,更加溫柔的服侍丈夫,以報答丈夫的疼惜之恩;若是得不到丈夫的疼愛,她也不能心懷怨憤,還是得溫柔的服侍丈夫,這些你娘都不曾告訴過你嗎?」她繼續存有這樣的想法,以後豈不天天跟他唱反調鬧性子?
「這些娘都不曾告訴過我。」魂魂理直氣壯的回道:「娘說她不要求我什麼,只要我順著自己的性情做自己高興的事就好。娘還說人活著才短短幾十年,若是凡是都無法順任自己的心意,那麼活著無疑是一種痛苦的折磨,所以,娘說她只要我活得開開心心,不希望勉強我去做不喜歡做的事。你既然喜歡這本《女誡》,你自己拿去讀吧!我是絕不會照著書中所寫去做那些違反自己性情的事。我的性情就是這樣,誰也改變不了我,我也不想去學什麼溫柔,娘說我已經很可愛了,以後我一定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好男子。」
東方傲情擰緊眉心,咒罵道:「你娘若是沒死,我一定會親手把她給勒死,她竟然這麼教你!」
魂魂怒目瞪向東方傲情道:「不准你說我娘的不是!你自己才是莫名其妙、胡說八道。」一個不懂禮儀、不知溫柔為何物的女子。看來今後我得夫兼母職,好好的調教你身為人妻該做的事。」魂魂眼眸中閃動著怒光,正色的道:「你若是再敢說我娘的不是,你就給我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還有,我警告你,你別再說自己是我的丈夫,我說過了,我娘不答應這件事,你別再不知廉恥的直說是我的丈夫。」
東方傲情薄怒上眉,若是別的女子這麼斥責他,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允許他的妻子用這種斥責的語氣和他說話!
「我說出去的話是絕不會再收回來。我既然已認定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我的妻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你最好是接受這事實,同時學著該如何順從、服侍我。」東方傲情命令的說完,把《女誡》再丟回給她,冷漠的瞥她一眼道:「這本書裡所寫的,不管你認不認同,從今天開始你必須照著做。」
說完,他旋身離開林中。
魂魂呆怔的瞪著手上的那本《女誡》,這人簡直是蠻橫透了!什麼嘛,她就算再蠢,再笨也不可能依書上所說的去做。再說,她也不承認他是她的丈夫,算了。反正明天她就要滿十六歲了,到時,她就要離開這裡去找爹爹,雖然他曾說要陪她一起去,但是他這麼蠻橫,她情願自己一個人去找,也不要他陪。
第五章
「不在房裡?奇怪了,一大早,凌雲會去了哪裡?」東方傲情才踏出房門,要到前庭尋他,就聽到有人聲往這裡來。那聲音……是她!他提氣一縱,躍上了屋脊。
「香妮表姊,你說這樣妥當嗎?畢竟我是女子呀!若是由我先向他吐露心意,他會不會覺得我太隨便輕浮了?」李綻荷輕啟朱唇頗為猶豫的道。
「與其我們在一邊胡亂的臆測猜想,倒不如把話問個明白爽快些。不過,綻荷,如若他對你有意,那當然是最好了,你爹那邊我自也會幫你說的,但若是他……對你無意,我希望你能看開些,天下間比他好的男人多的是,你沒必要為他的無情難過。」眾多親友姊妹中,就綻荷與她感情最好,她不願意這個表妹與她一樣也被男人所傷。
「我知道,表姊,若他真對我無意,我也不會厚著臉皮一定要求到他的憐愛。」鼓足了勇氣輕敲了房門數聲,等了半晌,不見有人來應門,李綻荷遲疑的朝房內喊道:「方二哥,你在嗎?方二哥。」
房內一直沒人應聲,她輕推開了房門,走進房中,果然房內空空的沒人。
何香妮沒進屋,見到她轉出房門,問道:「他不在?」
「嗯,我想他可能去練功了吧!」李綻荷有些失望。
「那我們四處去找找他吧!」何香妮道。
「表姊,這……不太好吧!你也知道學武之人在練功時不喜歡有人打擾,不如等他練完功我們再找他。」這幾日表姊一直勸她對他表明心意,她直到昨夜才下定決心,今早要對他吐露心意的,但沒見到他,昨夜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氣已散去,她委實沒有勇氣先向他吐露自己的心意。
「綻荷,」何香妮心知她沒勇氣向他告白,也不再逼她,「好吧!那等下次碰到他時再說吧。」走了二步,她忽然想起一事,奇怪的問:「綻荷,你覺不覺得奇怪,我來山莊也好幾天了,但是你那方二哥的師兄,我到現在都還未見到,每次我們要方公子請他師兄出來一見,他總是有一堆的借口,不是說他師兄身子不適,就是說他師兄還未起床,要不就說剛好出莊,到附近散心了,我覺得他這位師兄似乎有心要避著我們。」
「我想不會吧!他師兄沒理由要避著我們呀!又不是見不得人。」
何香妮微一沉吟問:「綻荷,你說他師兄也姓方,叫什麼名字?」
「叫方情。」
「他長什麼模樣?」
「他生得風姿俊美、儀表翩翩,若說人品,是比方二哥強,不過,他的武功比起方二哥可就差多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何香妮深思了片刻道:「綻荷,你精於書畫,你把他的畫像畫下來給我看。」
「為什麼?」李綻荷不解的問。
「我懷疑他是某個人。」何香妮的嬌顏忽現幾分柔情,卻又帶著更濃的幾分陰鷥與驚懼。
「誰?」
她沒正面回答說:「我記得他曾說過他收了三名弟子,我懷疑方凌雲根本是他的門人,而方凌雲那稱為師兄的人,很可能就是他;若不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另一名弟子,但以他之能,他的弟子絕不可能會是無能之輩,但他的弟子不曾見過我,根本沒必要避我不見,所以極有可能就是他。」
李綻荷聽得一頭霧水,「表姊,你所指的是誰呀?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你說的話。」
「等我看了你畫的人像後,就可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我懷疑的那個人了,走吧!回你房裡去,你快把他的人像畫給我看。」何香妮拉著李綻荷快步走回房。
直到她們離開後,東方傲情才躍下屋脊,瞅著她們離去的方向一眼。
「看來要提早離開了。」不過,這趙寄楓山莊他倒也沒白來,至少讓他得到了一名妻子。算算日子,今天她剛好滿十六歲了,她要去找爹,他正好帶地走。
東方傲情往後山那處禁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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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方凌雲才一踏出林子,就見到師父正要進林子。
「凌雲,你怎麼會由裡面出來?」東方傲情訝異的問。
「因為這幾日師父總行色匆匆不見人影,我猜想師父可能是到這林子裡來了,所以今早才特地進去一探。師父,您正要進林子嗎?那林子裡也沒什麼秘密呀!不過是住了一位姑娘而已。」
「你見到了她?」
「是呀!她好像正在收拾包袱要離開呢!」他略過剛才在林子裡與那姑娘發生內—些小糾紛沒說。
這該死的丫頭,莫非她想自己悄悄離開?東方傲情急急走進林裡,怕魂魂已由那處山洞離開。
「師父。」方凌雲急跟著進去,不解師父臉上為何有一抹關切。
東方傲情疾步走進竹屋,在門口與提著包袱要走出來的魂魂碰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