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嘔心瀝血 禹晶
化無形的想像為有形的文字,是從事小說創作最大的樂趣,也是最大的挑戰。當嘔心瀝血終於完成一本稿子時,那種喜悅真是筆墨無法形容。但是偶爾這種喜悅也會轉為郁卒,在什麼時候呢——在慘遭退稿的時候啦!
我想,只要從事文字創作的人,大部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經歷過這種「恐怖」的經驗吧!這對有志從事小說創作的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打擊與挫折。
別人在遇到這種挫折的時候,是怎麼面對的,我不知道。不過,禹晶在面對這種情況時,當然免不了會十分的郁卒、十分的沮喪,但是在郁卒、沮喪之後呢?就得面對現實,認真的來檢視這個原因到底何在。
之所以會被退稿,就表示這個稿子一定有某幾個不盡理想的地方。當然,若不幸遇上退稿的情形,通常主編也會告訴我們原因何在。在心平氣和之後呢,禹晶會針對主編所提的問題認真的思考,對自己的作品做一個通盤的檢討,然後盡量在下一本作品時加以改進。
就這樣一路走來,這已經是禹晶的第十一本小說了。不可否認的,這十一本小說中,也有幾本是不盡如人意的,但是,每一本都有禹晶努力認真過的痕跡。
好啦!在談過這些日子以來的創作心得後,該來介紹這本小說了。這個故事是突然臨時插隊的,本來它不在禹晶的預計中,只是突然一個強烈的靈感湧上來,在經過幾天的醞釀後,於是禹晶有了很強烈的衝動想把它寫下來,因此,它誕生了。
書中的主角是一個天之驕子,少年得意的人,他目空一切,但最後卻因情而受盡相思的折磨,有一句話「情必真而後始癡」,剛好正是書中的主角東方傲情的寫照。
不多廢話,以免耽誤讀友們看書的時間,有關詳細內容,請翻開下一頁——
第一章
「唉!」一聲輕歎幽幽的自一名貌艷若花的女子口中逸出,她臉帶輕愁的坐在梳妝鏡台前攬鏡自照,鏡中映現出自己艷若桃李的容顏,取來今晨小婢剛買回來的胭脂點在唇上,朱紅的唇色更增添了幾分艷色。
女為悅己者容,如此精心的為他裝扮,他今夜來了,見到艷麗無雙的自己,總該有幾分的眷戀吧?那可恨的薄情郎!明知過了今夜,她就將歸屬他人為小妾了,他竟還能無動於衷!他不知道她的心只屬於他嗎?這無情的人,怎還能談笑自若的說今夜要為她做最後的餞別!
窗外輕輕的掠過一陣風,忽地一名風姿俊美、雙目朗若星辰,似笑非笑的年輕男子立在梳妝鏡前,由後輕摟住鏡前的佳人。
「你刻意裝扮得這麼美,莫非是有心要教我更難捨於你?」他沉厚的聲音輕緩的拂在她耳後,俊臉上含笑的瞅著鏡中的人。
「你會捨不得我?若你真捨不得我,又怎會如此無動於衷的任我被人贖走呢?」她怨慰的瞥著鏡中俊朗的笑顏。
他俊臉上浮起了一抹痛楚的神色。
「唉!你以為我願意讓你被人贖走嗎?你被人贖走我會無動於衷嗎?只要一想到以後我來醉月樓再也見不到你時,我的心便揪得好緊。但是奈何對方財大氣粗,為你贖身的一萬兩銀子眉頭皺也不皺一下便拿出來了;一萬兩銀子對我來說是多大一筆數目!當初在老鴇為你辦的開苞競價時,我幾乎已經花盡了所有的銀兩,現在教我拿出一百兩銀子可都是一件難事,我除了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那肥頭豬腦的人贖走外,又能如何呢?難道你教我去殺人放火、強盜搶劫嗎?」
「方情,我……知道你無能為力,我不該再這麼苛責於你,對不起!」她站起身,熱情的擁抱住他,獻上自己濕熱的艷唇向他道歉。
他舒展俊顏,暢快的享受美人甜蜜的芳唇,在兩人激烈的吮吻下,她嬌唇上的胭脂融入兩人的口中。
「我們只剩今夜了,不要浪費了這最後一夜的良宵。」他的手不安分的探向她包裹著輕紗的曼妙胴體。
「你這麼說,難道你以後不再見我了?你還是可以偷偷的來常府看我的呀!我們還是可以私下幽會的。」
「不,明天以後你就算是常天的小妾了,我們怎還能再見面,況且我也不希望破壞了你在常府的地位,常天肯花這麼大筆銀子贖你,可見他是十分喜愛你的,今後你好好的服侍他,我相信他應該不會虧待你的。」他的手忙著解去她的衣衫。
「我根本就不愛他,方情,你該明白我的心意的,呃,我……」她突然痛苦的雙手按在心口,唇角滲出腥紅的鮮血,「我……我……怎麼會這樣?!」
話末說完,美目突地暴瞪,身子無力的垂下。
「秋夢,怎麼回事?!」他急急的探向她的鼻息,驚訝的發現她已經斷氣了,倏地,一股腥膩的氣息直衝他的胸臆間,他立即跌坐下,運起內勁,抵禦胸口那股急竄而上的腥臊。
是蝕骨摧心散!他是怎麼中毒的?!
內勁暫時壓抑住毒性的發作,他站起身,瞥了一眼秋夢,再梭巡屋內,在梳妝檯發現了秋夢用剩的困脂,他拿起一嗅,俊眉微蹙,看來是有人想要他這條小命,卻利用秋夢間接的來毒殺他,可憐了秋夢,成了無辜的亡魂。
他敏銳的發覺窗外幾條人影掩映的往這直來,由那輕靈的步法,他知道來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若沒中毒,要應付這些人的圍殺,絕非難事,但是此刻他身中劇毒,若要躲過圍殺,怕是不易。到底是誰?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沒能多想,那幾條人影愈來愈接近,他迅速的由西邊的窗子疾躍而出;今晚生死如何,要看天意了。
絕妙的輕功掠過闋寂的街道,方情身後緊緊的跟著數條人影,盡展輕功急追在後,皎燦的月色,將幾人的影子拖映得長長的。
「他中了毒,我不信他還能再支撐多久,我們緊跟住他。」
「不錯,他中了蝕骨摧心散,他愈是使用內勁,只會讓毒氣沿著血脈擴散至全身,到時,就算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話完,暗夜又歸於平靜。只見幾條鬼魅的人影在暗夜下奔馳著。
半晌,人語又響起。
「他想逃進淮州山!我們要截住他,不能讓他逃進山中。」
「就算讓他逃了,他也活不了多久,怕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別忘了,他外號叫妙手邪聖,是武聖與醫神的後人,非但武功深不可測、出神入化,醫街也神妙莫測。雖說蝕骨摧心散是三大奇毒之一,但若是讓他逃走,難保他會沒辦法解毒。」
「不錯,我們不能讓他逃走,今夜有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將他除掉!他的腳程慢了下來,看樣子毒已經在他體內發作了,我們快追上。」
「好。」語畢,幾條人影發足的奔近。
而方隋卻在山口處停了下來,氣定神閒的等他們追來。
「你們的輕功還不錯嘛!這麼快就追來了。」他唇角含笑,瞅著在他面前停下腳步的四個黑衣蒙面人。
「你別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我們知道你已經中了蝕骨摧心散,我們現在要殺你簡直是易如反掌。」其中一名黑衣人目露凶光冷峻的道。
方隋冷淡一笑。「是嗎?那麼你們試試呀!看先死的會是誰。」
四人有些驚疑的面面相覷了一眼,其中一人沉聲的道:「別中了他的計,他已經中了毒,不可能會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故意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想教我們害怕膽怯;我們四人一起上,非教他命喪在此。」
另一位黑衣人對其他三人道:「說得不錯,而且我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過才及弱冠不久吧!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大能耐,我看,武林中人可能是被他是武聖與醫神的傳人之名嚇到了,誇大了他的武功。」
方情唇邊始終含著一抹笑,不在乎的道:「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才只二十一歲,比起你們,我應該是比你們年輕了許多,不過,武學分的是高下,並非是論年紀的。來吧!你們儘管四人一起上,我也正想知道你們這四個藏頭露尾、見不得人的鼠輩到底是誰?」說完,他已正面接下了一名黑衣人突然發出凌厲凶狠的一掌,接著,其餘三人或掌或劍或拳先後夾攻而到。
他輕靈的一個旋身後退,避開了他們的攻擊,同時雙掌運勁推出了一掌,各襲向其中兩名黑衣人心口,兩名黑衣人中掌各退了數步,口中狂噴了數口血。
「你、你沒中毒?!」受傷的一名黑衣人驚恐的問。
方情驀地放聲狂笑。「你們既然設計毒殺我,總該知道我的身份,我妙手邪聖,難道是沽名釣譽而來的嗎?這點小毒,我還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