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件苦差事啊!
丁煜凡對他一臉苦相採取眼不見為淨,「我要回家陪亦築了,這件事就辛苦你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巽廷璿嘴巴碎碎道:「辛苦,我也知道辛苦……」
辦公室門關上前,只有一陣迫不及待離開的腳步聲回應他。
???
日本
晴朗少雲的天空,正值落日餘暉時,霞彩炫目的染紅天空。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到這裡說話嗎?」一個戴墨鏡的女人問,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
墨鏡後的那雙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全身充滿一股屬於男人才有的王者氣勢,不禁讓人對她有種信服感。
「為了冬的事。」一位年約二十五歲的女人,必恭必敬的回答。
由於相處時間很久,她的心思已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她的手下愛將,春、夏、秋、冬四人一目瞭然。
只因她們主僕之間,有著別人無法體會的感情。
而她正是這四人其一的夏。
「她托你調查一件事,是不是?」
「是。」
女人交代道:「無論如何,要她回來,巽廷澤已經找上門,這也是我把你調回來的原因。」
「聽說是為了春的事……」夏補充的道。
「好了,事情過了就算,我不想再追究什麼,不過坦白說,我有一個預感,春的事即將發生在冬的身上。」
「什麼,那豈不是……」夏不敢把話說得太明,損失春,對頭頭來講已經原氣大傷,如果再失去冬……不,她不敢想像這樣的後果。
「告訴她,取消她的任務,立即回四季!」
???
夏坐在沙發上,兩眼好奇的盯著冬。
「事情都隔了這麼久,你還要這些資料做什麼?」
「我自有我的用意。」冬不給予正面的答覆。
「頭頭要你馬上回去。」
「事情辦完我就回去。」
「巽廷烈並沒有死。」夏抿嘴一笑,她說一句,冬回一句,半年不見,冬還是不改其性情,是一個說話嫌多的女人。
「我自會回去稟明一切。」對於任務失敗一事,她已有心理準備面對。
夏據實告知,「頭頭已經取消你的任務,因為有人找上門。」
「誰?」
「巽廷澤。」
「他?」冬訝異的略瞠大眼。
「沒錯,就是他。」
「他竟然有辦法找出組織的所在地,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她一直覺得他們一群人絕非泛泛之輩,不禁好奇想知道。
「鶩鷹會的黑鷹、藍鷹、紫鷹及紅鷹。」
「這……他們是……」冬的語氣出現了一絲猶豫。
「所以頭頭才會希望你回去,她已經知道你托我查六年前的那件事。」
「她不贊成?」
「只要是四季的一份子,她都希望每個人平安及快樂,你也不例外,何況巽家四兄妹不是你惹得起。」夏清楚點明,要她知難而退。
「殺人就要償命,我已經遲了六年的時間,豈能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這些資料並不能說明一切,還有很多疑點未明,你還是必須深思熟慮,不能只憑這些就斷定他們是殺你雙親的兇手。」
冬的眼眸中有一絲難解的情緒。「只要有一點線索,我自然會查明白。」
「你打算怎麼做?」
「這是我的事,夏。」
夏點頭道:「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將心中的仇恨放下,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頭頭待你也不薄,而萬一真是他們所為,以鶩鷹會的氣勢,絕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摧毀得了,何不跟我一起回組織,過我們的生活。」
「既然讓我掌握住重要的線索,豈有退縮的道理,放心吧,身為四季的頂尖殺手,不是浪得虛名,就算他們再怎麼了得,殺人還是要償命!」
「你要誰償命?」
冬說出心中所想,「巽廷澤,種種的資料顯示,當初跟我父母接洽的人就是他,除了他,我不作第二人想!」
「據我所知,他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人,你有把握嗎?」
「不成功便成仁,該是讓他血債血還的時候。」
空氣中頓時散發出一股猛烈的殺氣,衝擊著冬的神經……
第二章
「Hi!」巽廷澤一臉笑容的佇立在冬的公寓門前。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冷寒的雙眸露出一絲訝異,她才搬進這間公寓沒多久,他竟然能找到這裡,但隨即想到他的身份異於平常人,自然也就不足為奇,「我倒忘了你是鼎鼎大名的黑鷹,這點小事豈有難倒你的道理。」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豈料,唉,看來你只是一個頂著四季之冬的頭銜,到處虛張聲勢、空有外表的小姐。」
巽廷澤一派瀟灑,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擅自鑽過她身邊,走進屋內。
「我這裡不歡迎你!」
「聽說你在查一件六年前的事。」悠哉的瞅了她一眼,他逕自坐在沙發上,吊兒郎當的蹺起二郎腿。
冬心裡暗自訝異他的直言不諱,但仍不改顏色的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你走人!」她冷眼瞪著他那雙礙眼的長腳,有他在,顯得所有東西都縮小了,連空間也是。
「我可以協助你。」
做賊的喊捉賊,冬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誚,心中暗罵。
「如果你只是來這邊胡言亂語,那麼你可以走了。」
「你該不會懷疑我是主謀者,而對我心存防備?」他黑鷹竟淪為唆使殺人的嫌疑犯?冤枉啊!
「從我前來執行任務,你意圖不軌查出我的行蹤、住處開始,你的人就像討厭的鬼魅,令人厭惡,我能不心存防備嗎?」
「別的女人巴不得我這樣對她們,但在你的眼中,我卻是連豬狗都不如,對吧?不過,這樣的生活才有趣,拌起嘴來,才不會意興闌珊顯得無趣。」
「別把我跟其他的女人混為一談,你到底走不走人?」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六年前一把火令繆家夫婦喪生火窟,而繆家唯一的遺孤,繆心如卻不見人影,六看看事,你利用特殊的身份,托夏幫你調查此事,你就是繆心如吧,繆家唯一的遺孤。」
她冷哼一聲,「停止你的偵探遊戲,如果這是你吊馬子的把戲,我會覺得很好笑!」
「其實這是你調查事情真相的機會,跟我一起,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畢竟六年前,千煜高爾夫球場,是我與廷璿一起參與規劃、購地,所有的經過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再說,我相信你手上的資料一定跟我當初所擬的不同,被人動了手腳,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將六年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你不覺得好笑嗎?我根本不是你說的繆心如,你搞錯對象了。」冬帥氣的將身子倚在門旁,斜眼睇著他。
她知道巽廷澤已經隱約知道她的身份,但他是敵是友,還是個謎,她千萬不能大意。
尤其說不定他就是為滅口而來的。
巽廷澤斂起銳利的雙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當真什麼都不肯說?」
「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
「好吧,那我們就繼續賴吧,比毅力,看誰的耐心夠,我要待在這裡,直到親耳聽見你承認你是繆心如為止。」
冬垮下臉,「這是我的家。」
「這地方這麼寬闊,你一定非常需要一個伴,其實我們都成年了,毋需為這種大不了的事而感到害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限你三秒鐘之內離開這裡……」
「不然你就要對我怎樣,是不是?」巽廷澤溫文儒雅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我倒希望我們能夠怎麼樣,你呢?是不是跟我一樣,也這麼希望,嗯?」巽廷澤說完,便出其不意的制住她的雙手,按在門上,在她臉頰上竊得一吻。
冬抬起右腳,眼見就要從他胯下踢去,巽廷澤愕然的立刻鬆開她的雙手,離她約和尺以上的距離,餘悸猶存。
「想不到你這女人除了夠辣外還夠嗆!」
「我會讓你知道登徒子的下場!」她迅捷往前,欲攻擊他。
他則不疾不徐的走入電梯內,按下一樓,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很快地,你會再見到我,祝你有一個好夢,夢裡有我,拜拜!」隨著他的話結束,電梯門闔起來,他的人影不復再見。
抬頭看著電梯上的數字鍵逐次減少,冬壓下心中的不悅,反折回家,將門甩上。
這個登徒子,最好不要讓她再看見,否則絕對讓他好看。
???
冬一打開家門,就看見巽廷澤坐在沙發上,優閒的看著茶几上攤開的報紙,一股極大的怒氣,從她胸口慢慢的竄入大腦。
「你怎麼進來的?」
翻至下一版,巽廷澤的視線仍舊停在報紙上的新聞,只不過,半掩的眼瞼下的眸光,卻是閃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劣。
「很簡單,我告訴樓下的管理員,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忘了帶鑰匙過來,他就讓我進來了。」
見他一副襆樣,冬轉怒為靜。
經過幾次的教訓,她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肯定贏不了他,於是放棄攻擊他的念頭,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